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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渊(53)

穆于犹豫地看向周颂臣,他觉得周颂臣未必会对这趟行程感兴趣。

“想去就去吧。”周颂臣对上穆于的目光。

一旁的陈路能够感觉到,穆于在看这个朋友眼色。

对此,穆于的朋友表现得相当习以为常,自然地作出决定,好像穆于只需要照做即可。

果不其然,周颂臣刚说完,穆于就高兴地问他:“那要跟曲哥说一声吧。”

周颂臣正观察这个寝室的视线,微微一顿。

陈路同穆于说:“他不会有意见的,你要不要换件方便点的衣服,外面很热。”

穆于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短袖衬衫,赞同点头。

衬衫布料不吸汗,运动后容易着凉,穆于走到宿舍的小衣柜前,直接抬手将衬衣脱了下来。

穆于换好衣服,略长的头发被压进领口里,陈路见怪不怪地走过去,顺势给他将头发捋出来:“一会你想吃什么?”

穆于没想法:“按你们原本的安排就行。”

说完他转身看向周颂臣,却发现对方盯着自己,神色微妙。

穆于顿了顿,不知这人怎么回事,难道是渴了?

他来到小冰箱,拉开门拿出罐装咖啡:“这里没有冰美式,只有拿铁,你要喝点吗?”

周颂臣敷衍地笑了下:“不用。”

到了车上,周颂臣同其他人都聊得不错。

他本就很会交际,一个小时的车程下来,将气氛照顾得不错。

曲悠然的弟弟也想考西大,周颂臣给了一些合理的建议。

陈路听到周颂臣是法学生,也问了些关于法律方面的问题。

周颂臣没有不耐,一一解答,十分给面子,让穆于很是受宠若惊。

即使他知道,周颂臣擅长维护关系,但这也仅仅只是对他认为值得的人。

而曲悠然和陈路,对周颂臣来说,只是穆于的朋友。

这某种意义上,是周颂臣对他的照顾。

一行人决定在凤青山山脚下的一家农家乐解决午饭。

这家农家乐的叫花鸡相当有名,就是吃之前需要用手套将外壳剥开。

叫花鸡刚端上来,周颂臣抬手还未碰上,就感觉到那股热度。

他皱眉收手:“烫。”

穆于抓住他的手:“被烫到了吗?”

此刻坐在两人对面的陈路,莫名地感觉到周颂臣看了他一眼。

穆于检查完周颂臣的手,确认没事,才带上手套,将叫花鸡上的肉剥好,自然地放进周颂臣碗里。

陈路看了眼穆于被烫红的指尖:“你都不觉得烫的吗?”

穆于老实答道:“还好。”

这时老板才将拆肉的工具送上来,见鸡肉已经被拆开了,还有点惊讶。

曲悠然用胳膊撞了下陈路,大概是叫他不要失礼,而后自觉拿起工具,开始将剩下的鸡肉从骨架上剔下。

周颂臣夹肉放进嘴里,唇角满意上扬。

几人在农家乐饱餐一顿,便开始爬山。

穆于体力不算好,爬了半个小时后,已经逐渐跟不上大家的速度,喘得厉害。

道馆下午六点就要关门,穆于担心赶不上,就对陈路和曲悠然道:“你们先走吧,不用等我。”

周颂臣看着穆于涨得通红的脸,知道他已然力竭:“你们先走吧,我陪他就行。”

陈路爽快道:“那好,等我上去以后,帮你一起祈福许愿!”

说完陈路跨步而上,很快就跑没了影。

比起没心没肺的陈路,曲悠然还是安慰了穆于几句,让他不要勉强,随后才追着陈路的方向走了。

穆于随意地寻了块山路上的石头,坐了下来。

周颂臣刚才在加油站买了不少东西,这时倒是用上了。

湿纸巾,补充体力的巧克力能量棒,增加水分的运动饮料。

穆于仔仔细细擦脸擦手,慢吞吞地吃了整根能量棒后,总算缓过来点劲。

此时太阳已经逐渐落下,周围安静地只有虫鸣。

陈路来之前特意打听过,凤青山有不少上山路径,他们来的这条游客较少。

穆于坐在这里休息了半天,都没见到几个过路人。

周颂臣点燃了香烟,缓慢地抽了一口。

他的目光不离穆于,放肆地将他打量。

穆于忍了一会,还是没能忍住,他局促地抬起眼:“怎……怎么了?”

周颂臣吐出口香烟:“觉得有意思。”

穆于不解道:“什么?”

周颂臣夹烟的手顺势落下,指关节顺着穆于泛红的颈项,缓慢刮过。

仍然青涩的反应,碰一下就蜷缩的姿态,相当有意思。

尼古丁的气味若有似无,一点星火距离颈项极近,无形中的危险和暧昧几乎凝固了空气。

周颂臣盯着他那纤细的颈项。

穆于有些慌乱地想要弄开周颂臣的手:“这里会有人!”

他怕有人来,也怕陈路他们去而复返听见。

周颂臣收回手,没再碰他

穆于有些警惕地盯着他,周颂臣忽地笑了下,将脸凑了过来。

本来以为这人是要接吻,穆于试图往后躲。

一股带股薄荷味的香烟抚过颈项,落在了穆于颤抖的喉结上。

穆于躲避时撑着石头,身体后仰,更似将弱点进献。

周颂臣像戏弄猎物一般,游刃有余地抽身而退。

“以为我要做什么?”

穆于捂着脖子,说不出话。

周颂臣笑了,他拉起穆于的右手,中午烫红的指尖,早已恢复如初。

穆于看着周颂臣下垂的眼睫,带着点戏谑与温柔的笑意,将双唇轻轻落在他的指腹上。

他亲了他。

只是这一次,不是嘴唇。

第37章

轻微的电流,顺着穆于的右手,一路窜进了胸膛。

这突如其来的吻,将他的指尖再次染红。

他用力地将手抽了回来,同时把脸扭了过去。

习习山风拂面而过,却无法给穆于发热的耳廓降温。

他如何能受住这样的撩拨,周颂臣从早上开始,就在不断地刺激着他。

蜷缩着发麻的指尖,穆于起身绕开了周颂臣:“走吧,我休息好了。”

惹不起,还不躲不起吗。

找了个借口由头,他快步往山上爬,希望能够追上陈路他们。

有外人在,周颂臣就不会再继续做这些动摇他的行为。

他们落下的进度太多,穆于抵达道观时,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陈路正好从里面出来,走到穆于面前:“你怎么才来。”

穆于看着眼前这家道观,具有年代感的中式建筑,夕阳下沉,为屋檐渡上一层斑驳的金泽。

一株百年老松,如云绿意压过檐角,上面系满老旧红带,随风飘扬。

见穆于打量红带,陈路拍了下掌心:“虽然不能进去拜拜,但应该还能祈福。”

说完他一把拉住穆于的手,带他跑进了道观中。

道观大门右手边,就坐着一个正在看摊的小童子,面前小桌摆放了不少红绸。

价格不算贵,三元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