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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大佬在虐文(快穿)/从太监开始(快穿)(76)+番外

穿上半旧的灰色僧袍时,他略有些不满,像原主这种盛世美颜,应该穿白色的、纤尘不染的僧袍最适合他。

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这是万古不变的道理。

不过现在还是算了,都是没钱闹的,等他找冤大头化缘——不对,乐善好施的施主要到香油钱再说。

只要他的嘴炮够强,就一定能骗……能化到缘!

江河将僧袍整了整,便施施然地下山。

**

山下,正在挖野菜的小少年直起腰休息会儿。

他的额头都是汗珠,不远处是一群挖野菜的小姑娘和大媳妇,那里的野菜长得好,他不大好意思凑过去。

本来挖野菜是他娘的活儿,只是他娘今儿身体不舒服,奶一直骂个没完,他就自告奋勇的替他娘出来挖野菜。

“石头,你那边野菜不多,过来这边吧。”一个大娘朝他招手,并让出身边的地方。

皮肤黝黑的孩子腼腆地说了声谢谢,拉着背蒌走过去。

大娘看他沉默的模样,忍不住道:“你奶也真是的……”她刚说两句又闭上嘴,只是叹气,“你娘那性子也太软和了。”

那偏心的老虔婆,就是欺负石头爹娘憨傻,明明都生了儿子,凭什么就大房吃香喝辣的?!

石头不吭声,他现在年纪小,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也无可奈何,曾经他尝试着说点什么,刚说出口就被他爹娘打了,说他不孝。

石头低头挖野菜,暗忖等分家吧,分家后应该就好了。

江河远远地看了一眼这群挖野菜大军。

勤劳的村民不会浪费任何能收获食物的机会,春天再忙碌也是难得的饱腹季节,冬日空闲,但没有收获,肚子越空,心里就越慌。

走到一家农户前,江河停下脚步,对院子里的老妇人露出一个出家人不食人间烟火的微笑。

这是他在山上练习许久的,仿佛天上的神佛,偶然瞥向人间,悲天悯人,又无悲无喜的微笑,非常有方外人士的味道。

这一天,石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只是很久以后,当他穿着官服上朝时,有时会想起这一天。

当他背着远不如其他小姑娘和大娘挖的多的野菜篓子回家时,本以为会迎来狂风暴雨,谁知天上竟然掉下馅饼,还是肉馅的。

他娘的病仿佛被好消息冲击到好了,喜极而泣对他道:“石头,你奶说要送你去读书!”

他爹也在揉眼睛:“呜呜呜,娘果然一点都不偏心!”

石头向来惧怕、觉得总是又凶又偏心的奶依旧凶巴巴的,骂道:“你娘我啥时候偏心了?我一视同……那个什么!总之,大树有的,石头也会有!”

大树是石头大伯家的长子,也是老张家的长孙,在家里素来受重视。

因为是长孙,自出生后,不仅得到爷奶的看重,而且早早地被送去读书,成为人人羡慕的读书人,不用下地干活。

石头作为张家二房的长子,又因爹娘愚孝憨傻,素来不得爷奶看重,读书更是没他的份儿。

“奶!”石头这次终于不怕他奶凶巴巴的脸,扑上前跪下,“我一定会努力读书,以后给您请诰命!”

农村人分不清官员有多少品,但诰命却是懂的,那是女人的最高荣耀!

这一天晚上,张家终于闹开了。

村民都凑过来看热闹,张家这大房闹,二房哭,老太太十分生气,村民们真是看得津津有味。

**

江河再次下山的时候,村民都热情的跟他打招呼,顺便问他有什么事。

他们可是听说了,先前这个叫玄济的大和尚在村里的张木匠那里订了很多东西,大方得很,看来是个有钱的和尚。

张家老太太非常高兴,一家子正愁孩子读书没束脩呢。

村里人听得十分羡慕极,最贵的就算那两个木桶,这个不知当家米贵的和尚居然给那么多银子,都够打十几个木桶。

“阿弥陀佛。”二十出头的青年僧人目光如水,神色温润,“贫僧是出家人,并无钱财。”

村民脸上不禁露出怀疑之色,他们听里正说这青年僧人可是买了一座山,虽然贫瘠的山地并不值钱,但一座山可不是小数目。

他们听说大寺庙香火繁盛,香油钱多到能给佛像塑金身,说自己没钱肯定是假话吧。

这时,一个眼尖的村民嘀咕道:“他好像说的是真的,你看他的衣服多旧啊。”

这话周围的人都听到了,这才注意到青年和尚身上的僧袍,虽然没有补丁,好像确实挺旧的,不过胜在洗得干净,穿在青年和尚身上,有一种出尘脱俗的意味,教人不敢轻易亵渎。

“说得也是,我上山看过,那寺庙只修葺一角,好像是没银子修葺下去。”

“那给张家的钱肯定是最后的傍身钱。”其他村民继续嘀咕,“这和尚手太松,难怪没钱。”

村民们议论纷纷时,张木匠家的张二郎的声音响起。

“你们误会了,没有的事!我娘说了,我们家会给玄济大师做事,以此抵上那些银子。”不擅言辞的张二郎努力地辩解。

他踮着脚,想要挤进去,只是脸都憋红,挤了好几次仍是挤不进来。

“张二郞。”一个壮实的汉子扭头,这才注意到瘦小的张二郞,“你娘病好了吗?”

这汉子问的是张老太太,就是石头的奶奶。

“我娘她没病啊。”张二郞挠着头,憨憨地说。

旁边有人道:“你家也太幸运了,大师给那么多银子。”居然舍得送两个孩子去读书,哪家有这么大的手笔?

张二郎终于挤进来,他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恭敬地来到江河面前,带来爹娘的意思。

“大师,膳食做好了,我爹娘请您上门用膳。”江河摇头拒绝他,“贫僧今日进城。”

张二郎张了张嘴,却木讷地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江河离开。

周围的村民却觉得古怪,那张老太太抠门得紧,居然舍得请别人吃饭。

“我听说张老太太并不是生病,是被吓着了。”住在张家隔壁的妇人看着远去的和尚,小声地说。

“吓着了?难不成还跟玄济法师有关?”

村民们这下子都来了精神。

村里没什么消遣和娱乐,若是哪家出了点事,都会引来全村的关注,聊个十天半个月都不停歇。

这段日子,村里最热闹的要数张木匠家,自从张老太太作主让二房的孙子石头去读书后,张家就一直闹腾个不停,听说素来张势的张老太太都被闹病了。

在家中等候的张老太太已经煮好饭,她今日特地煮了白米饭,毕竟要请大师吃饭,一定得拿出家里最好的东西来款待。

见到二儿子独自一人回来,老太太耷拉着脸问:“大师人呢?”

张二郞挠头,“大师要进城。”

老太太当即气得骂了张二郞一顿,嫌弃他木讷,没能将大师请进家门。

“娘,这米饭……”张家二儿媳吞吞口水,馋得慌,这可是白米饭啊,上次吃还是过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