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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复苏(50)

段泽歌揉了揉头,笑了,“我啊,我命大,也没事。”

路好修由衷为他们松了口气。

段泽歌道:“所以,如果我们及时赶到,不止不会救到楼延,还会跟着一起进红棺材里。你们会有什么结局你们现在也知道了,楼延不会出事,但我们反而会成为他的拖累……现在这样的局面,对他好,对我们也好。”

李三新很想抽根烟冷静冷静,但身边没有烟,“……你要和我保证,你今晚说的都是真话。”

段泽歌毫不犹豫地道:“我可以保证。”

李三新一字一顿地道:“段泽歌,我和你相处这么长的时间,我相信你的为人,这话我信了。”

顿了顿,李三新道:“但我们总不能干坐着等着吧……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段泽歌看向了远处的柳树林,眯起了眼睛,“红棺材有楼延对付,但并不代表我们就没用了。这个村子里还有其他的事等着我们解决,我们如果能处理好,也算是为楼延解决后顾之忧了。”

李三新和路好修精神一振,“什么事?”

段泽歌带着他们来到了柳树林,拐来拐去,竟然走到了一棵粗壮的柳树下。

“小朋友,”段泽歌抬头看着树,努力柔和着声音,但他破碎的声带还是很嘶哑吓人,“我们是来帮助你的人。”

草,树上有人?

路好修赶紧低头一看,还真看到了一个躲在树上的小女孩,“卧槽,哥,这女孩好像是蔡莫他们带在身边的那个女孩。”

“就是那个女孩。”段泽歌说完,拍了拍路好修的肩膀,“我不会哄孩子,你负责把这个孩子哄下来。”

路好修还没答应,段泽歌和李三新两个单身汉就退后好几步给他让开了舞台,路好修绞尽脑汁开始哄小孩,又是夸这个小女孩长得可爱,又是用大灰狼吓唬小孩下来。但这个小孩一点儿反应都没用,最后还是他摸了摸身上,摸到了两个糖块,才把小女孩从树上抱了下来。

刚把小女孩抱到手,路好修就惊呼一声,“好轻!”

小女孩一手抓着糖块,一手紧紧抱着路好修的脖子。路好修心都软了,抱着小女孩让李三新帮忙把糖块剥了喂给小女孩吃。

李三新照做,小女孩“啊呜”一口将糖块含进了嘴里。李三新摸了摸她的头,笑了,“是个可爱的小公主啊,怎么躲在树上了?”

小女孩摇摇头不说话。

段泽歌冷不丁开口:“她不会说话。”

正欢快逗着小女孩说话的路好修“啊”了一声,李三新皱眉沉声问道:“是那群狂信徒做的吗?”

小女孩听懂了这句话,摇了摇头,伸手比划了一下。段泽歌翻译道:“她说是很早之前就不会说话了。”

看到段泽歌懂自己的意思,小女孩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李三新惊讶地道:“你还会看手语?”

段泽歌笑了笑,“行走江湖,什么都会一点很正常。”

他也不再多说,上前跟小女孩说:“小朋友,你叫什么?”

小女孩用手语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段泽歌“哦”了一声,转身跟另外两个盯着自己的人道:“她说她叫小雨。”

“小雨呀,真是可爱的名字,”路好修嘿嘿傻笑着,吧唧亲了小女孩头顶一口,“正好今天下雨了,应景!”

段泽歌继续道:“小雨,刚刚是不是有一个个子高高的,长得很好看的叔叔把你放在了树上?他穿着一身黑,身上还带着很多武器。我们是他的朋友,请你相信我们没有恶意。”

小雨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瘦得比巴掌还要小的脸先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又比划了起来。

段泽歌忍不住笑了,“哦,你是说把你放在树上的不是叔叔,是哥哥?”

小雨点了点头。

李三新和路好修也有点想笑,李三新使劲揉了一把小雨的头,“延子听到这话肯定高兴。”

小雨见他们笑了,歪歪头,有些疑惑。

段泽歌收起笑容,“小雨,我知道你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我也知道今晚的柳树村里多了一个诡异。你能带我们找到那个诡异吗?”

小雨和他对视了好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伸手指向了东边。

段泽歌往东边看去,黑夜细雨中,柳树晃动的姿态好像一个个鬼影,什么都看不清,他眯了眯眼,带头往东边走去,“走吧。”

第33章

楼延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以为自己会砸在傅雪舟的身上, 但身下却空空荡荡。楼延心里刚刚升起疑惑,下一瞬,河水便猛地呛住了他的口鼻, 胸口沉闷得喘不过气。楼延猝不及防灌入了一口河水, 他猛地睁开眼, 一个用力游出河面破水而出!

哗啦啦的水从他身上流下,月色洒在平静的河面上, 楼延脸色变来变去,他被水呛得使劲咳嗽,抹把脸上的水扫了下四周。

“……这里是哪?”

他正浮在一条宽大的河流里, 河流两旁是密密麻麻的山林。高大笔直的树木一根一根耸立着, 在阴暗的夜晚下, 看着让人心里不由凉飕飕。

楼延分明记得自己是被傅雪舟的头发给拉到了红棺材里, 怎么一睁眼过去,他就在另一个地方了?

这是红棺材的能力?

楼延下意识摸了摸腰部,没摸到傅雪舟的头发, 他又往周围看了看,也没看到傅雪舟那个狗屎玩意儿的人影。

河里很冷,楼延打了个冷颤, 打算先游上岸再说。

没过一会儿,楼延就感觉自己双脚已经踩在了地上。他一步步走到岸边, “哗啦啦”的水声随着荡开的涟漪从他身边一圈圈往外扩开。

楼延身上的衣服已经全湿了,黏糊糊地贴在了他的身上。裤子紧贴着大腿肌肉, 楼大少脸色沉着, 模样再怎么狼狈, 气势也丝毫不弱。

“傅雪舟, 狗东西, 你怎么不去死。”楼延脱掉外套,边拧着衣服上的水边阴着脸骂脏话,“他么的要死还拉着我,老子真恨不得掐死你。”

外套是防水的冲锋衣,一拧就差不多半干了。但身上的衣服还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冷风一吹,楼延就打了两个大喷嚏,冻得瑟瑟发抖。

楼延脸色更难看,跟滴了墨似的,低声一字一顿,拳头上青筋绷紧:“傅雪舟——”

如果不是傅雪舟,他根本就不用受这个罪。

拧完外套上的水,楼延又把贴身穿的上衣给脱掉拧干水,修长劲瘦的上半身裸露,手臂一拧衣服,背后的肩胛骨也像蝴蝶似的一起一伏,翩翩欲飞。唯独腰间有一道鲜红勒痕,正是傅雪舟头发勒出来的痕迹。

楼延皱着眉,眼不见心不烦地移开眼。河水从他指缝里又流到了河中,楼延看着风平浪静的河面,烦躁地啧了一声。

他刚睁开眼的时候误吞了一口河水,那口河水把他给恶心的,得亏他之前忙着自救,才没有立即吐出来。

河水的味道很腥臭,带着一些腐烂的味道,极其刺激味蕾,现在想起来楼延都有些反胃。但很奇怪的是,站在岸边的楼延倒没有从河里闻到多重的臭味,就是刚从河里滚出来的他的身上,竟然也没啥腥臭味,只有一些河水里很正常的些微的鱼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