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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温柔强大又短命的丈夫(98)

薛宁语气冰冷:“不‘吾’来‘吾’去了?”

“累了。”长圣伸了个懒腰,“你很有意思,令我很是开怀,我愿意改个自称。”

薛宁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哦对了,走之前,还有一件事告诉你。”长圣抬起手,一段投影出现在血色里,“这个人,你可觉得面熟?”

薛宁定睛一看,看到一张与自己七分像的脸,她一时愣住,想到长圣几次提到她眼熟。

……这是谁?

“我听倾天喊她晚晚,可是你认识的人吗?”

晚晚。

薛宁猛地站直身子。

江暮晚??

原身的母亲??

是她??

“看来你认识。”长圣开心极了,“那你下次见我可要主动一些,不然这个人是死是活,我可就不保证了。”

倾天护着的人,杀了也没多难,七位护法固然是魔神的心腹,但那又如何?

不喜欢了不高兴了,一样随意杀之,这就是魔,只看自己开心。

长圣身影渐渐消散,这是梦魇即将撤离的讯号。

薛宁鼓了鼓脸颊,哪里肯让他就这么轻易离开?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她这里是魔族的后花园吗?

说了那么多刺激她,这不得叉出去?

薛宁哼笑一声,在长圣彻底消失之前拽住了他的手腕。

按理说,薛宁是很难真的碰到魔神的,除非他愿意。

就算拿法术打他也不太可能打得中,护体神光都不一定能破掉。

但今日不太一样的是,这是个梦境,梦境虽然是翳骑布置的,可真正属于的是薛宁。

只要她意念足够强大,在她的梦里就可以对入梦的人为所欲为。

薛宁一直在忍,看似被动,但却不是真的被动。

她的神识还很脆弱,之前只有小小一团,没人会将这样的弱者放在眼里,包括翳骑。

轻敌是兵者大忌。

薛宁拼了神魂撕裂也要长圣吃个教训,翳骑估计也想不到她有这么大胆子,这么豁得出去。

长圣应该是本身也有点伤在身上,在离开之前还真是给她给拉了回来。

他错愕地望向她的脸,薛宁狞笑一声,在对方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手一抬,清脆地给了他一巴掌。

“说得什么洗脑包,字字句句咒我不好,听不见,反弹!”

长圣惊愕地摸着脸,这会儿也不走了,指着她:“你竟敢——”

“我就敢!翳骑降下的梦魇又怎么了?那也还是我的梦境,我还做不了主了吗?”薛宁厉声道,“双手抱头蹲下!”

长圣便控制不住身躯,双手抱头蹲下了。

长圣:“……翳骑!没用的东西!”

薛宁感觉翳骑回来,阴影变大,神魂剧痛。

但她也没怂。

“你爹急了,你也急了。”她讽刺了翳骑一句,又继续对付长圣,“自己一天情爱没谈过,还来这里跟我开口闭口男女之情,一副情爱军师的模样,你可笑不可笑?”

她抓住长圣的角,长圣痉挛一下,脸诡异地红起来。

“我与他如何,是聚是散,是好是坏,都轮不到你评判,吃个教训吧你。”

到这里,薛宁再支撑不住,用最后的气力将翳骑和长圣一起挤了出去。

嘭的一声,薛宁真正醒了过来,头疼欲裂,喘息不止。

她还是太逞强了,翳骑是何等强大的魇魔,哪怕是在她自己梦里,也远比她的力量大。

之前是长圣让他退开,后面回来后就完全是两个样子。

薛宁疼得抱头打滚,眼前不断炸开烟花,以为自己就要这么疼死了。

但人滚着滚着,坚硬的地方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带着冷香的怀抱。

有手抚上眉心,头疼忽然缓和许多,薛宁费力地睁开眼,看到一张已经没有面具遮挡的面孔。

眼睛是不一样的。

但也有一样的地方。

瞳孔不再是琥珀色,可眼尾的冷金色还在。

他的瞳仁,现在是带了些冰蓝的黑。

薛宁心跳漏了一拍,他很高大,可以将她轻轻松松整个抱在怀里,他见她看着自己发呆,如同那些生死离别阴差阳错都没发生过,仿佛昨日两人还一起修炼用膳,今日也是一样。

“还疼吗。”

薛宁还没回答,他眼神掠过她身上已经愈合的伤口,那里没留下丝毫疤痕的地方。

转了一圈,仙尊的目光最后停在她脖颈处。

凉凉的手指按在颈间某个位置,薛宁敏感地绷紧身子,忽然想到那里有什么。

长圣留下那个很像吻痕的烙印。

察觉到薛宁的紧张,小龟苏醒后就从袖子里冒出头来。

瞧见那张有几分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它头脑风暴半晌,悟了。

可小龟不敢吱声。

因为秦江月的表情好可怕!

他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薛宁雪白纤细的颈项,手指不自觉用力,薛宁疼得轻喘一声,身体僵直。

小龟和她对视一眼,比她还僵硬。

“……”阿宁你说句话啊!!

紫龟和白龟也冒出头来,感受那压迫感:“……”

阿宁你说句话啊!!!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薛宁情不自禁地吞咽。

秦江月的手指按着她的脖颈, 她吞咽的过程他感受得很直观。

他目光从指腹按着的红痕上转开,回到她的眼睛上,看到她的尴尬和无措。

“是他?”

他终于开口, 沉默打破, 但这话还不如不说。

薛宁一时没闹明白, 茫然了一瞬:“谁?”

“……还有别人?”

秦江月问这个问题的表情很难形容。

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变化, 但薛宁就是知道他在忍耐。

他忍耐得如此静默无声,拼命藏匿所有踪迹, 还是被她瞧得一清二楚。

她正要摇头,就见他唇瓣微掀, 似身上哪里很疼一样,一字一顿:“是合欢宗那个年轻弟子?还是蓬莱的少宗主?或者是那个凡人?”

薛宁:“……”

他不说,她都不知道她最近的生活这么多姿多彩呢!

“不必回答了。”

秦江月错开视线,手落下, 要将那红痕抹除,可怎么都抹不掉,于是他也知道是谁留下的了。

长圣。

他再从薛宁梦中晚离开一步,他必叫他的分魂有来无回。

薛宁打了个寒颤。

周围变得很冷, 具象化的霜花布满了秦江月的法衣, 也落在她黑色的斗篷上。

斗篷下的衣裳还没换,破破烂烂堪堪蔽体,秦江月离她近, 她窝在他怀里,他视线一垂, 就看到她白得刺眼的胸脯和大腿。

秦江月倏地转开视线, 不过几秒钟又转了回来。

绵绵起伏的胸线,纤秾合度的双腿, 弯弯曲曲窝在他怀中,与黑色斗篷的深色对比起来,如同刻印在他脑海中般难以抹去。

薛宁根本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她只是感受着他的冰冷气息,这样近的望着他的脸,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这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