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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同桌(57)

陆濯没有否认,只问:“这些东西好吃吗?”

“好吃好吃。”祝成头点得飞快,“而且感觉确实是自家做的,完全没有放什么添加剂。”

“吃完身体有什么不好的反应吗?”

“没有啊。”

“那就好。”陆濯说完,从祝成手里拿回保温桶,再次放进江序怀里,“祝成帮你试过毒了,你可以放心吃。”

嘴里还嚼着半根小香肠的祝成:“……艹!陆濯!你还是人啊!”

祝成爆发出无比愤怒的一声大叫。

江序想都没想就抬头喊回去:“人家好心好意给你吃东西,你凶什么凶!”

祝成:“???”

这日子到底还能不能过了!

眼看他还要上前自取其辱,林绻忙上前打断他:“好了好了,别闹了,你们收拾东西搭帐篷都弄了两个小时,再不快点把烧烤架搭好,晚上大家就等着饿肚子吧。”

毕竟她对于这群大少爷们搭架子生火烤肉的水平也不是很有自信。

而江序虽然心里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不高兴,可是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乖乖啃完手里的饭团后,就撅着个嘴,帮起了力所能及的忙。

南雾一年四季惯来潮湿,到了秋日,傍晚就开始结霜,那些保存不算精细的碳火难免就有些返潮,好不容易搭好烧烤架子,生火这事儿却难倒了百分之九十九前来露营的人。

剩下的那个宝贵的百分之一,则是江序他们。

因为他们有一个做什么事情看上去都很轻松却又都能做好的陆濯。

反正江序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几次失败之后,陆濯出去了一趟,带回些枯草叶子,再一拨一弄,那火滋哇地就蹭了起来,翻烤烧烤的姿势更是娴熟。

于是当山上夜色渐起,其他人还在手忙脚乱地互相指责争吵,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江序他们的烤架上已经传来了滋滋的冒油声响,还伴着馥郁的肉香。

看来露台上那个烧烤架子没有白搭。

陆濯把第一串烤好的五花肉递给他时,他一口嘶溜下去,只觉得今天那股奇怪的不高兴也被暂时安抚了下去。

祝成更是夸张:“卧槽,陆濯,你这个手艺去开个烧烤店,绝对可以开成南雾首富!”

林绻也一边被烫得哈着气,一边坚持不懈地撸着串:“好吃好吃,真的好吃。”

他们斯哈斯哈撸着串的声音和滋滋冒油的烤肉暖香,很快就伴随着夜风传遍了整个露营地,让在山上忙碌了一天,且又冷又饿的众人,忍不住投来艳羡又向往的目光,然后纷纷吞起了口水。

“那个……”在车上和他们开玩笑的男生胆子最大,最先拿着一串烤肉,上前试探道,“那个,陆神,就是我们能不能蹭一下你的烧烤架和烤肉技术啊。你放心!我们食材自备,还会帮忙打下手,明天中午的午饭也全部包给我们!”

他尽量大方爽朗地说完。

然而说完后,整个场面还是不受控制地陷入了某种紧张的静止。

毕竟虽然因为江序和范湃的这几次较量,大家都发现了陆濯却是没有像他们记忆中以为的那样高冷阴郁,还真的很有几分本事。

可是到底这么多年在同一个屋檐之下,都是像陌生人一样过来的,乍然地像朋友一样提出请求,多少还是有些不安和忐忑。

陆濯也实在是有太多理由可以名正言顺地拒绝他们了,或者说,陆濯根本就没有理由答应帮他们这个忙。

时间无声地过着。

男生不安地攥紧了手里的烧烤串,已经想好了被冷酷拒绝后,该怎么让场面显得没有那么尴尬。

然后陆濯就把又一串烤好了的排骨放到盘子上,说:“好。”

“?”

所有人都意外地抬起了头。

因为他们印象中的陆濯从来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现在居然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一个普通同学的请求。

陆濯却像是压根儿没有觉得这件事是事,只是依旧熟稔地翻着烤肉,淡定道:“不过我要先把我们自己的烤完才行,所以可能需要等一等。”

“没事!我懂!千事万事,别饿着江序!”那个男生非常上道,欣喜若狂地就递过了他和同伴的烤串,并且非常识相地说,“这里面有几串我爸现空运回来的和牛,你们也拿去尝尝,千万别客气!”

“啊啊啊!陆神你居然答应了!那我们也可以吗?我们要考的东西很少,我把我带的黑虎虾分给你们!”

“还有我,还有我!我可以拿鹅肝寿司交换!”

“我有世界绝美老干妈!”

“……”

万事有了开头,后面就更加容易。

一班那些素来就看不惯范湃在这件事上保持中立的人,全都热情地施放出了自己主动的善意,并且积极地表达了自己的回馈和感谢。

年级上和祝成关系不错的那些男生也都连忙凑热闹般的涌了上来。

里三层外三层,很快就把陆濯围了水泄不通,对陆濯的各种彩虹屁更是沸反盈天。

祝成和林绻不得不出来主持秩序,一个收着待烤的烤肉,一个验收着送来交换的食物,并且进行试毒。

嬉笑打闹一片,在夜色四合的湖边,显得好不热闹。

而陆濯就是那个人群的焦点,在那里不骄不躁,不说不闹,只是静静地做着他原本的自己。

江序抱着陆濯给他专门做的那盘爱心烤肉,在人群外,远远看着,莫名地也觉得心里高兴。

大概是看出他那副与有荣焉的小嘚瑟表情,一旁和卜仲耀手忙脚乱了一天也互相争吵了一天的范湃,一边饿着肚子,一边恨恨地看着那头,没好气地扔出一句:“不就是会干点苦力活吗,有什么好嘚瑟的,一群没见过世面的玩意儿!”

话语正好落到江序耳朵里。

他直接哼道:“哟,这年头了还有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也对,陆濯他什么都会,比某些每天只会没事找事的暴发户强多了,也难怪会惹人嫉妒。”

说完,又美美地撸了一根串,看上去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范湃瞬间炸毛,把烧烤架往地上一扔:“你他妈说谁没事找事,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江序撸着串,眼都没抬:“谁对号入座我就在说谁呗,你急什么急?”

“你!”范湃知道,只凭嘴上功夫,他是绝对不可能吵过江序的,于是冷笑一声,转化了话题,“行,你爱说什么你就说,反正不就是会干点糙活吗,我家保姆也能干。怎么,你们家陆濯是打算以后上不起大学了,去给别人当男保姆啊?”

“范湃!”江序自己可以和范湃吵得有来有回,但就是听不得他每次这么侮辱陆濯,“谁上不起大学了?!而且就算上不起大学,那也比你这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垃圾强!”

“呵!”范湃不甘示弱,“那你生活就能自理?没有陆濯你现在能吃上饭?”

“我……”

江序发现自己竟然第一次在范湃面前无言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