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光体]:?
[Preface]:我爸多通情达理多开明的人啊,怎么可能不同意!
[Preface]:再说了,现在天气变冷了,我放着温暖的豪车不坐,去坐你的摩托后座,是生怕我的耳朵不被冻掉嘛!
[Preface]:而且你骗我的事我还没和你算完账呢,你别以为我就会这么轻易原谅你!
[Preface]:还有!我爸说我今年成人礼一大早就要飞回法国去过,所以您就别操这份心了!
[Preface]:我睡了!晚安!臭东西!
江序生怕陆濯再用言语哄骗他,飞速回完后,就把手机一扔,整张脸埋进枕头里,再次发出了一声悲惨的嚎叫:“啊啊啊啊啊!苏爱民!都怪你!”
旁边莫名躺枪的苏幕:“?!”
“要不是你突然回来,我就不会知道陆濯穿马甲的那些事,要是我不知道陆濯穿马甲的那些事,我就不会气得在路边边上揍他,要是我不被气得在路边边上揍他,就不会被江自林逮到,要是不被江自林逮到,我就不会只有一个月八百元的生活费,还要被迫地下恋!就我这早出晚归的作息,说不定我们一个月都见不上面!”
江序想到未来的日子就感到绝望。
苏幕连忙安慰:“不是,哥,你也不能这么想,虽然你说的情况都是真的,但是你要想,没有我,你俩也不会这么快在一起对不对?而且陆濯对你那么好,那么喜欢你,你们现在的问题就根本不是问题,他肯定会想办法……”
叮咚——
苏幕话音未落,江序的手机就又响了。
他再次抬头,拿起一看。
[发光体]:嗯,好,那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去学画画的时候也注意安全
江序:“……”
嗯,好,提前祝他生日快乐。
这就完了?!
江序觉得自己懂事是一回事,但对方竟然就这么依了他的懂事又是另一回事,陆濯连劝都不劝,根本就是个没良心的臭直男!
“说不送就不送,这就是你说的他会想办法?!”
江序把手机往苏幕面前一怼。
“不是,我……”
“你就偏心你那个臭男神吧,拿着你的薯片给我走人!”
江序把那堆零食往苏幕怀里一塞,就推她出了房间,然后把房门重重带上,自己一个人重新趴回了床上。
他很想和陆濯一起想办法,可是又怕陆濯知道江自林不同意后会自卑多想。
他也想让陆濯每天可以接送他,可是又怕陆濯会很辛苦。
他更想可以和陆濯一起度过自己的十八岁生日,可是又怕赶不上回法国,会让姥姥姥爷和妈妈伤心。
他什么都想要,可是又什么都不能做。
江序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很没用,连和自己喜欢的人经常见一见面都做不到。
江序独自趴在床上,带着心思,闷闷不乐。
第二天为了不迟到,更是定了五点半的闹钟,一大早就起来了。
所有的信用卡副卡还真的都被江自林停了,只剩下微信转账记录里孤零零的八百块钱。
而这个点,要从他家打车到沈老太太家,最少需要三十块。
虽然说不上贵,但每天一个来回,他的生活费怕是连一个星期都撑不到。
偏偏山上还没有站台,他只能自己从长坡台阶走到山下,再自己乘坐公交车。
这辈子没有吃过这种苦的江序,换上了一件在深秋早晨更顶用的冲锋衣,深深地哈了口白气,攥着两边肩上的背包带子,就独自走进黎明的夜色,准备承担早恋带来的后果。
然后就在推开别墅大门的那一刻顿住了。
因为深秋的山上,浓雾总是在山间流淌,天色也暗,只有路灯孤零零地立着,昏黄发颤,照亮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街。
而那条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街上,竟然站了一个人,那人身高腿长,眉眼冷峻,穿着黑色卫衣,懒倚着身后的摩托,像冬日清晨山林里沾满寒露的雪松,清寒又锐气。
等到看见他时,眉眼却淡淡一笑,像春日乍融的薄冰:“我们序哥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江序一时没太反应过来。
陆濯怎么在这儿?
而陆濯显然也没有要回答他的打算,只是给他戴上头盔,问:“先去吃早饭?”
“不是,我……”
江序还没反应过来,陆濯就已经架着他的腰,把他放上了后座,再自己翻身上车,拿着他的两只手搭在自己的腰间,问了句:“抱好了吗?”
然后就猛地一踩油门,漆黑的摩托车身迅速划破整片灰雾。
江序吓得连忙把头埋在了陆濯的背上,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寒风的刺骨,下一秒双手却被陆濯带着放进了他的衣兜。
温暖的触感和奇异的圆润手感传来,江序微怔。
这是什么东西?
怎么摸上去那么像鸡蛋?
陆濯一个大早上一身黑衣骑机车的高冷酷哥在他的卫衣兜里放了两颗热鸡蛋?!
江序像是一时接受不了这种画风割裂的行为。
直到摩托停下,他拿出一看,还真是两颗圆滚滚的热鸡蛋。
江序:“……”
陆濯停好车,摘下头盔,问:“暖和吗?”
江序想说,暖和是暖和,但……
“家里没有你能带的手套,又怕早上骑车会把你手冻着,就给你准备了两个小型暖手宝,待会儿画画饿了还能吃。毕竟可不能把我们小画家的手冻着。”
陆濯说着,转身对早饭摊的老板道:“两碗红糖醪糟,一碗多加些糖,再来两个芽菜肉馅的包子,和一个肉烧麦。”
“不是……”
江序还有些没太反应过来。
陆濯已经替他把桌子和小马扎都擦干净了:“还有别的想吃的吗?”
“没了,但是……”
“放心,我请我男朋友吃顿早饭还是吃得起的。”陆濯把肉烧麦里的肉完完整整地剥出,放进江序的碗里,自己只留下皮。
江序从小吃带馅的食物就只吃馅,不吃皮,没想到陆濯都还记得。
不过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陆濯怎么会一大早突然出现,还带他来吃早饭。
“你怎么来了,我昨天不是说了不用你送嘛,你起这么一大早,还睡不睡觉了!”江序手里握着两个鸡蛋,有些着急。
陆濯却只是轻笑了一声,从他手里接过鸡蛋:“我自己的男朋友,我还不能送?”
“不是……”
“你放心,顺路的事情,我不会很辛苦,而且我想多一点时间和你在一起。”陆濯把那碗多加了些糖的红糖醪糟放到江序面前,“主要就怕我男朋友嫌我黏人。”
“谁嫌你黏人了!”
江序说完,低头飞快地舀了勺红糖醪糟。
微稠的液体顺着味蕾滑进喉管,滋出又甜又暖的感觉,在秋日微寒的清晨显得格外窝心。
“那个,这红糖醪糟还挺好吃的。”
江序红着脸,埋着头,试图用对食物的评价,转移自己心里的那点小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