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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笨蛋[无限](2)

作者: 糯米词 阅读记录

她浑身颤抖,晕晕乎乎的,被冷得得眼泪一直往下掉,就连什么时候花轿停了下来都不知道。

——直到外面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请新郎踢轿门!”

紧跟着,有人踢了一下轿子,花轿猛地落了地,轿子里的楚娇娇也猛地一歪,什么冰冷的手,湿润的唇,都在瞬间烟消云散了,似乎方才的一切不过是她的错觉。

可是,她眨了眨眼,被泪水糊住的睫毛,却仿佛还残留着冰冷的触感,捆着她的麻绳也消失了。一切都表明,方才的触碰绝对不是她的错觉。

一双手伸出来,要来搀扶她,楚娇娇从那双手臂上艳红色的喜服袖子认出来那个人应该是自己的丈夫。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哆嗦着爬起来,还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哭唧唧地在脑海里对系统说:[系统。]

[怎么了?]

[……我好像遇到变态了。]

系统:[……啊?]

楚娇娇哭丧着脸:[在花轿里,有变态碰我!]

系统一头雾水:[哪儿呢?没看到啊。]

[我也没看到人,可是绳子被解开了,这总不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系统更茫然了,可是楚娇娇眼巴巴地等着它说什么,它冷静道:[宿主,您进入的时候,恐怖片就已经开始了。这里是恐怖片,恐怖片就是什么离奇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不要大惊小怪。]

楚娇娇:[……]她找谁说理去啊!

……

幸好楚娇娇蒙着盖头,才没人看到她发烫的脸和红红的眼眶。不过,她也看不到自己的“新丈夫”是什么样子,只能通过扶着自己的手,勉强猜测对方年纪——

一双粗糙的手,骨节肿大,手指又短又厚,手背上鼓起青筋和隐约可见的皱纹,说明这是个做惯了体力活的中年男人。

之前迷药的效果好像还没有散尽,即使双脚踏上实地,楚娇娇还是身体发软,头晕目眩,还总是想吐。

一旁的唱者扯开嗓子吼道:“送入洞房——”

楚娇娇被几个强壮的女人半拖着,强行架起来,带上了另一间屋子。

这是一栋三层的木制小楼,他们在一楼拜堂,而早已准备好的喜房在二楼,楚娇娇蒙着盖头,被人架上了喜床。

她浑身无力,只能靠着床柱勉强坐着,那几个女人没有走,在屋里里守着她,她倒没有不自量力地想逃跑。

趁着这个休息的时间,她问起系统关于这个恐怖片的信息。

楚娇娇还是第一次进入恐怖片世界。没错,她是个新手,她原本是个还在读书的大学生,在乘车的路上遇到车祸,本该就此死去,却被系统找上门来。

系统说,祂们是来自高等文明的娱乐公司,在祂们的纪元,观看真人恐怖片是一种娱乐潮流。楚娇娇按照自己的想法理解了一下,差不多就等于新世纪罗马角斗场,或者现在的人爱看的娱乐综艺节目,自带直播间供人观赏。

因为如果玩家在恐怖片里死去,现实里也会死去,所以真人恐怖片一直非常火爆——这可比在电影院看恐怖片要刺激多了。

而她,就是被这个新世界罗马角斗场公司选中的,不知是倒霉蛋还是幸运儿的玩家了。

系统虽然也和楚娇娇一样是新手上路,但很熟练地翻阅剧本,说:[这次的恐怖片名字叫《小心枕边人》,通关条件有两个,一个是逃离村子,另一个是正确回答一个问题。]

楚娇娇心想,这通关条件还真是苛刻——逃离拟村,这个条件很正常,看来这次的恐怖片就发生在这个村子里。

但第二个,回答问题,就代表她明知道村子危险,却不能提前逃命离开,必须走完整个恐怖片的故事线,甚至要根据线索推测出这个世界的暗线,来保证恐怖片观众的体验。

楚娇娇咬了咬唇,问:[问题是什么?]

[问题是:你的枕边人是谁?]

楚娇娇一愣。

虽然她只能拿到关于自己身份的剧本,不能知道整个片子的剧本,但通过片名,也可以推测出一些东西了。这个片名叫小心枕边人,而通关问题是问她的枕边人是谁。

她是新嫁娘,她的枕边人,毫无疑问是她的丈夫。可是,楚娇娇觉得这件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看来这部恐怖片,跟她的新娘身份有很大关系……

她现在根本没有线索,左想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楚娇娇撇撇嘴,让系统开启直播间。

除了隐私画面,直播间是全天开着的,但为了不干扰玩家游戏,玩家必须要自己打开直播间,才能看到弹幕和直播间的交流。

可能因为她还是新人,直播间只有小猫两三只,她等了好久,才看到一个弹幕轻飘飘地飞过去:

[枕边人啊,啧啧啧,这部片子……]

楚娇娇的心脏莫名一紧。从这个弹幕的语气来看,这个片子恐怕很难。

她正想着,忽然,眼前猛地一亮,有人掀开了她的盖头。

她眯着眼看去,只见面前站着一个面色冷淡的少年,方才就是他扯掉了她的盖头。

见她看过来,少年冷淡地让身后的守着她的女人都离开,等到那些人都离开了,他才淡淡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

“你就是我爸新娶的……小妈?”

“……”什么?小妈?

楚娇娇一时被“小妈”这个词震在原地了。她几乎是呆若木鸡地看着面前这个高高瘦瘦的冷清少年,他看起来比自己还大——这具身体的父母到底把她卖给了什么样的人啊?!

……也对,都卖女儿了,总不能指望对方真的是什么正常人。

“所以你嫁给我爸,图什么?”少年问。他语气有些厌恶。任谁见到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妈,只怕心情都不会太好。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瞪大了眼睛,双手无措地捏着膝盖上的裙摆,呆呆地看着对方。双眼微肿,小巧的鼻尖通红,一看就知道是刚哭过。

“我、我不是……”她咬着唇说,短短的几个字,好像马上又要哭出来了。膝盖上的裙摆被攥得几乎要破了,“他花了三万块,爸妈就把我卖给他了……”

原本冷淡厌恶的少年顿了顿。他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懊恼,还没等说什么,楚娇娇吸吸鼻子,把袖子掀开给他看:“你看,他们还捆我……”

她越说声音越低,委屈极了。

明明她才是被欺负的那个人,却像是怕他不信,垂着眼,委委屈屈地看着他,把雪白的手臂伸到他面前,那双手臂上都是触目惊心的勒痕,衬得她本就纤细瘦弱的双臂更加脆弱。

像一只美丽的蝴蝶,被他父亲捆住翅膀,挣脱之后还会颤颤巍巍地停在他的面前,委屈地给他看自己被绳子勒得伤痕累累的翅膀,不知是来控诉人类的残忍,还是来求他这个人类为她讨公道。

少年的喉结动了动。他本是站在楚娇娇面前,居高临下的。此刻却不由自主地弯下腰来,捧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