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能从我手中拿走。”
虽然是对着自己说的，但是迪克觉得对方是在和瑟维说话。
不过迪克还是笑着开口：“我可以自己走吗？让女士送我回家什么的，实在是太不……绅士了？”
“这种事应该由我来做吧。”
在迪克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才感觉到女巫的目光真实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就在迪克以为她会拒绝的时候，楼梯口的门被打开，吱嘎声再度响起。
“当然可以。”女巫笑着说道：“我从不是□□者，游戏的交易，只有双方都认同，才会有趣，不是吗？”
“我期待着下一次的交易，先生们。”
女巫的话语之中并没有透露太多的信息，瑟维犹豫了一下，在不确定完结的前提下，他还是决定不要把自己的马甲放出来。
在和迪克踏出那扇门的那一刻，瑟维回过头看了眼站在原地的女巫。女巫并没有戴帽子，红色的长发也没有扎起，她只是抱着手安静地站在原地，微微抬头，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那双碧绿的眼睛之中，透过了一点金色的光芒。
在看到瑟维回过头，女巫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一些，她无声开口道：‘玩得开心。’
他们再一次推开了门，就好像推开了真实和虚幻的界限。
淅淅沥沥的雨声响起，狼嚎声响起，门外是夜晚。
一个小女孩踩着雨水从他们面前跑过，她扎着双马尾，手里提着一个小篮子，里面放着几朵玫瑰花。
似乎是才察觉到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女孩惊讶地眨眨眼，但是她的脚步只停留了一瞬，继续往前跑去。
瑟维当即跟了上去——迪克不知道，但是瑟维能不知道吗，这里的所有一切都是他的马甲，他的马甲从没有自我意识。
也就是说，眼前女孩流露出来的惊讶，动作，都是同一个的表演。
就好像打游戏时候的必然经历，哪怕不是这个女孩，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人出来。
迪克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也跟了上去。
雨水打湿了玫瑰，小女孩往前奔跑着，泥土弄脏了她的雨鞋，直到她到达了一座亮着灯的房屋。
这个房屋就和纽约、大都会的每一栋房子没有什么区别。
只有两层，玫瑰环绕着这座小别墅，雨水滴滴哒哒的落下，女孩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自己的人，当看到了正坐在门口等她的人，女孩脸上立刻流露出了高兴的表情。
安静坐在门口的女孩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面孔，只是头发没有扎起，而是自然的落在肩膀上。
“罗斯。”女孩轻轻说道。
“我回来啦~”罗斯看起来很想拥抱对方，不过在伸出手之后，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被雨淋湿的雨水：“瑞恩瑞恩，等我去换件衣服再和你一起玩！”
名为瑞恩的女孩安静地点了点头，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瑞恩说道：“爸爸在书房，妈妈在做晚饭了，今天在外面玩得高兴吗？”
“很高兴哦！”罗斯炫耀一般地把手里的玫瑰花递给瑞恩：“那些大哥哥大姐姐听说我的名字叫做罗斯（玫瑰），就将这些花送给我了呢！”
“可惜瑞恩你身体不好，要不然我就能带你一起出去玩了！”
“我一直都有陪着罗斯。”瑞恩轻轻说道：“我也一直都有看着你。”
大门被关上，暗中观察的瑟维陷入了沉思，他好像隐约察觉到了另一个自己到底拿的什么剧本了。
第205章 现实。
罗斯，瑞恩。
蝙蝠洞之中有她们的相关资料，从她们的出现，到被X教授带走。
迪克安静地站在角落，看着在门口温暖的灯光下笑着手牵手踏进房门的两个女孩。
明明是足够温暖幸福的画卷，但是只要一联想到在他们的世界，瑞恩并不是真实存在的这件事，眼前所看到的这些，就多了一份不真实和诡异感。
迪克扫过周围——下雨的天气让周围都变得非常阴沉，就像是哥谭的阴雨天，所见范围变得狭小，在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只有眼前的这栋小洋房是唯一的光源。
就好像是在黑暗之中唯一的火光一般。
这栋洋房自带小花园，玫瑰们似乎没有被怎么打理过，它们的根茎缠绕在整栋二楼的白色墙壁上，看似美丽却仿佛置身于一个华贵浪漫的囚笼之中。
迪克站在底楼的窗口，看着房间里发生的事情。
罗斯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衣服，湿漉漉的头发上蒙着一条看起来就很厚实柔软的白毛巾，一位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女士正站在厨房的位置，正在准备晚饭。
而在这个时候，一位看起来气质相当精英的男士，从楼梯口走下来，对着罗斯微笑了一下。
“你回来了？罗斯。”他说道，迪克看懂了这个口型。
瑟维也蹲在一边，整个人都被雨水打湿，金色的卷发贴在脸上，他对着迪克小声吐槽道：“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卖不出火柴、偷偷看着别人家餐桌上的火鸡的小女孩。”
“他们的餐桌上没有火鸡。”迪克回了一句。
迪克直觉感觉到了哪里不对，他的直觉是常年的战斗训练出来的，而直觉这种东西，往往是你的大脑已经察觉到了问题，但是思维逻辑还没有反应过来。
迪克从不会忽视自己脑海之中察觉到的不对劲，他细致地观察着餐桌上每个人的动作。
罗斯正高高兴兴地说着什么，因为她所在的位置刚好背对着迪克，所以迪克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但是从她身上表现出来的肢体动作，应该是在说一些高兴的事情。
瑞恩坐在她的旁边，同样背对着迪克，瑞恩的动作要比罗斯安静很多。虽然有点刻板印象，但是很多时候，双胞胎要么是哪里都很像，几乎就是对方的翻版，默契极好，要么就是完全相反的两种性格。
瑞恩和罗斯显然就是后者。
餐桌上的氛围因为罗斯的关系变得相当温馨，父亲严肃，母亲温和，任谁来看，这都是非常幸福的一家子。
迪克眉眼一动，他突然开口道：“有点太美好了。”
瑟维看向他。
他早知道这群蝙蝠家出来的人都足够敏锐，但是没有想到迪克反应会这么快。
迪克对瑟维说道：“你不觉得吗？”
瑟维略微垂眼：“的确很美好，美好到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如果我之前没有推测错，这里是梦境、是幻觉的话。”迪
克停顿了一下：“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是谁的梦境？谁提供的幻觉？”
迪克开口道：“不论是幻觉还是梦境，往往都会表现出梦境主人所了解的知识，而不会出现梦境主人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
“就像是没有离开过地球——过去的人类，根本无法知晓宇宙到底是什么模样，最多也只能想象。”
“这对双胞胎女孩我知道，但是这对夫妇，我从未见过……或者我见过，只是我没有记住，从而潜意识将他们显现了出来。”迪克低声道：“但是我觉得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