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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复苏(227)

楼延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套到这么一个有用的信息,他是想过傅雪舟肯定不止重生了三次,但乍一听这么多的次数, 还是吓了他一跳。

而且听傅雪舟的语气, 这27次还只是他在狂暴状态中死去的次数, 那是不是还有其他死亡的原因?傅雪舟究竟重回了多少次?

他为什么可以重回?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楼延顾不得去思考其他的事情,直接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傅雪舟, 你到底重回了多少次?”

傅雪舟手上一顿,本来平静的表情又露出了冷笑,他瞥过楼延, “怎么?刚刚还要回去, 让你留在这里跟要你死了一样, 现在又想知道我的事情了?”

楼延被堵得心里一噎, 他平复下心情,推着轮椅慢慢往傅雪舟接近。

随着距离的拉近,楼延身上沐浴后的淡淡香气飘上了傅雪舟的鼻端。

明明是一样的洗发水沐浴露的香味, 但在楼延身上却好似有了微妙的变化。傅雪舟闻着烟味中夹杂的这淡淡味道,刚刚平复下来的心绪又变得有些波动。

他掐着烟的手指微微用力,不由在香烟身上留下了一道折痕。

很快, 轮椅前方的脚踏就抵上了傅雪舟的双腿,轮椅停住了。

楼延放在脚踏上的鱼尾巴尖轻扫过傅雪舟的裤子, 隔着裤子让皮肤有些发痒。傅雪舟低头看了一眼,撩起眼皮, 冷漠抬眸看着楼延的脸。

楼延双眼专注地注视着傅雪舟, “傅雪舟, 告诉我, 你到底重回了多少次?”

傅雪舟只觉得好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刚刚才把我惹怒,现在就理所当然地让我来回答你的问题?

楼延眼尾微挑,神情一瞬间好像温柔了许多。他看着傅雪舟的眼神在昏暗之中有些深情的意味,又带着若隐若无的撩拨勾人,轻声道:“傅雪舟……?”

傅雪舟。

“2……”

只说了一个数字,傅雪舟的脸色就突地一变。手里的香烟猛地被他掐断成了两半,仓促地跌落在了地板上。他神色莫测地看着楼延,心情再次变得烦躁凝沉。

他刚刚恢复的冷静,只因为楼延的靠近就又有了波动。才决定好冷漠对待楼延,但楼延询问他问题的时候他竟然下意识想要回答。这在傅雪舟看来,远比楼延问出的问题本身要可怕得多。

这让傅雪舟不适,也让傅雪舟接受不了自己的变化。

对象还是楼延。

傅雪舟能看出这辈子的楼延对他的恶意很大,曾经还有好几次想要杀死他。先是在网吧狙击,后又是柳树村暗杀,然后是红棺材内的背叛。

楼延对傅雪舟的威胁很大,如果不是从红棺材出来后傅雪舟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个鬼婚契纹身,以傅雪舟的脾气,很可能那时就会解决掉楼延这个潜在的危险。

但偏偏他现在杀不了楼延不说,被楼延惹得心情不好之后竟然还会回答楼延问的有关于他的问题。

重生的次数并不是什么大秘密,告诉楼延也无所谓。但傅雪舟不悦的点不是问题,而是他对问出问题的楼延的反应。

傅雪舟冷冷抿直唇,三番四次压下去的煞气翻涌在眉眼中,他看着楼延的目光更冷,语气更加恶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楼延,你才惹过我生气。你凭什么认为,你问了我就会说?”

楼延皱眉,探究地看着傅雪舟,但傅雪舟眼底一片冷沉地回望,不见丝毫动摇。

呵,男人。

楼延在心里冷哼一声。

傅雪舟不愿意说,态度还突变了,难道是因为他问的问题对傅雪舟来说是个大秘密?

傅雪舟刚刚说了一个数字“2”,以2开头的话,是二十多次?还是二百多次?

楼延觉得傅雪舟重回的次数不止有二十多次,但如果是两百多次的话……

有这个可能吗?

这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楼延心中思索着,面上也跟着冷着脸:“不说就不说,但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从狂暴状态中恢复?你既然死过了这么多次,应该很有经验了吧,总能给我一个大概的时间。”

傅雪舟戾气深深,硬邦邦地道:“不知道。”

“呵呵。”

楼延冷笑了两声,“是吗?好好好,傅先生说不知道那我怎么能再问,我这条小命还要傅先生帮着护住呢,我怎么敢惹你生气呢。”

他这番话阴阳怪气到了极点,但傅雪舟竟然没有出声回击,明明楼延现在的话就在惹傅雪舟生气,而且楼延敢肯定傅雪舟现在的心情绝对不平静。

但傅雪舟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目光,不再看楼延,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

楼延眼睛微眯,敏锐地察觉到傅雪舟对他的微妙变化。

傅雪舟似乎……在故意冷着他?

楼延一下子来了精神,笑意在眼底一闪而过。傅雪舟这样的表现反而证明了他心里有鬼。

傅雪舟难道对他有感情上的变化了?

这倒比楼延想象中的要更快……不过是睡了几次而已,竟然就有这样的惊喜。傅雪舟在感情方面,倒是出乎楼延意料的“纯情”。

但如果放任傅雪舟独自冷静,疏远楼延的话,想必这一点感情上的苗头很快就会烟消云散了。

楼延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但现在能用什么办法?

电光石火之间,楼延想到了背上的鬼婚契纹身。

他垂着眼皮,没想到这个让他讨厌的东西还能发挥出不少作用。也好,做得越多,鬼婚契消失得越有效,对他也有好处。

楼延很快就做出了反应。他滚着轮椅缓缓后退,神色越发冷漠,最后转身就走,“时间晚了,以后我睡沙发。”

但即将走出卧室的时候,楼延却停住了轮椅,侧头看向背后的傅雪舟,客厅的光线勾勒出他的侧脸线条,楼延语无波澜地道:“哦,对了,还有一个问题。”

傅雪舟看不出情绪地看向他。

楼延嘴角漠然勾起:“傅先生,我们的鬼婚契什么时候能够消失?这个您总不会不知道了?”

说着,他有些厌恶地看了下背上被衣服盖住的鬼婚契纹身,用一种不想和傅雪舟扯上任何关系的语气道:“如果它能早点消失就好了……我想傅先生和我都不想做那种让我们彼此都很恶心的亲密事吧。”

傅雪舟好一会儿没说话,然后突然笑了一下,声音低哑,冷意和戾气扑面而来:“恶心?”

他又笑了一声,“你觉得恶心?”

楼延像是没有察觉出来傅雪舟的情绪不对一样,慢条斯理地拽了拽右肩的衣领,脖颈微微弯着,从脑后到脊背的弧度好看而优美,“难道不恶心吗?每次鬼婚契纹身热起来的时候,我都要被恶心得想把这块皮给撕下来了。”

话音未落,楼延就听到从背后逼近的快步声,下一秒,他整个人被傅雪舟从轮椅上抱起扔在了床上。

男人阴影紧跟着落下,银发包围住了楼延的脑袋。楼延往上一看,对上了傅雪舟阴沉沉的殷红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