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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流放日常(穿书)(232)+番外

“你也歇一会吧,我来照看就好。”她劝道。

伏危摇了摇头。

虞滢知道他也休息得不踏实,也就没有再劝,而是准备了药材和药罐子和陶灶出去熬药。

伏危在沈太守这里,身份较为尴尬。

出了刺杀的事情,若是沈太守那边平安无事还好,尚会让人来照看一下。但显然那嫡子出事了,伏危也无关紧要了,更别说是一个小捕快。

出了帐篷外头,虞滢便看到隔着十几顶帐篷的前边挤满了人,人来人去间皆是行色匆匆。

也是,那是沈太守的嫡子,如何能不紧张?

恐怕现在随行的大夫都在给那嫡子医治。

虽不知那嫡子是个什么情况,但虞滢也不会贸然自荐上前医治。

不说她不是什么神医,再者能救得了则好,救不了可不是放人归家那么简单,牵扯的是整个伏家,或许还会牵扯到周知县。

虞滢收回目光,继而熬药。

吴小衙差也是在帐篷外头熬粥,忙道:“余娘子我看着就好。”想了想,又道:“伏先生也伤了一些地方,并没有让大夫瞧。”

虞滢闻言,心下微愣。

伏危外衫整洁,显然是已经换过了,不用多想也知道他是不想让她瞧着担心。

想到着,虞滢嘱咐了吴小衙差怎么熬药,然后入了屋中。

“让我瞧一下你身上的伤。”

伏危道:“不过是从素舆上摔下,轻微磕伤,没有什么问题。”

虞滢了解伏危,他惯会把自己的情况大伤说做小伤,也不说什么,上前就拉住了他的衣襟。

“不检查过,我不放心。”

伏危抬眼看向她,耳廓微微泛红,随即道:“我的帐篷在隔壁,等大兄喝了药后,再做检查。”

虞滢正要说些什么,外头忽然传来旁人与吴小衙差说话的声音:“听说余娘子会些医术,不知能不能劳烦余娘子帮我的弟兄瞧一瞧。”

虞滢和伏危相视了一眼,道:“我出去看一看。”

转身的时候,伏危拉住了她的手。

虞滢转头看向他。

伏危低声嘱咐:“若能救得了就救,救不了就莫要出手。”

虞滢点了点头:“我心里有数。”

虞滢从帐篷中走了出来,便见一个浴着血,一身狼狈且赤红着眼的侍卫站在吴小衙差的跟前。

看到她从帐中出来,侍卫忙一拱手作揖:“在下是护卫公子的侍卫长,姓洛。”

虞滢一颔首:“洛侍卫长。”

洛侍卫长哑声道:“有两个弟兄受伤严重,不知余娘子可有空闲去帮忙瞧一瞧。”

虞滢听出来了,这是没法子了才找过来的。

那嫡公子身死不明,大夫都围在嫡公子的身边,估摸着也只有随行的药童帮忙包扎。

底层的人,在权贵人眼中不过是贱命一条。

虞滢思索了两息,说:“我不保证能否医得好。”

紧张望着虞滢的洛侍卫长听到这话,便知她肯出手,顿松半口气。

这余娘子的事,他们也因伏危得太守青睐而去了解一二。

听说玉县时疫时是她先发现的,也听说她在玉县开了医馆,想来肯定是有些真本事的,就是不知道这真本事有多深。

原先他们都觉着就是有真本事,但多有吹嘘,可如今几个大夫都围着嫡公子转,他们这受伤严重的要是再不医治,恐怕也见不着明日的太阳了,所以只能是赌一把了。

幸运的话能保住一条命,最差也不会比没命了强。

“余娘子尽力而为便可,生死有命,我等自不会怨余娘子。”

虞滢点了点头,然后道:“请稍等,我取些东西就过来。”

说着,她转身转身入了帐篷,把缝针的线和针,还有一些药都收拾好。

外边的话,伏危自是听到了,他并未说什么,只倒了一杯茶给她:“你先饮一口茶再去。”

奔波大半日,虞滢确实已经口干,接过茶水饮下后她才出去。

带着吴小衙差随着洛侍卫长走了片刻,到了一处地方,地上坐着几个身上带着血污的人,他们脱去了上衫自行处理伤口。

伤口都很是狰狞,他们白着脸,咬着牙处理伤口,要是换做平常人早已经倒地哀嚎不止了。

大约是时疫的时候看惯了生离死别,所以看到这些个血腥场面,面色还算平静。

洛侍卫长看了眼面色镇定余娘子,心下佩服,随而道:“受伤最严重的在帐篷里头。”

说罢,已然走到帐篷前掀开了帐帘。

帐中的血腥味比伏震的帐中更浓。

三个十来岁的药童在帐中手忙脚乱的,慌乱的处理着两个行军床上的侍卫。

侍卫身上口子比伏震还要触目惊心,手臂上的刀伤血肉外翻,已然见到了骨头,血流不止。

虞滢立即上前检查了二人的生命迹象,气息微弱。

边检查边询问一旁的洛侍卫长:“什么时候受的伤?”

洛侍卫长道:“昨日我等狩猎的时候,遇上大批刺客,只能躲避,本想着趁夜回营,谁知途中还是被堵了,我等拼死才把公子护送回来。”

虞滢没有再废话,而是开始给两个人喂了些补气血的药,然后给他们捯饬伤口。

这一弄,便是一个多时辰,太阳也彻底下了山,夜幕也笼罩了下来。

一入夜,虎啸狼嚎声让人毛骨悚然,虞滢早些时候在陵水村也住了大半年,听也听惯了,再者这个时候全身由里而外都紧绷着,哪里顾得上害怕。

夜里山中寒凉,虞滢还是沁出了一身薄汗。

给两个伤重的侍卫处理了伤口后,她又给帐篷外的其他侍卫处理伤口。

她观察过了,那些伤虽然不致命,可要是处理不当也会发脓,晚间还会发热。

等处理好后,便把要抓好给洛侍卫长,让他熬成汤汁给众人服下。

她全部弄好后,听闻那嫡公子也已经醒了,听侍卫长提了一嘴,那嫡公子是自己摔进沟壑中的,昏迷不醒是被吓的。

左右几句,也不敢多说,但虞滢也猜得到那嫡公子是如何贪生怕死慌不择路才会掉进山壑中,说不定这么多人伤重,也有他拖累的缘故。

等虞滢回到伏震帐篷的时候,伏危已不在,而是霍衙差再看着。

霍衙差道:“伏先生刚刚回帐去了。”

虞滢点了头,上前检查了一下,伏震已经退热,这才放心的出了帐。

从吴小衙差的口中知道伏危帐中所在。

就在隔壁。

几步走了过去,走到帐外的时候正要出声,里边就传来了伏危的声音:“可以进来。”

虞滢拿着伤药掀开帘子进了帐中,伏危正在净手。

屋中也是简单的一张行军床,还有就是一张放在床上的矮几,虞滢把药瓶放在了桌面上,看向伏危。

只一个眼神,伏危就知道她想表达什么,只能无奈地把身上的衣服脱下,露出流畅的肌理。

他的体魄已然恢复到了在武陵郡之时的状态,穿衣时端方君子,可脱下衣袍后一眼就能瞧出是个常年练武之人,肌理不愤张却精壮结实,身形修长而强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