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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大佬在虐文(快穿)/从太监开始(快穿)(135)+番外

好像成亲生子是全天下父亲对孩子的要求,就算在草原也一样,孩子成亲生娃后,父母如释重负,觉得自己身为父母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他的年纪虽小,但经历的事多,想法也多,并不是正常的十岁孩子。

他听到和尚平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就不成亲生孩子。”

巴图感受着头上的大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和尚的声音同样很温柔,说出那些草原上的父母觉得离经叛道的想法,“只要你不烧杀劫掠,你想做什么都行!爹会是你最强的后盾……身为父亲,爹此生所有的父爱都会给予你,就算你生了孩子,我对孙子的感情也源自于他是我孩子的孩子……所以,爹不可能为了未来的孙子,就勉强我的儿子。”

剩下的路程,巴图一声不吭。

江河心下轻叹,拿出一大块柔软的毯子,将孩子整个人围起来,为他隔开草原的风。

或许是被父亲抛弃过,又被亲生祖父忽视过,被继奶奶拐卖过……这孩子的性格别扭又渴望爱,所以桑雅一家将他视为已出,他未来就站在胡人这边,为之出生入死。

现在,对于亲爹纯粹的、没有杂质的爱,他又是欢喜又是抗拒,想接受又怕会失去。

幸好,和尚爹从未逼他二选一,他不愿意跟他走,他就主动接近,巴图知道,每日两个时辰来回有多么累人,可和尚爹在他面前从未说过一个累字,也没将路途的辛苦对他展示半分。

再等等吧!

等养父的身体彻底好了,等他完全确定和尚爹没有再抛弃他的想法……

巴图在心里暗暗地做了个决定。

如此又过了两个月,桑雅爹的腿还没完全好。

大师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然而桑雅爹现在还拄拐杖呢,桑雅娘就怀上了。

“巴图,我们就要有弟弟妹妹了。”桑雅高兴极了,搂着巴图转圈圈。

在草原,像她这种父母只生一个孩子的家庭几乎没有,他们家势单力薄,若不是她爹能干,且会做人,不知道要被人欺负得有多惨。

有时候并不是人渴望生儿子,而是现实逼他们做出这样的选择。

这是现实的残酷。

就算桑雅觉得自己并不输男人,可终究家里有个男丁,她有个兄弟,还是不一样的,能杜绝大半的麻烦。

巴图只是愣了一下,随即跟着笑开,笑容灿烂,毫无阴霾。

“阿姐,真是太好了。”

桑雅爹也很激动,连声叫桑雅拿酒过来,要喝两杯庆祝一下。

不过被桑雅娘严词拒绝了,说他腿都没好,喝什么酒。

如今桑雅娘是挺直了腰,热情地招呼前来祝贺的邻居。

添丁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家族只有足够的人丁,才能兴旺,不会受外界欺负。

“桑雅娘,又有商人来收羊毛了。”邻居喜滋滋地告诉他们好消息,“你家的羊毛存了多少?”

“不多,只存了几大篮子。”桑雅娘高兴地说,“如果还是三个月前的价格,够我买三四十斤小米了。”

小米磨成糊给孩子吃,是最营养不过。

“买什么小米啊?大师不是教咱们种莜麦了?过段时日就有收获了。”说话的胡人大妈露出惋惜之色,因为大师说莜麦的种子有限,只能种出这么丁点,看着那沉沉的麦穗,就知道收获不会少。

大师说麦秆还能当饲料,牛羊最爱吃。

胡人那个欢喜啊,届时冬日就不愁牛羊没有饲料了。

桑雅娘摸着自己尚未显怀的肚子,脸上都是笑意:“这个孩子来得正是时候。”

有卖羊毛的银子,还有黑羽草和莜麦,这孩子生下来就不缺吃食,她不用担心孩子养不大。

想着,桑雅娘转头看向正和桑雅说话的巴图,这一切都是他亲爹带来的,玄济大师曾说过,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这片草原对他的儿子有恩,他就千百倍的报答。

桑雅爹再过一个月就可以抛弃拐杖,到时正好帮忙收割莜麦,明年可以再多种点莜麦,反正莜麦不挑地,被牛羊啃秃噜皮的地正好种上。

说话间,一名邻居大妈忍不住问:“桑雅娘,巴图啥时候走啊?”

人家大师对草原有恩,他们可不能干出抢走人家孩子的事。

周围的邻居纷纷看过来,脸上的意思都是差不多。

桑雅娘脸上的笑意不禁消失,相处了三年,她掏心掏肺养的孩子,她真的舍不得啊。

她轻叹一声,“等桑雅爹的腿彻底好了,巴图就会跟着他亲爹走了。”

玄济大师对孩子的爱远胜于他们,起码草原上没哪个父亲为了看儿子,能每日骑上两个时辰的马来回。

**

莜麦收割的季节到来时,巴图抓着和尚爹的袖子,和他一起离开生活了三年多的帐篷。

现在的他不再叫巴图,而是叫江思印。

既然要跟着和尚爹离开,那么便要恢复他曾经的汉名,不能再叫草原的名字。

桑雅哭得很大声,她拍着马追了过来。

“巴图!巴图!”

江河停下脚步,示意儿子去和少女告别。

桑雅跳下马,一把搂住他,将脸埋在男孩的颈窝间,呜咽地哭道:“巴图,你能不能不走?”

十岁半的男孩擦去她的眼泪,自己的眼眶也红了,“不要伤心,阿姐。”

他会永远记得这三年,在自己失去记忆,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候,有个热情开朗的胡人姑娘抱住无依无靠的他,给他一个家,让他的心不至于飘荡不安。

桑雅哭了很久才放开男孩,她语带威胁对和尚道:“你要好好对巴图,如果你对他不好,我就带走他!”

江河念了声佛,对少女郑重道:“贫僧为他而来,他是贫僧的命,贫僧所思所为皆为他。”

他说得真诚无比,江思印不禁揉了揉眼睛。

他抬头看和尚爹,神色有些迷茫,关于他流落草原的原因,和尚爹和他说了,可有一个问题他一直没问:如果他这么重要,为何当初他要抛弃自己去出家呢?

江思印没有问,这个问题一直憋在他心里。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跟着和尚爹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养父母虽然爱他,可他们将会有自己的孩子,他日后留在养父母家,身份会变得尴尬,对养父母的孩子也不会好。

他转头对桑雅道:“阿姐,你回去照顾养父养母,我不会离开草原,我们可以经常见面的。”

江河补充道:“你们下个月就可以见面了,贫僧会过来为你娘做产检。”

他的帐篷寺庙就在那里,能动的牧民自己会过来看病,但病得太重和无法动弹的人或动物,他只得自己上门就诊,其中也包括一些孕妇。

这年头的孕妇,尤其是草原的孕妇没有那么娇贵,家务和养牛养羊挤奶等样样都要干,但骑快马会造成流产,这种事大家还是知道的。

告别桑雅,江河带着江思印,回到他的帐篷。

玄济大师的帐篷寺庙非常大,大得让来过几次的江思印不禁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