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笨蛋[无限](183)
自然是因为路上她都在跟封欲你问我答,浪费了时间。楚娇娇有些心虚地把包子放进她手里:“别急,包子还是热的。”
“不是说这个——哎!”严楚叹了口气,话锋一转,一只手捧起自己那只被包成粽子似的断手,可怜巴巴地道,“娇娇,我手疼。”
“哪里疼?我去帮你叫医生。”楚娇娇睁大了眼,今早医生来时,说严楚的手有轻微的骨折,这双手是为她受伤的,她自然又是愧疚又是紧张。
严楚垂着眼,眼尾和嘴角都可怜兮兮地往下耷拉着,是一个令人怜惜的柔弱表情,任谁看了都觉得她是个柔弱的女子,完全忘了昨天她是怎么硬生生跟封欲院长过招的。楚娇娇自然也忘了,只觉得心疼。
“不用喊医生。”严楚说,“我就是手疼。”她顿了顿,“娇娇,你能不能……喂我吃饭?”
楚娇娇略一犹豫,严楚便勉强用断手举着包子,“哎呦哎呦”地叫起来。动作之浮夸,脸色之苍白,活脱脱像个作精绿茶女友。
楚娇娇只能无奈地举起包子,递到她嘴边。
严楚立刻就开心了,美滋滋地咬住一口,嚼了两下回味还不够,一边招呼楚娇娇也吃包子,一边用得意洋洋的眼神,正大光明地偷看封欲的脸色。
她一个人,就把屋子里冷清的氛围鼓噪得热热闹闹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封欲始终很淡定。淡定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淡定地看着她闹,全然不像严楚想象的那样跟她争宠。
严楚又咬了一口包子,在心里冷冷地哼了一声。
哼,自命清高的家伙,心里不知怎么着急呢。
在心里腹诽几句,却看见封欲匆匆地接起一个电话。
“您好?……对,是我。”
他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几句,看了她们一眼,点头示意,去外面接电话去了。
封欲离开之后,严楚动作明显地松了口气。她拍了拍胸口道:“可算是走了,他就这么坐在椅子上,还真让我想起昨天晚上的疯子院长……还真有点恐怖了。”
“娇娇。”她又看向楚娇娇,连送到嘴边的包子都不吃了,“昨天晚上我昏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你还好吗?那个疯子院长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楚娇娇微愣,摇摇头:“没事,我好得很呢,昨天晚上把你送回病房之后,我就一直在床底下躲着。”
“床底下?”
“嗯。”楚娇娇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又道,“我昨天在院长室看到一份文件,是一份《额叶切除手术知情同意书》……上面患者的名字是封医生,封欲。而且就在两年前。封医生恐怕已经……”
她吞了口水,接着说:“昨天我在楼下看到很多做个额叶切除手术的病人变得躁动不安,他们都有躲在床底下的行为;晚上我又看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医生躲在床底下,所以我猜……躲在床底下应该是安全的。”唯一不安全的是她的房间。
她把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个大概,问严楚:“你当时在封医生的办公室,有看过他的档案吗?”
“有。”严楚说,“那个档案上写着他的简历,就像是他告诉你的那样,他从医学院毕业之后就一直从医,不久前才被医院以高薪聘请来……等等,不久前?!对了,档案上写的是两年前!”
两人面面相觑。
那就是两年前,患者封欲死后,医生封欲才入职这家医院的。
“那个档案应该也是假的。”楚娇娇有些懊恼,“封医生暗示过我的,但我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或者说,是恐怖片里隐藏的提示暗示过她的,但她完全忽略了。
从封欲的下班,到那天她被封欲从五楼的“手术室”里带下来,那时候她问封欲,医院里还有没有别的被陷害进来的人,封欲在消防通道里说……
他那时是怎么说的?
——“不是所有人都像严楚这么幸运。”说这话时,他背对着她,双手推开了消防通道的大门,一丝光线从门外照进灰暗的通道里,却把他隐藏在门后的阴影中,看不清楚表情。
“我的猜想是对的。”楚娇娇叹了口气说,“而且封医生生前就住在我的房间……但更多的线索还不知道。我们还需要再找找封医生生前的线索。”
“等等。”严楚忽然打断她道,“娇娇,为什么要再找封欲的线索?”
楚娇娇微愣。
“寻常人见了这种,不是都拼命躲开吗?如果你想离开,也应该是想办法去办出院手续才对。为什么一定要了解封欲不可?”
楚娇娇语塞了。她总不可能跟严楚说,是因为这是一部恐怖片,在恐怖片里,BOSS才是最重要的。
严楚看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好一会儿,她问:“娇娇,你是不是……”
“什么?”
“是不是……喜欢封医生?”
反倒把楚娇娇吓了一跳。她反应过来,又是哭笑不得:“没有……”难道她刚刚一时头脑发热问的话真的很容易误导人吗?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封欲才追上来说了一大堆话吗?
严楚眨了眨眼:“那你也太关注封医生了。……娇娇,你一点儿也不关心我吗?”
当然关心!楚娇娇就差指天发誓了。她关心封欲和关心严楚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关心,封欲是恐怖片里的BOSS,严楚是某种意义上的战友。
严楚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慢慢地划过唇边,忽地展唇一笑,说:
“那娇娇,你可以亲我。”
……什么?
楚娇娇呆住了。
靠在床头的风情万种的大美人,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甚至笑吟吟地,像是等待亲吻的睡美人。
她摩挲了一下唇瓣,没有说话,却像是在催促。又像是……赤裸裸的勾引。
楚娇娇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她步伐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又被严楚拉住了。
严楚脸上只剩下无奈。好像刚刚的一切都不过是楚娇娇的错觉似的,她抿着红唇,有些抱怨地拉着楚娇娇的手,道:
“真不公平,娇娇。你能亲他,就不能亲我吗?”
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抱怨。楚娇娇莫名其妙松了口气,只把这当做严楚的玩笑话——她就是这样风风火火,又喜欢作弄、喜欢闹腾别人的人。
楚娇娇没太把这放在心上。
严楚盯着她,眼神幽幽地,又要开口,楚娇娇却忽然想起什么,她“啊”了一声,说:“对了,我看一下昨天的裙子!”
说罢,无视了严楚的眼神,匆匆地蹲到床下,从里面拉出之前严楚给她的,装衣服的纸袋子——一到白天,所有的东西都会恢复原状,昨天晚上还被封欲的白大褂蹭得脏兮兮满是血的衬衫,此刻又恢复了全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