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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同桌(153)

这样等到他谁也不再欠的那一天,他就可以坦然地出现在江序面前,告诉他,他已经有能力保护他,有能力并肩和他在一起,有能力去平等地爱他。

徐一涛曾问过他,这样会不会有些太偏执。

他那时候只说,偏执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他早就注定了没有办法当一个好人,那为了江序偏执一些又有什么大不了。

只是他可以偏执,江序却不能。

他不介意当一个小三,江序却一定介意当一个出轨渣男。

于是他只是揉了揉终于安静下来的江序的软毛,说:“你看,我不是骗子,我还是很喜欢你,你在我房间洗澡,我一定会忍不住亲你,所以我们就乖乖待着,让我给你上个药好不好。”

然而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江序的唇却已经轻轻碰上了他的唇,蜻蜓点水般地啄了一下就自然离开,再眨着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陆濯:“你忍不住亲我,我也忍不住亲你,那为什么不可以亲呢?”

无论是遭遇了什么困境都从未失过态的陆濯在那一刻,竟然不知道该说出什么话语。

江序就已经又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然后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陆濯,我昨天梦见你亲我了,像我们第一天在一起,在你家看电影的时候那样,我很喜欢。所以你可不可以亲亲我。”

第66章 全垒

两个吻的落下,像轻柔的羽毛在撩拨着陆濯岌岌可危的底线。

陆濯的手指攥得有些紧。

他看着江序,问:“你昨天梦到我了?”

江序点头:“嗯。不仅昨天,前天也梦到了,大前天也梦到了,我每天都会梦到你,有时候我们是在跑,有时候我们是在骑摩托,有时候我们是在亲亲,有时候我们还会做羞羞的事情,但反正每天都会梦到你,就像每天都会见到你一样。”

喝醉酒后的青年,神情清澈单纯如孩童,所有的话语都再也藏不住,爱意和想念也都变得诚实。

或许不再像将将重逢时那样体面,可却无声地让原本就汹涌的爱意在克制下变得更加偏执。

陆濯的掌心抚上江序的面颊,他用前所未有的冷静语气问道:“江序,你现在爱的是谁。”

“你啊。”江序坦然地迎接着他的视线,语气天真而轻松,“从十七岁开始我一直爱的都是你啊。这是第六年了,糖果也快吃完了,所以我们时候可以不用再分开?”

他看着陆濯,眼神里充满了孩童般憧憬而茫然的期许,以及期许里因为无数次的失望而带来的胆怯和低落。

那两种情绪都生生地戳中了陆濯的心,戳得他得心脏疼痛不已。

又或许是江序唇齿间的酒精传递进了他的大脑,麻痹了他的理智。

总归他在那一刻,手指骤然收紧,问出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问出的那句话:“那那个送你玫瑰花的法国男孩呢?”

“玫瑰花?”江序偏着脑袋想了一下,“哦,你说亚历克斯啊,他是我来法国以后最好的朋友,他是一个特别好的……唔!”

江序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被陆濯封住了唇。

他记忆里陆濯的吻一向是温柔而绵长的,但这一次却凶狠得让他唇角发疼。

他本能地就去推陆濯,想往后躲。

然而陆濯原本抚着他脸颊的那只手已经钳紧了他的下巴,唇齿间的攻势也愈发凶猛,带着某种极为强势的侵占性和发泄,让江序躲无可躲。

江序不知道陆濯这是突然怎么了。

他那个很温柔很纵容他的陆濯呢,为什么变得这么凶,亲得他快要喘不过气,下巴被捏得疼,嘴唇也被咬得疼。

他要的亲亲不是这样的亲亲。

江序拼命地推搡着陆濯。

然而陆濯却像是根本感受不到,他只知道他本就濒临崩溃的理智在江序说出“朋友”那两个字时就彻底坍塌粉碎。

他也不想管那到底是怎样的朋友,到底和江序有什么关系,到底在他不在的那些日子里怎样陪伴过江序。

他只知道他的江序是爱着他的,从十七岁开始,整整六年,都是一直爱着他的。

“江序,我不想听你说别人好,一个字都不想听。”

陆濯的语气依然那么冷静又理智,但他吻下去的攻势,已然强势到偏执。

他堆积压抑了太多年的爱意欲望和想念都终于在那一刻爆发。

他想要江序,他想要占有江序。

他想在克制自持了这么多年以后,在他深爱的人面前当一回放纵的疯子。

“江序,别怕,我是陆濯。”

那天晚上,江序也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前半段的他浑浑噩噩的没有记忆,可是慢慢的,他好像被全世界最汹涌又最温暖的水流在这个寒冬里包裹住了。

裹挟得他无法后退,也无法落逃,甚至快要无法呼吸。

可是他却病态地沉溺于此,甚至渐渐开始贪婪地索取,像是想疯狂地从对方身上汲取热量和感官,好得以弥补这五年来亏空的想念和爱。

江序沉浸在那个吻里,觉得自己仿佛是在清醒地沉沦。

但他也确实醉了,醉得只能听见落着雪的深夜里,有人俯在他耳边,一遍遍地说着“江序,我爱你”。

而在无人知晓的地方,那朵沉寂了许多年的耶利哥玫瑰也在温暖湿润的气候里,缓缓复苏。

那团枯草终于找到了他的水源。

·

江序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

脑袋疼,嘴巴疼,下巴疼,肚子疼,膝盖疼,甚至连喉咙都泛着干疼。

皱着眉,一翻身,下半身更是跟要被撕裂了一般。

他昨天晚上是被人打了一顿嘛,陆濯也不知道帮他。

江序蜷在被窝里,龇牙咧嘴地想。

然后他就费力地翻了个身,没过脑子地叫了声:“陆濯。”

叫完才顿住。

陆濯。

等等,陆濯?!

意识到哪里不太对的江序猛然睁开了眼,紧接着就在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里看见了那个无比熟悉的陆濯。

窗外的天光已经大亮,应该是正值午后。

陆濯穿了一套深灰色的家居服,正盘腿坐在窗前的榻榻米上,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头发柔顺垂下,鼻梁上架了一副看上去度数不太高的银边眼镜,指尖敲击,像是在认真办公。

大雪隔着玻璃窗安静落着,日式庭院笼着温煦的光。

是在温馨美好不过的一个画面。

一切都和江序曾在梦里想象过的一样。

除了从家居服领口露出来的锁骨上,那几个斑驳的咬痕。

咬挺深。

嘴不大。

但牙应该有一颗很尖。

如果江序没有记错的话,自己正好符合以上种种条件。

而他的冲锋衣和针织衫都已经不在,身上只有一件尺码为190的宽松大T恤,并且没穿裤子。

“。”

完球。

江序就算再迟钝,酒量再差,到了这里也大概明白了昨天晚上他和陆濯之间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