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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同桌(125)

沈老太太就低头看了看画,说:“那你下一幅不如就画《虹》吧。”

江序:“?”

沈老太太调整了一下她的眼镜,把几幅画铺好,没有调侃地说道:“你最擅长的就是在作品里表达情绪,光影的处理和色感天赋也都很不错,这幅《光》的画面结构和明暗处理就非常能体现的光影能力,《追》也能表现你的情绪构建能力,现在正好缺一幅能表达你色彩处理的,所以不如试试就画《虹》,越大胆浓烈的颜色,越难处理,画好了,你的技术能力都能上一个台阶。”

沈老太太的建议非常专业且合理。

而且江序本来就打算把那道彩虹记录下来。

因为在卑微的暗恋和坚定的追求之后,本就应该是雨过天晴的彩虹。

于是江序敛了所有杂七杂八的杂乱心思,给陆濯留了条消息后,就坐在画板前,认真开始画起了画。

这一画就是一整天,连什么时候天黑了都没发现。

直到沈老太太端了碗小馄饨进来,说:“天也不早了,你先吃完馄饨,明天再继续。”

江序才发现居然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他连忙接过馄饨,说了声:“谢谢沈老师。”

沈老太太倒也不客气:“确实该谢,这可是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的,吃完就早点回家吧,我这把老骨头也熬不住了,我先去睡了。”

说完,就离开了画室。

江序确实也有些饿了,就没再矜持,端着碗,就在小茶几上吃起了馄饨,顺便拿出手机,想看看陆濯有没有给他回消息。

结果消息列表一片空白。

江序撇了撇嘴,刚想吐槽陆濯这个钢铁直男,都不知道慰问一下他辛勤劳动的男朋友,就听到走廊上传来了一道隐隐有些熟悉的声音。

像是那个什么顾大少,正在给谁打着电话:“草他妈的,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小屁孩,还真是江自林的儿子,正在我家学画画呢,估计那状就是他给老太太告的。但你们别管,我不信江自林那种身份的人还真的能为了一个高中生出手,他儿子我们动不得,但他儿子的同桌我们还动不得?我就不信我出不了这口气,你们就去学校后门堵他,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不弄死弄残,其他的都有我兜着!”

说着,脚步声逐渐远去。

江序抱着那碗小馄饨,愣在了原地。

南雾实外是每周星期天的晚上就返校开始上晚自习,进行一周的周考,而为了停车方便,陆濯的摩托车又一向停在后门,所以这绝对一堵一个准。

那陆濯……

艹!

江序赶紧放下小馄饨,拿起手机就给陆濯打电话,然而对面却一直显示暂时无法接通。

江序这才想去昨天晚上陆濯说过的他手机进了水,没法开机,所以拿去修了。

看样子是还没有修好。

也是,那种四五年的老机型了,早就该被淘汰了,修起来肯定更加麻烦,也怪不得陆濯今天一天都没有回自己的消息。

可是他现在该怎么联系陆濯。

江序立马想到先给徐一涛发个消息,但转念又想到这样陆濯去校外赛车的事情肯定会暴露,万一一不小心在学校传开了,大家好不容易对陆濯扭转的印象,说不定又要贴上什么“社会关系复杂”的标签。

想着,江序顿时也顾不上其他,背起书包,一边叫着网约车,一边着急地跑出了顾家。

一路上,不停地给陆濯打着电话,始终没有接通,他只能着急地催促着司机,请求对方开快一点。

好在司机一听他是要去江湖救急的,立即爽快地加了速。

黄色法拉利从山路上疾驰而下,一路飞快飙至实外后门,在老街前的那条小巷子外停下。

江序果然听见里面传来了骂骂咧咧的打斗声,听上拳拳到肉,动了真格。

再想到之前每一次陆濯被范湃他们挑衅时低眉顺目的样子,江序简直心急如焚。

就陆濯白长的那么大的个子,真的遇上了社会上的混混,那还不得被欺负死!

江序一下就急红了眼,拎起一根棍子,就不管不顾冲进了那条小巷。

昏暗的巷子尽头只有遥远处落下的一点昏黄的路灯灯光,之前见过的那个绿毛和他的同伴,正一人抡着一根棍子朝陆濯劈了过去。

两个人的神情都是气急败坏的咬牙切齿,手上的动作也是拼尽全力的狠厉,那动作看上去像是不把陆濯打死,他们就出不了这口气。

江序顿时顾不上其他,只来得及大喊了一声:“住手!”

就跑过去一把把陆濯拽到自己的身后,朝距离他更近的那个人,狠狠一踹,歇斯底里地大声喊道:“老子他妈的有没有说过!别碰我同桌!他是老子的人!”

他的身形单薄,又向来娇生惯养,并不是那种会打架的人,体型更是和对方差了十万八千里。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那一脚愣是把对面那个彪形大汉给踹得疼得弯下了腰,龇牙咧嘴道:“艹!怎么他妈的哪儿都有你!”

陆濯也有些意外:“江序,你怎么来了。”

“你闭嘴!我不来难道看着你被欺负吗!”江序说完就看向绿毛,“我说过了!他是我的人!你们有本事动他,你们有本事就动我啊!”

江序护在陆濯面前,吼得歇斯底里,像只急红了眼的幼豹。

绿毛他们打得过,却完全惹不起,只能朝着他身后的陆濯破口大骂道:“艹他妈的!陆濯你他妈的躲在这么个奶娃娃后面还要不要脸!他说你是他的人,你就是他的人?你这么一个大男人,他妈的难道是他的马子吗!”

绿毛嘴里全是不堪入耳的侮辱脏话,像是想试图用这个激得陆濯和他们单挑。

毕竟在这个片区混的,谁不知道陆濯是出了名的独狼。

虽然年纪不大,还是个所谓的好学生,但他们孤爷寡孙的,能在棚户区这种乱地方,开了这么多年的杂货店,除了有花哥的照拂以外,更多的事因为陆濯是个不要命的狼崽子。

在初中时候就是但凡有谁敢去杂货店收保护费,找麻烦,就一定会被陆濯拎着一根棍子,冷漠着一张脸,硬生生地给打回来。

最狠的一次是,直接一个人撂倒了三个持刀的混混,尽管背上被划了一刀,但临走前还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说以后要收保护费了,建议直接联系他。

后来那三个混混在医院躺了半个月,硬是没人敢再找上门去。

毕竟不要脸的也怕不要命的。

而就这么一个完全靠着自己从棚户区里打出来的冷漠狼崽子,此时此刻却只是站在那个大少爷身后,一手顺从地被对方拽着,另一只手闲散垂下,说:“嗯,我就是他的人,也是他的马子,有什么问题?”

像是完全没有想到作为一个“道上混的”,陆濯能如此坦然地承认可能会让他身份颜面尽失的一句话,绿毛和他的同伴先是一愣。

紧接着他们就是一声气急的冷笑:“行,既然你他妈的都这么不要脸了,老子他们的也懒得管了,今天就连你们家这个大少爷一起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