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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流放日常(穿书)(88)+番外

在何家待了一会后,虞滢怕药凉了,便让何叔把宋三郎给喊醒了。

宋三郎见到了伏家二郎的娘子,想起昨日的事情,眼里有感激又有几分敬畏。

他撑着床坐起来,“昨日的事情多谢伏家弟妹了。”

宋三郎和伏震以兄弟相称,这声伏家弟妹倒也恰当。

虞滢问他:“伤口有没有裂开?”

宋三郎摇了头,应:“没有裂。”

在宋三郎喝了药后,虞滢让他躺了下去。

然后指点何大郎把宋三郎脚上的布条解开,看了眼伤口后,虞滢把用热水煮过的纱布给了何大郎,教他如何包扎。

因这消毒条件达不到要求,所以虞滢嘱咐道:“包扎的布都要用沸水煮过,放在屋中晾干后才能用,而这伤口包扎的布也要每天换。”

何大郎应了之后,虞滢又说:“我那边有药,而且也有药罐子,熬药也方便,这几日我便让大嫂熬好再送来。”

宋三郎受伤后,家里的人只有小妹过来,而且也只进屋瞧了一眼就匆匆离开了,显然只是过来打探他的情况,并不是来关心他的。

家人的冷淡,让人心灰意冷。

但比起家人,伏家与何家的却如此善待他,如何让人不感动。

哪怕是个大男人,都不禁红了眼眶。

宋三郎声音沉哑的感谢:“余娘子,等我这伤养好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使唤。”

虞滢笑了笑,道:“先别想着报答了,把伤养好了再说。”

说了之后,便也就出了屋子,和何大郎说了一些要仔细注意的事情。

回了家中,虞滢让大兄大嫂准备一下,一会去寻里正看田地。

她回了屋子,也顺道给伏危检查了一下固定的竹条有没有松动。

检查了一会后,伏危问:“宋家三郎如何了?”

虞滢道:“许是宋三郎的身子骨本来就好,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

伏危抬眼望向她:“只是?”

虞滢眉头微蹙的道:“宋三郎还挺可怜的,家里就一个人过来瞧他了,但我觉着并不是出于真心过来看的,只是想确定他伤得重不重而已,大概这事让他心寒了吧,所以对何家很感激,方才与我道谢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的。”

听到这,伏危也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若是她在他双腿刚瘸的时候出现,他也会像宋三郎那般失态。

不是说现在不感激她,只是他经历过了最为难以接受的阶段,心境不一样了,表现也不一样罢了。

虽然表现不一样了,可不管何时遇上她,他都会惊叹她的与众不同,目光被她所吸引。

思及至此,伏危眸子微微一敛,遮掩眼底的情绪。

再说心寒之人,在最低落消沉之时,若有充满魅力之人从中帮助,拉出泥潭,总会慢慢生出感激之外的感情。

这一点,伏危深有感受。

敛眸沉默了几息后,他缓缓道:“宋三郎有何家照顾,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差错了,你便可全心做其他事了,莫要耽搁了十月的药材交期。”

虞滢不疑有他,应道:“也没耽搁什么,我就是每天顺道过去瞧一瞧而已,过个两三日我也不需要天天过去了,等到了拆线的时候我再过去就行了。”

伏危也不好再说什么。

但这时,虞滢看到屋中的拐杖,又说:“你还得十日左右才能拆脚上的竹子,这几日拐杖用得也不频繁,不如就先借一根拐杖给宋三郎用个几日,也省得他行动不方便。”

话到最后,虞滢还是询问他的意见:“你愿意借吗?”

伏危闻言,手心微收,转头看向杵在墙壁上的拐杖。

默了两息,口不对心的应道:“不过只是用几日,我怎会不借?”

顿了一下,又道:“你一会还要去里正那处,等回来后再让阿兄送去,也可以顺道教宋三郎如何使用。”

虞滢点了头:“那也行。”

她把他的裤脚放了下去,嘱咐:“你的腿骨也恢复得很好,但还是能不动就不动,不然全身一动,还是会很容易碰到伤处的。”

伏危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应了声。

虞滢给伏危简单的检查过后,也就离开了。

她离开后,伏危转头看向拐杖,脸上的笑意渐渐没了。

半晌后,呼出了一口浊气,眼不见为净地收回了目光。

虞滢和大兄还有大嫂一块去了里正家中,与里正一块去看那几块地。

地确实都是好地,都离水源比较近,不需要费劲地挖太长引水沟,只需要分垄挖沟便可。

虞滢看了几处的地方,选择了离家里比较近的地。

里正用步子来给她量地,特意把步子到最大,最后出来的田地可不止五亩,应多了几分。

因田地多,即便是多了几分也看不出来。

里正也暗示了一下虞滢,让她知晓。

虞滢感谢后,便也就回去准备银钱给里正送去,再顺道签订契书。

伏危见他们回来了,便把大兄喊进了屋中,把虞滢交代的事情说了。

伏震拿了一根拐杖,伏危忽然开了口:“让宋三郎仔细些用,莫要使坏了。”

伏震一愣,随即又想到拐杖是弟妇特意给二弟做的,他借去给旁人用,二弟自是会心疼的,便也就应了声:“我会嘱咐他的,等他腿脚好得差不多了,我就立刻去取回来。”

伏震出了屋子后,伏危沉默无言地看着留下的另一根拐杖,怎么看都觉得这单根拐杖形单影只,有些凄凉。

虞滢去里正家交了银钱,租下了五亩地。

思索了一个晚上后,在第二日上午采完草药回来时,便把何家父子喊到了家中。

然后再与大兄大嫂,还有伏危一同商量着怎么捯饬这些田地。

因为了方便伏危,所以伏震把桌凳搬到了屋中,大家伙坐着商量。

这些时日她采的草药,有许多种植周期短,能治风寒温病,止血消炎等草药,这些草药,她几乎都留了种子。

现在只需要找人分垄挖沟,再翻地下种子,留一两人照看便可。

何叔与她说,村子里许多人都是凑钱一块租的田地。

那么些人只忙活一块地,也没别的活计,只需要一日给个五文工钱,便多得是人来帮忙。

而这五亩地的话,也用不了几个人,且最多就是忙活个四五日。

到时再留一两个人长期照看也是成的。

伏危以前从未触及到过这些底层百姓的赖以生存的农田,现在听来,心情多了几分感触。

明明疆土辽阔,明明能耕种的土地那么多,可却宁愿荒废也不愿给百姓耕种。

百姓拿不出银钱租地,而能租得起的,所交付的租银与粮食都被送往昌荣之城,周而复始,贫穷之地一直贫穷。

长期如此,国又怎能一直繁盛?

虞滢同意了何叔的建议,然后看向伏危,却见他蹙眉沉思。

思索了一下,问他:“二郎,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