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震惊地看着黎落,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哎呀!”屋主为难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含糊其辞道,“总之起雾了不安全,我是为了防止你们出去迷路,才特意关上门的。”
郝萌不信,各种旁敲侧击,再加上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围住屋主讨要说法,对方无奈吐露实情。
原来,自从明清时期当地官吏把原本的风门村,错误登记成“封门村”,并刻了石碑后,这个原本平静普通的村子慢慢变得诡异起来。
先是女子生不出小孩来,后来人口越来越少,村里每年偶尔会起大雾,走在雾中的人基本回不来,只有待在屋子里才能幸存下来。失踪的人也从来没有找到过。渐渐的,大家也都不敢继续在这里住下去,纷纷迁居到了外面。
听完他的解释后,郝萌质问道,“女子生不出小孩的原因是什么?”
万事总有种说法,是鬼魂作祟还是人为原因,应对的方法也不一样。
“没人知道,可能是风水或者村子改名的原因吧,”屋主唉声叹气抽着烟,“伢子哩,本来这些根里的事儿是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的。总有像你们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会喜欢跑到这种地方探险……我这也是想赚点钱才接了这活,都没敢跟村里人说。迁居我们也是对外打着缺水的幌子,其实也不算幌子,这些年地下水位降低,很多河道都干涸了。这不,我们用的水都是从井里提上来的。”
没人在意他们缺不缺水的问题。丁彦握紧拳头,“那怎么办,失散的三人我们就这样不管吗?”
他看向其他人,每一个和他目光接触的人,都默默避开了。
这么危机四伏的地方,谁还敢大半夜冒死出去寻找落单的人
黎落想了想,“这样吧,我们今晚早点休息,明天天一亮就出去寻找他们,并且报警求救,不管找不找得到,明天一定离开这里,行吗。”
众人一听,顿时觉得可以接受。
屋主摇头道,“报什么警啊,没用的。被雾气吞噬的人,没有一个找得回来的。不过这女娃说的不错,你们明天还是离开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真找不到人的话,我们就、就这么空着手离开了?”丁彦迟疑,“好不容易来一趟……”
一听这话,龙小蓉立刻讥诮道,“得了吧,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你的扬名立万。”
她话说的毫不客气,丁彦被当众打了脸,神情很不好看,愠怒地瞪了她一眼。
不知为何,也许是屋内光线昏暗的原因,郝萌总觉得逆着光的丁彦看龙小蓉那一眼阴沉沉的,让人心中一紧。
“跟我上来吧。”屋主提着油灯领他们上楼休息。
“你们说有十三个人,我就打扫了7间屋子,你们自己分配吧。”他指了下几间房屋,又道,“今天太晚了就不生火了,我拿几包饼干,舀两勺井水给你们,将就对付一下。”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计较只有饼干可以吃了,一想到生死未卜的三人,众人心情沉甸甸的,草草分了房间和屋主拿来的饼干,喝了点水,就都回房休息了。
黎落和郝萌两个所在的屋子位于楼下大门正上方的第二层楼,屋子不大,只有一张老旧的床铺,被褥有股潮味,不过还算干净。
为了节约手电筒的电量,两人关了灯躺在一个被窝里。
郝萌摸出手机想调闹钟,发现还是一个格信号都没有。
“萌萌,”黑暗中,黎落忽然问,“你怕吗?”
