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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毛凤凰不如鸡/富二代也要谈恋爱!(24)

一双灵动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在那半罐蜂蜜上打转。毕竟在这缺吃少喝的大山深处,别说糖了,有白糖润润嗓子都不错,更别提这原生态的蜂蜜了。

舒淮见他这谗样,“出息”讥讽的话语在嘴边打了下转,又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我、你”女孩冻红的脸皲裂起皮,她长的也不好看,衣服打着补丁,但是神情很真诚,她用着夹杂浓重地方口音的汉话,结结巴巴地对秦子扬说了好长一段话。

但秦子扬费力听也没听懂。

旁边的舒淮忽然开口,面无表情地翻译,“她说手机不是她拿的。那天看到你很生气,她不想你不开心,所以请你吃蜂蜜,希望你心情好一点。”

话音刚落,秦子扬心里泛起难言的滋味。

他低头注视着女孩黑黝黝的眼睛,抬手揉了揉对方乱蓬蓬的脑袋,笑了,“谢谢你,收到你的礼物我真的很开心。”

这几天因为手机和之前的打架,他多少对山里人产生了点不好的看法,对待这些孩子也冷淡许多。

但是正如舒淮说的,他们其实很朴实,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喜欢你,就会想尽办法地讨好你,希望你开心。

小女孩露出缺了几颗牙的嘴巴,畅快地笑了起来。周围的孩子看到秦子扬阳光明朗的笑容,似乎也察觉到他心情变化,不约而同地都傻乎乎地笑了。

秦子扬环顾四周,认真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些孩子黝黑的脸,有的孩子还含着手指,眼巴巴盯着蜂蜜。

“咔”

一声闷响,秦子扬忽然把瓶盖拧开,把瓶口对准他们,大大方方邀请道,“来,大家一起吃吧。”

李立连忙摆手,“使不得!这是小兰送给你的……”

话没说完,就被秦子扬嬉笑着打断,“哎呀李老师,既然是小兰送我的,那我自然有处置的权利嘛。对不对,小兰?”

他望向那个女孩,俊美的脸笑容灿烂,女孩腾地红了脸,木讷地点头,声若蚊蝇,“嗯。”

于是他便拿着瓶子转向学生们,“来来,别客气!”

几个大点的孩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犹豫了下,慢慢地伸出食指靠近罐子,用手指沾了点蜂蜜,连忙小心翼翼含在嘴里,有滋有味的吮吸起来。

周围的孩子见秦子扬笑着看着他们,也渐渐敢围拢上来,迫不及待地用手指沾蜂蜜吃。

小半罐蜂蜜很快被吃的干干净净,瓶子都被他们要了兑水喝,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的津津有味。

秦子扬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吃,眼睛弯成了两抹月牙。

舒淮注视着他,良久没有转移视线。

拜这件特别的“礼物”所赐,一直到下课回去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秦子扬都哼着歌,心情很好的样子。

舒淮慢吞吞地跟在后面,比平时还沉默。秦子扬回头催了他好几次,说话也没人搭理,连嗯都不嗯一声,终于不耐烦了,“你今天大姨夫来了嘛!怎么都不理我?”

舒淮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你今天把蜂蜜都分给他们了。”

秦子扬不解,“是啊,怎么了?”

舒淮道,“你没分给我。”

秦子扬震惊了下,“我靠!不是吧,你这么大一人了,还和小孩子抢东西。”

舒淮冷冷瞥了他一眼,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给的。

算了。秦子扬那榆木脑袋根本就转不过弯来。

舒淮吐出一口气,加快步伐,掠过秦子扬径直走到他前面去了。

秦子扬看着他的背影,摸摸下巴,忽然笑了起来,几步追上去,挤眉弄眼揶揄道,“哎哎,你今天看到蜂蜜是不是特别馋啊?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闭嘴。”

“哈哈哈,没想到舒淮你还有今天!想吃就直说嘛,我当时就分给你啊。”

“……说了不是我想吃。”

“骗谁呢你!不想吃你刚才干嘛埋怨我没分你啊?”

