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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卷王九零升职记(138)

他抬眼看了眼顾平安:“姐,你说是不是我害了他?要不是我跟你说他失踪了,让你帮忙查一下,就不会查出他也在搞帮派。”

顾平安无奈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找上我时,他已经被狗咬了,因为撕咬面积不小,病毒潜伏期很短,跟他被带到市局没关系。再说就算你不找他,他的事也迟早会被警方发现。因为受害者的家属会一直盯着他,只要他出现就开始整他,他们要把他吓疯才会放手。”

金子豪更怕了,“我的天哪,他怎么会惹上这么狠的人?姐,你放心,我别说混帮派了,学校大门我都不怎么出了,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别光知道耍嘴,你最好说到做好,变好很难,变坏可太快了。”

顾平安也不可能盯着金子豪有没有说到做到,她只是觉得该跟他说一声,有始有终。

不过小宝回家看爷爷时,倒是跟她说:“现在金子豪真的脱胎换骨了,才几天啊,他家长就高兴的跑去学校感谢老师,三姐,我觉得该感谢你才对。”

“我们职责就是为人民服务,不需要感谢。”

顾平安调子起得老高,回刑侦队时看见隔壁治安大队收到了锦旗还是挺眼馋的,她处理的案子,还真没人会送锦旗。

刑侦队昨天已经搬到了新楼里,楼里挂着五一劳动节的横幅,显得很喜庆,不过现在还没有黄金周的说法,自然也没有七天长假。

虽然五一将至,大家还是该干吗干吗。

两层楼都是刑侦队的,办公室其实很富余,冯娇因为要处理文件,还有联络任务,镇守大办公室,黎旭跟田副队都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

其他人两人一间,顾平安跟小郭分到一起了,她略烦,不过这些天都在忙,两人还没同时在办公室待过。

顾平安习惯性先去了大办公室,想看看黑板上有没有通知,就见冯娇面色复杂地挂了电话。

“怎么了?”

“医院的电话,方启死了!”

“这么快吗?”顾平安有些唏嘘,这还不到一周吧。

黎旭的办公室跟大办公室连着,他听见外边的声音,从里边走出来,“狂犬病发病后一般不会超过十天,但大部分是六或七天。”

却听冯娇说:“他是跳楼死的!人家通知咱们过去处理!”

顾平安愣住:“跳楼死的?病成那个样子,还能跳楼?”

黎旭叹口气:“这种病直到死亡意识都很清楚,所以会非常痛苦,而且丑态百出,他应该是受不了了吧。”

“意识清楚?那他抱着铅笔盒要找妈妈是装出来的吗?”

黎旭无奈道:“小顾,人有多面性,他确实如你所说是变态的懦夫,不过他跟金子豪说想攒钱去找他妈也未必就是假的。”

顾平安当然知道人有多面性,只是方启有时候太善于伪装,让她下意识觉得他在装。

她刚要解释,只听冯娇又说:“医院说是方启爸爸把他扶到楼上去的。”

“啊?”顾平安无语极了,“娇娇啊,你挤牙膏呢?”

因为刑侦队只有她们两个女队员,两人迅速熟络起来,冯娇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安安,我只是太惊讶了,他爸居然带他去自杀!要是蔡专家没走,肯定会去研究一下,这什么心理啊。”

顾平安道:“狂犬病一发病就基本判了死刑,方德看着儿子这么痛苦,可能想帮他解脱吧。”

结果她猜错了,人家方德等儿子死后居然开始讹诈医院,说医院不给他儿子治病,延误治疗,才导致狂犬病发作,之后又不给安排特殊病房,才让方启跑到楼上去。

邹卓忍不住道:“这父子两个都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不会是方德教唆儿子去跳楼吧,反正都要死了,死得有价值一点,让他这个当爸的再靠儿子讹点钱!”

小郭跑了一趟医院,回来道:“还真说不清,方德说他是追着方启上的楼,医院有人看见他扶着方启上去的,还以为他们在散步。而且方启已经失去方向感,一个人不可能跑到楼上去。”

顾平安忙着考证,还得去体检,听过就算了,可她到医院体检时,正好看到方德跟纪小静妈妈在门口说话。

顾平安去看望纪小静时在看守所见过纪小静妈妈,这位母亲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女人,眼里像是永远含着泪,跟同龄人比显得十分苍老。

丈夫得了绝症,女儿被关在看守所,她状态也确实好不了。

这时看到她跟方德说话,顾平安惊到了,这两家不是仇人吗?看着也不像是在吵架的样子啊。

顾平安想过去问问,那两人看到她,各自转身匆匆走了,顾平安更确定这里边有事。

她没去追他们,直接去了纪山病房。

纪山涉及的罪名可不少,毁尸和纵狗伤人,还有谋杀未遂,可他是癌症晚期,医生说没几天了,就是在熬日子,根本没法收监。

而且就算判决下来,除了死刑和无期,其他刑罚,他都可以保外就医。

此时纪山躺在特殊病房里,脸色还是很苍白,眼神却仍旧犀利。

顾平安心里不由感叹,这位生命力真够顽强的,难道他是想等着纪小静的判决下来吗?

可这种大案很麻烦,几个月后开庭是常事,但愿他能等到吧,万一他为了女儿抗癌成功,也算医学奇迹了。

“顾同志,你怎么来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的书记员也来过,详详细细问了一遍,我真没一句谎话。”

顾平安开门见山地问:“方启的死跟你有关吗?”

纪山惊讶道:“我听说他不是跳楼了吗?就算不跳楼他也会比我早死,我可听医生说了,他这病从发病到死亡最多是八天,超不过十天,我干嘛要多此一举?”

“我刚才看到你妻子和方启父亲在医院门口说话。”

纪山好像更惊讶了:“什么?你什么意思?我还没死,小静妈就开始找下家了,可方德不行啊,那可不是个好东西。”

顾平安不想跟他绕弯子,“纪山,我之前很佩服你,可凡事有个度,过了就不好了。”

纪山也严肃起来,他想了想,叹口气道:“我也不想再折腾,也没力气再折腾了。是他自找的,医生说方启是清醒的,可他一发病就喊是小静害了他,他不该喜欢上小静!”

顾平安皱眉,她还真不知道这事。

纪山道:“我不喜欢他总提小静,让医院的人议论纷纷。小静妈只是碰巧遇到方德,感叹世事无常,还说谁也没想让方启死,可能方德一个朋友都没有吧,居然跟小静妈诉起了苦。也没人撺掇他,小静妈只是跟他讲了些医院的故事,我住院很长时间了,听过不少患者的事,这不算犯法吧。”

顾平安叹口气:“为什么不跟医院反应,给方启用药或者换个私密点的病房不好吗,他没几天了。”

“医院会听吗?既然方启脑子是清醒的,知道他爸已经放弃他,甚至想用他讹诈医院的钱,他会是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