郝萌顿了顿,收起手机,翻身面对着她,两人距离很近,可以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倾洒在肌肤上细腻的触感。
她说,“我不怕。有我在,你也不用怕。”
就算豁出命,她也会护她周全。
黎落笑了,被窝下悄悄伸出手握住她的,“好。”
这一晚,两个少女互相依偎着,很快熟睡。
第二天清早,她们是被一声石破天惊的凄厉尖叫给惊醒的。
匆忙穿衣起身朝着音源跑去,发现大家都围在了三楼,望着一间屋子,每个人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惊悚。
“发生什么事了?”两人拨开人群到了最前面,看到姚千纱跌坐在门口,眼睛死死盯着屋内,捂着嘴痛哭。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郝萌身躯微微一震--
被褥掀翻在地,床上王南和王可可赤裸相拥着一动不动,致命伤似乎在脖颈,殷红的血液把床铺整个染成了黑红色,早就凝固多时。
第54章
“别看。”
一双温暖的手覆盖在眼前,遮挡住了一室血腥。
凑近在耳边的声音气息不闻,仔细听还有丝发抖,但对方还是竭力安慰着她。
早已见识过更多恐怖场景的郝萌其实对这一幕并没有什么感觉,她向来自认为铁石心肠,然而这一刻却因为对方下意识的举动,心软的一塌糊涂。
总是这样,一直被当做妹妹一样照顾着、宠爱着,在黎落心中她就是天真单纯,人如其名的郝萌。所以她心中的阴暗面,无论如何不能让对方看到。
她拉下黎落的手紧紧握着,轻声道,“我没事。”
黎落仔细打量了下她的脸色,才松了口气,脸色有些发白,“嗯。”
郝萌眼尖发现黎落有些腿软,连忙半扶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怎么了?”急匆匆赶来的社长丁彦看到这一幕,当场脸色大变,“死、死人了!”
屋主也从楼下上来,看到屋里血腥的场景,失声叫道,“怎么会这样!”
郝萌问屋主,”外面的大门我看到你昨天锁了吧,现在呢?“
屋主道,”还是锁着的。刚才还来不及打开,一起来就听到你们咋咋忽忽的,我就上来了。“
“姚千纱,你第一个进来的?”郝萌转头问道。
姚千纱在龙小蓉的搀扶下好不容易才站起来,闻言战战兢兢道,“我是路过的时候,看到他们的门半开着,无意间看了一眼,结果觉得两人姿势有点奇怪,”说到这里,她脸红了下,紧接着一白,“结果走近了就看到、看到血……”
她声音发抖,说不下去了。啜泣着还沉浸在恐惧中。其他人纷纷安慰着。有人摸出手机想报警,气恼地发现,“该死!怎么还是没有信号!”
郝萌看向窗户,这里什么都破破烂烂的,窗户大大敞开。她检查了下房门,还好房门的锁是好的。
那么,不知道昨天晚上他们有没有锁门?
如果没锁,凶手完全可以正门进来杀了人,再从容离开。
当然,前提是这一切都是人为,而不是鬼魂作祟。
她悄悄掐指,没有感受到任何阴气--不过也有可能是身体本身没有通灵的能力。
习惯地摩挲着左手手腕,那里没有戴着镯子很不习惯。她呼了口气,轻拍了下黎落放开她的手,小心踮脚走进房间。
其他人立刻呼喝,“你干什么呢!不能破坏案发现场!”
郝萌没理他们,蹲在地上仔细查看现场,“捅人的时候血肯定溅到了凶手身上,但是地上没有留下血脚印,也没有擦拭过的痕迹。”
黎落惊讶,“萌萌,你会这些?”
其他人也一副刮目相看的表情。
郝萌朝她眨眨眼,“你知道我喜欢看各种恐怖啊推理之类的电影嘛,还是多少学到了一点东西的。”
其他人互相看看,没有进屋查看的勇气,就看到郝萌又走到窗前,俯身看了下两人,“致命伤在脖子,奇怪,这个姿势,两人是在做爱完之后相拥着入睡,然后凶手在他们的脖子上割了一刀。他们却毫无反抗。”
忽然想起什么,郝萌快步走向窗台,在靠近窗户的地上发现了一小撮烟灰。
捻了点凑在鼻间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一瞬间,她想到了迷魂香这种东西。
推开半掩着的窗户,她探出头去反身望向楼上。这里是三楼,在上面就是天台了。她拉着黎落跑到天台,一群人咋咋呼呼呼地跟上,边跑边问,“你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