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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温柔强大又短命的丈夫(202)

太疼了。

薛宁满头是汗,双臂被铁链锁住一般腾空,纤细的腰肢因为难受而不断抽搐,唇瓣因为忍痛而紧咬着,不肯发出任何认输的声音。

长圣紧紧盯着她此刻的模样,离她越来越近,明明她在难受,在疼,可他却觉得,她在诱惑他。

他是魔,活了数万年的魔,对人类的感情,甚至是交·配欲望,都没有任何感同身受。

座下也不是没有魔女试图登上魔后的位置来引诱他,但没有成功过。

从来没有人成功过。

约莫是魔真的很容易对得不到,且与自己背道而驰的东西感兴趣?

长圣以前热衷于翻天覆地,杀了所有道貌岸然的神族仙族。

现在他很希望薛宁看着他,然后朝他吐息,求他住手。

他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的,刚才只要她开口,他就会让黑鸦停下。

黑鸦自然是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认真,所以才那么错愕。

可惜了。

不过真的求了,好像也就不是薛宁了。

长圣的视线静静掠过薛宁微汗的下颌线和颈项,她的交领有些散开,漂亮的锁骨和白皙的肌肤露在外面,上面有些殷红的痕迹,那肯定不是打斗留下的伤口。

魔神想起自己闲来无事,在属下那里看到的香艳话本。

他忽然乱了呼吸的步调,将围在周身的黑鸦挥散,正要说什么,天重门再次剧烈震荡起来。

这次震荡的程度连他这里都感受深刻,仿佛回到了数万年前,被剑仙一剑劈回老家休养生息的那一天。

“神尊。”七护法不得不开口打断他的兴致,“您不出去看看的话,剑仙真的要进来了。”

算上倾天,他们已经少了四个护法,能用的大将只剩下翳骑,黑鸦和他。

七护法忍不住瞥了一眼薛宁,她身上的衣裳都快被汗水湿透了,硬是没发出一声痛呼、

哪怕是他们这些大魔,在被种下种子的时候也不免难受呻·吟,这个能将剑仙拿下的女修,似乎确实与众不同。

啊,还有她的脸。

和大护法的那位夫人那么相似,一样的纯净又亲切婉约,让他无端地想到地母。

“再看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七护法倏地垂眸,耳边是神尊似笑非笑的话语。

听起来好像是玩笑,但了解魔神的人都知道这肯定是真的。

“化剑闹出这么大动静,不就是希望吾出去看看吗?”

长圣并不听从七护法的劝说,他只是后退开来,将空间让给薛宁和枯荣。

“你们都退开些,不是说了要让她们分出胜负吗?”

“剑仙要进来,便是吾去了也挡不住,那就不如不管。”

长圣回到了他的王座之上,有些兴奋道:“薛宁,来跟枯荣打一架,你赢了,我就允你提一个要求。”

……

说得好像是什么好事一样。

不过是给胜犬的奖赏罢了。

薛宁看都不想看长圣一眼。

但她却被迫面对慢慢出现战意的枯荣。

耳边不时传来天重门处的轰鸣声,薛宁很想和秦江月交流一下,但是没有机会。

长圣完全不管那边,应该是有把握秦江月无法在短时间内进来,或者进来需要他付出很大代价。

这个时候为了闯魔域伤及自身,等于是亲自把大战胜利的天平倒向长圣。

还不如先回去休整。反正她已经是这样,早些离开晚些离开都不重要了。

留在这里或许还能找到天照神体的破绽。

怎么打败长圣始终是个问题,要靠男主爆种吗?原书里是等了几百章,换算成现实中的时间还要好几年。

好几年啊。

先别说人界等不等得了好几年,感觉她都等不了那么久。

薛宁还记得原书里天照神体的破绽之处,虽然觉得现在不会是那几个地方,但万一呢?

可以试试。

要解除天照神体的破绽就得接近长圣。

接近他。

薛宁想到了那屈辱的一个要求。

她阖了阖眼,按住自己的手腕。

和秦江月结婚契的那一天,红线牵在他们的手腕之上。

这本是无意之举,但探上去那一瞬,好像真的感知到了红线的存在。

薛宁手心一热,同一时刻,天重门外持剑而立的秦江月手腕也热了一下。

他几乎就要将天重门打开了,这扇从前不知走过多少次的天门,此刻成为他救回薛宁的阻碍。

他手腕一直在流血,失血过多让他脸色有些苍白,但这并不影响到他的气势。

魔神可以不来这里迎敌,并不代表他不会派其他的魔族前来。

数万年来魔族独大,养成了无数的大魔,除了剩下的三个还能打的护法,其他魔族几乎全都到了。

秦江月浴血而来,身上白衣早就变成了黑衣。

魔域的风吹动他长过膝线的乌发,束发的玄色发带末端嵌着黑色宝珠,宝珠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响声如同丧钟敲响,所有魔族都死在这清脆声响之下。

长圣还是没有出来。

他一定和薛宁在一起。

即便如此都不出来,定是在对薛宁做什么。

秦江月厌恶极了此刻无能为力的感觉,他血染元神仙剑,望着天重门最后一道阵法,击破它只是时间问题,但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很大。

这样闯进去,再和长圣交手,先不说能不能得胜。

带着薛宁全身而退都成问题。

但他没办法选择,必须那么做。

秦江月开出“界”来,将乌泱泱的魔潮全部脑袋搬家。

此等凶悍手段,让王座之上看似不注意这里,其实一直在关注的长圣略显惊讶。

长圣身子微动,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等到这个时辰也差不多了,不能再耗下去,剑仙比他想象中要拼,秦江月觉得闯进来无万全胜算,长圣其实也没有。

不过有些奇怪。

秦江月忽然停下了手。

剑仙御剑而立,黑衣随风翻飞,整个人像是墨色风车,带着妖冶荼蘼的破碎和侵袭感旋转着,令长圣神识目眩。

突然之间,秦江月转身离开,很快消失在魔域之中。

“?”

总是不按套路出牌的魔神,第一被别人的不按套路给套路了。

高台之下,面对枯荣愤起的杀意,薛宁安然地放下了手。

早知道这样能沟通,早就结婚了好吗!

感谢荒羽,虽然做了不少憾事,但你也做了一些好事。

薛宁将自己尚且安全从容的消息透过腕间的红线传递出去,让秦江月并未做到极致的鱼死网破。他们简单商定了一个时间,到时候再里应外合看看。

红线不能直接传递话语或者心音,只能靠着默契和线的波动,她其实也没奢望秦江月能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次被抓,进入魔域核心位置不一定就是坏事,或许是个机会。

薛老师不是什么有大志向的人,也素来没什么扭转天地的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