“……”心累。

两个半大的少年嬉笑着走在乡间小路上,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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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转暖,一副春暖花开的景象。气温的飞快回升,让两个正值血气方刚的少年吃不住了羽绒服,只穿着里面的毛衣。

随行的经验丰富的工作人员提醒他们外出的时候注意蛇。因为气温回暖,冬眠的蛇要苏醒了。

秦子扬还嘻嘻哈哈地不在意,问舒淮会不会做蛇羹。

结果就出去砍柴那么一会儿的工夫,就被蛇咬了。

两人原本是一起砍柴,秦子扬嫌自己动作慢被舒淮抢了好柴,便走到远一点的地方去,没多久舒淮就听到一声惊天动地惨叫。

“嗷嗷有蛇-啊!”

舒淮拽着柴刀就飞奔过去,恰好看到秦子扬抱着腿在地上打滚哀嚎,旁边一条通体翠绿的三角头蛇蜿蜒游过。

工作人员也吓坏了,看样子不知道是先去救人还是先杀死那条蛇,可扛着摄影机手上又没有其他工具。

而舒淮手起刀落,立即斩了那条害人的蛇。接着直接上手按着秦子扬不准他动,快速地查看他的伤势。

秦子扬白嫩的小腿上两个蛇咬的牙印,还在往外冒着血。

几乎想也不想,舒淮附身埋头,把嘴对准秦子扬的伤口,开始用嘴吸毒!

秦子扬惊呆了,周围的工作人员也惊呆了。谁也不敢相信洁癖的舒淮竟然以身试险。

只见他毫无嫌弃之色,一口一口地从伤处吮吸着毒血,吐了黑后又接着吸。直到几分钟后吐出来的血液呈现正常的鲜红色,才抹了把嘴,看向秦子扬,“现在感觉怎么样?”

秦子扬感受了下,“有点头晕。”绝望地看着舒淮,“我是不是要死了!”

“死不了,”舒淮扫了眼地上蛇被砸的稀烂的尸体,“这是竹叶青蛇,毒性不大。刚才又及时给你把蛇毒给吸了出来,应该没有大问题。”

秦子扬哭丧着脸,“有大问题,意思是有小问题?”

“竹叶青产生的毒素是血循毒,咬人时的排毒量小,毒性以出血性改变为主,中毒者很少死亡”,舒淮斩钉截铁,“但要尽快送到医院打抗蛇毒血清。”

工作人员面露难色,惴惴不安道,“天都快黑了,从这到索桥要一个多小时,过去坐驴车也要大半个小时……”真来得及?

话没说完,就被舒淮打断,“既然知道时间紧迫,就赶紧打电话联系医院。真要出什么事,你、或者你们公司,负的起责?”

舒淮气势惊人,冷冷盯着工作人员。压迫的对方说不出反对的话来,只能诺诺称是,赶紧打电话联系外面的医院。

舒淮则是二话不说,拍了拍秦子扬,“坚持住。”

蹲下背起秦子扬,开始往山下走。

工作人员尾随着,边打电话安排下山之后的各项事宜。

天渐渐黑了,工作人员在旁给他们打着手电,舒淮背着一百四十多斤、身高178的秦子扬,就算对体力出众的他也着实是不小的负担。

山路难走,又是下坡,前不久才下过一场雨,地上湿滑泥泞,稍不注意就是一滑。舒淮为了抓紧生命抢救时间,尽量走快,有一次狠狠滑了一跤,两个人都摔在地上,浑身泥水,狼狈不堪。

工作人员连忙上前搀扶起他们,秦子扬出现中毒后的全身症状,恶心、呕吐、头昏,已经有点神智不清醒了,对于别人的碰触本能地戒备反感,挣扎着想甩脱,哭叫着呼喊,“舒淮、舒淮!”

舒淮刚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汗,顾不及自己白毛衣上沾染的泥水,听到秦子扬的呼唤,连忙过去扶起他,“没事,我在。”

只是简短的四个字,却仿佛掷地有声,深深砸到秦子扬心上。他眼睛迷茫地四处逡巡着,舒淮心一紧--秦子扬中毒的程度加深了,现在已经视线模糊。

“舒淮……”秦子扬无意识地呢喃着舒淮的名字,他本能地觉得有这个人在身边安心许多,仿佛发生天大的事,对方也能淡定冷静的扛起来。有舒淮在,秦子扬乖顺下来,任由工作人员背起他,只是一只手却死死拽着舒淮的,不肯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