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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和谁破镜重圆呢(16)

他真正开心的时候,就是现在这忍俊不禁的模样。

“看起来比上一次要瘦一点点点了。”他用了三个“点”,算是对贝果最近的减肥成果给予了最大的鼓励。

乔颂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贝果根本就不记得肖恪,躲在乔颂的怀里不肯抬头。

严格来说,它其实是肖恪的猫。

肖恪下楼扔垃圾时捡到了一只才出生没多久的小猫,他自然会征求她的意见,但她那时对养宠物有抵触心理,小时候邻居家养了狗,她爱得不行,后来这狗被人偷了,她伤心了很长时间,邻居骂过一阵后就忘了,她每天背著书包跑遍了大街小巷去找,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本来还很犹豫,见了一团小小的毛绒绒后,托在掌心,她的心也化了。

两人就这样养了猫,光是取名都花费了好多心思。

她期待地看着他,他憋了半天,绞尽脑汁,提供了一个名字,咪咪。

她只能狠狠地鄙视他,咪咪这个名字就是猫咪中的张伟跟王芳,重名率高得可怕。1

精挑细选了半个月,它终于有了自己的身份名,贝果。

以前她也听说过情侣分手后会因为宠物展开争夺大战……她还难过了两天,总觉得跟肖恪分手了,贝果的抚养权怎么也不会给她。

谁知道他把贝果留给了她。

他叹气:“不想你哭。”

“它其实挺乖的。”乔颂笑,“它怕我妈,也有点讨厌我妈,因为是我跟我妈带它去做的绝育。”

肖恪此刻却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庆幸不已,“还好当时我不在,不然它肯定会恨我。”

那时候他们都已经分手了。

“乱讲。贝果才没那么记仇。”乔颂用下巴去蹭它,“是不是呀?”

肖恪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却又克制着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啊对了。”乔颂看向他,“你说找我有事,什么事啊?”

肖恪摇了摇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是正好路过这边想起来了才给你打电话,下次再说吧,要不你先上楼回家休息,你累了,”他停顿,“贝果也累了。”

乔颂确实也有些疲惫。下班后归心似箭往家赶,一回来发现猫丢了,又是着急忙慌找猫,一边找一边担心害怕,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自然也没顾上吃饭,这会儿累得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如他所说,只想快点带着贝果回去。

小区管理严格,没有在物业那里登记过的车不允许进入,江肃跟保安交涉无果,艰难地在外面晃悠一圈,找到了空出来的停车位,这才大步往里走去。

他本就高大,步子迈得开,走路都比别人更快。

耳边像是有一台复读机,正在反覆播放朋友说的那些话——

“我想起来了!你这样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已经好几年了,圣诞放假我就跑回国内了嘛,好像是在哪个商场,我去给我当时的女朋友拿礼物,恰好就碰到了乔颂,我还想跟她打招呼来着,没想到她旁边有人。”

“那男的帮她拿着大衣,两人说说笑笑的,我就没好上去,不过乔颂她也看到了我,冲我笑了笑。”

“就是你说的那个特助!”

肖恪为什么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对乔颂有心思?

是啊,多令人费解。那如果肖恪口中的“女朋友”就是她呢?

江肃死死地咬着腮帮子,拳头攥得更紧。

怒火几乎将他的理智全部湮灭,思绪混乱无章,他都没空去琢磨他究竟是在为什么而震怒。

他几乎就要忍不住去找到肖恪。

连觊觎乔颂的人他都深恶痛绝,更别说跟她在一起的人。

他一直都知道,在他们分手后,她又有过别的男朋友,可知道归知道,真有这么个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时,他只想让这个人永远消失。

幸好,残存的理智将他拽了回来。

他肯定不会放过肖恪。

不过在此之前,他更要听听她说的话。

随着离乔颂所在的12栋越近,江肃的步伐也逐渐放缓。他忍耐着,先松开了拳头,又挤出了一丝微笑,他不能这样暴躁地出现在她面前,会吓到她。

就算她说她跟肖恪谈过恋爱,他也要笑。

必须笑。

只要确定他们现在是分手的就够了。

江肃、江肃真的笑不出来……他现在的样子比面无表情时还要吓人,几个玩滑板车的小孩子打打闹闹,差点撞到他,一抬头看他这般神情,都吓得缩着脖子跟鹌鹑似的逃开。

“那好吧。”乔颂说,“今天太乱了也太累,就不请你吃饭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好。”

肖恪含笑点头,“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再说。”

乔颂拉着贝果的爪子,笑眯眯地对他挥了挥,“再见~”

“再见。”

贝果懒洋洋地,也没理会肖恪。

乔颂正要转身往居民楼里走时,从路灯照不到的暗处走来一个人,他还没来得及去换下正装,右手还握着手机,满身肃然,同一时刻,她放在衣服口袋中的手机铃声响起。

江肃没有挂断电话,铃声也没停歇,就像是恶俗电影中的音乐开场白。

肖恪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回过头,寒意扑面而来,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神色自若地收回视线,看向乔颂,温声道:“如果你放心我的话,可以交给我来处理。”

乔颂惊愕不已,“你……”

什么意思?

他知道了??

肖恪只当后面步步逼近的那个人是空气,他依然耐心安抚着她,语气却有几分无奈,“我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放心,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用担心。”

江肃看着这两人还在低低地说着什么,脸色更是难看。

这一幕刺痛了他的眼睛,也令他回忆起了过去五年的空白等待。他并不傻,朋友们的安慰,姐姐的冷嘲热讽,全都指向一件事,她没那么喜欢他,又或者说,她早已经不喜欢他了。

所以,重逢以来,她连“这几年你过得好吗”这句话都没问。

原来他不是成熟了,而是他的傲气已经没了。

五年前,他可以怒气冲冲地用拳头逼退每一个想靠近她的人。

五年后,他看着眼前这一幕,手却迟迟抬不起来,就怕他还没走到肖恪面前,她会用厌恶跟防备的眼神看他。

他受不了,光是想想都受不了,眼眶都微微发红,丧气又难过。

乔颂抱着贝果转身走了。

她一身虚汗,为了找贝果,一层一层的爬楼梯,背是凉的,腿是软的,这复杂的关系本就困扰了她一段时间,她现在真的没有半点力气去应付谁。不想回答任何问题。

仔细想想挺好笑的,但凡这两人中有一个是她的现男友,她都觉得这还算是一出好戏。

这把刀终于掉下来了,不过砸中的人不应该是她,也永远不会是她。

手里的这破罐子,摔了也就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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