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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温柔强大又短命的丈夫(193)

“只凭提炼时的直觉,尚不能确定这些猜测。所以我试着将两道残魂放在一起蕴养,它们吸收我力量的程度看似问题不大,与当年荒羽的速度接近,但假的终究是假的。”

假的真不了,伪装得再好,也会被精于此道的秦江月发现端倪。

就算今日薛宁不提,他也会找个由头把它们封印起来。

“这应该是长圣自谪仙岛受创之后想出来的计策。”

因知道他对前尘的愧疚和执着,所以搞出更多的残迹来,让他不得不靠近、就范。

“但我们去崖底,分明是受了薛琮的指引。”薛宁拧眉,“难道那也是长圣指引的吗?”

“那肯定不是,但他应该比我们更早发现。”

薛琮的半个元神可是寄生在黑鸦的种子里,黑鸦是谁?长圣的护法。

在薛宁有时间去崖底一探究竟之前,长圣或许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正好利用薛琮这个不会怀疑的存在来开启这个计划。

或许一开始厄神的残迹是真的存在,但谪仙岛上荒羽的神魂何尝不是提醒长圣?

强敌可能会复活,他再是觉得如今世道寂寞无趣,也不会自讨苦吃,一个剑仙足够他玩了,再多就不必回来了。

他会从黑鸦那里发觉厄神残魂,提前污染或者做了什么处置,然后引他们继续寻找下去,说不定后面还会有一个两个三个,好多个神陨残迹送上门。

一旦秦江月真的陷入其中,那么或许有一天,即便长圣不来攻打人界,秦江月也会自己走向灭亡。

“这些足够以假乱真迷惑到我的神光痕迹,该是当年长圣打败他们时,掠夺到的力量还不曾消耗干净。长圣是个习惯万事留一线的魔,不会将任何事情做到绝对。”

这个特点就和秦江月背道而驰。

秦江月是谨慎到了极点,事事都要做到绝对的人。

他们两个完全不同的性格,造就了完全不同的强势和弱点。

“我们姑且将计就计,装作上了他的当。”薛宁明白秦江月的意思了,“你之前被吸走的力量,会不会不是被这些所谓的残迹夺走,而是跑到了魔神那里?”

薛宁总是一点就通,秦江月颔首,将盒子收起来,不让它在这里碍眼。

他做这些时头微微垂着,面朝另一边侧着,薛宁看不到他的正脸,但可以感觉到他的情绪并没有好一些。

她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你很想他们回来。”

薛宁攀上他的肩膀,坐在他膝上,逼他将脸转过来面对自己。

“发现他们可能回不来,这些或许都是长圣的设计,虽说可以提早防范,但并没有让你感到高兴。”

换位思考一下,薛宁大概也宁愿这都是真的残迹,哪怕被长圣借此设计都是小事了。

还记得从荒羽的记忆里看到的那些上神上仙,他们不见得与秦江月多亲近,平日里大约还敬而远之,礼让三分。

但那毕竟是并肩作战多年的战友,他们一个个都牺牲了,唯独他一个人还活着,他怎么可能没有压力,不会孤单呢?

以前做潮凝的时候,秦江月就总是沉默,孤独,又安静。

现在更是。

“虽然这样说可能没有用,还有些自恋和老土。”薛宁抱住他,轻轻贴了贴他的脸,“但你有我,不要觉得孤单。”

“虽然我修为比起你来说实在太低,但我会努力修炼,好好活着,争取永远陪在你身边。”

这样的话,如哀哀夜幕中一点星火,点燃了秦江月沉寂的眉眼。

他微微颦眉,冷冰冰的手抚上薛宁的脸颊,她的脸很软,在他手下显得过于苍白脆弱,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捏断她的面骨。

她不是神,也不是仙,距离那些还很遥远遥远。

在未来的战斗中,她甚至可能无法自保。

她身上还有谜团未解,他始终记在心中,没提出来,是她怕心中不安。

但就是这样的她,说会努力修炼,好好活着,永远陪在他身边。

“我做过最坏的打算。”秦江月突然说,“若你死,我会跟你一起死,这样也算是兑现诺言,永远在一起。”

薛宁觉得晦气:“如此良辰如此月,说什么死不死的干嘛?快点呸呸呸。”

呸呸呸是怕神明听见当了真,秦江月自己就是神,哪里需要这么做。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只盯着她,连眼睛都不曾眨。

薛宁沐浴在那寂静温柔黑白分明的眼眸下,身上渐渐有些薄汗,肢体不太自然起来。

“你还没给我写情书。”薛宁垂下眼睛,“天都快亮了,我要五页纸,你还一张没写。”

秦江月当然记得这件事。

答应了就要做好,他一招手,纸和笔都在手上,最后看了她一会,就开始写。

他下笔很快,薛宁都看不出任何停顿,她忍不住道:“你是在敷衍我吗?写这么快??”

秦江月头也不抬道:“写那封信需要字字斟酌,因为要考虑如何简单地解释给你听,但写这些不需要。”

他慢慢道:“将心里话写出来罢了,没什么需要停顿犹豫。”

心里话。

薛宁低头看了几行,立刻面红耳赤。

可看他眉眼端肃,哪里有半点写情书的赧然羞涩,不免又有些不甘心。

“只是写多无趣。”

薛宁将他按到地上,屋内掌了灯,灯光投在他脸上,明暗交杂。

“不如你一边写,我一边来念。”

“宁宁吾爱。”

她居然还真的开始念了。

秦江月从来不会在嘴上喊她宁宁,但写信给她时会这样喊。

叠词。

真可爱。

薛宁咬了咬他的喉结,秦江月写字的手僵住,这个躺着的姿势也实在不方便继续写下去。

“你可是神仙,躺着写字也难不倒你嘛,不如你别在纸上写了,就在空中写,就像上课时那样。”

授课时,秦江月会在空中以灵力写字,让所有人都可以看得清楚。

薛宁的提议很好,秦江月……

秦江月几次抬起手都落下,好像一点灵力都使唤不出来了。

因为薛宁在亲吻他的喉结。

他身上最敏感的地方。

他紧紧抿唇,甚至都不敢开口,怕一开口会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

但薛宁显然希望他开口。

腰带被解开,咔哒一声,玉扣脱落在地,宽袍大袖散落开来,秦江月本能地低呼一声,下意识想将衣衫整理好,但薛宁已经念了情书上的下一句。

“吾每日醒来,都觉更是爱汝。”

这明明是为她写的情书,但由她念出来,反倒是在向他诉说。

秦江月有些听不下去,写的时候只觉得是心里话,但她念出来,音调清澈里带着矛盾的媚意,他真的……

“……别念了。”

他语气紧绷,身子也很僵硬,薛宁的手抚摸过他身上每一寸,也不只是摸摸而已,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他的身体,红龟检查不了,她金丹来检查一下,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