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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臣(94)

另外关于盛妈妈,她就是事业型的,年轻时候当然也会面临事业和孩子的犹豫和选择,负疚感肯定是有的;她是古代人,有古代人的思想局限性,必然会对自己没有尽到母职而更负疚更有罪恶感,另外一方面一个高门贵族的世子,读不成书考不了科举的是大多数的,国公这样的爵位按现在来说就是享受上将级待遇,还奋斗啥呢。而且孩子是否成才这并不以父母主观决定,孩子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你想他长怎么样他就一定长什么样的。从古代贵族的观念来说,睡一两个书童丫鬟,外边风花雪月,都不算事,不结婚不生孩子,这才是事。但是世子已经十八岁了,古代现代都已成人成丁,加上本来就有隔阂,已不可能再非常严的管理和控制孩子了,这时候肯定是尽量不干涉以免造成更大的隔阂和逆反,尊重孩子对人生的选择,自己能够承受后果就行了。类比现代就是孩子已经厌学了,这时候再严加管理只会逼着孩子抑郁跳楼,你也不知道孩子承受能力的那个度在哪里。再则从情节设计上来说,我想你们也不想看什么攻受定情,受母亲带着人去查抄男狐狸精,一哭二闹三上吊,攻悍然出手惩戒受亲娘这样的桥段吧……这文的主角毕竟不是盛妈妈,所以不会很仔细地去描写她的想法,留白比较多。

第55章 鲜汤

厨房煮好的牛肉汤终于端上来的时候, 已是深夜。浓香的牛肉汤炖得软烂鲜醇,中间的牛棒骨都取了出来提前敲开了,露出滚烫鲜美的骨髓, 撒上了椒盐韭菜花酱配着吃。

另外有着炙烤虾, 烤小羊排, 脆芽菜、荠菜春卷、松花饼、芋头糕几样配着汤喝。

许莼一边喝着汤,一边偷偷看着谢翊。

清风徐徐, 望江阁上明月照得楼堂澄清一片,墙上的灯笼和屋里的灯架都点了起来,十分明亮。

许莼沉湎一场, 如今腰和腿都酸痛难忍, 唇舌厮磨和火热掌心烙印的感觉仿佛还鲜明留在身上, 太过放纵给他带来的是太过强烈的感受, 那香,到底是什么香?

沉香煮水他喝过,以前盛外公清晨起来喝一杯养生, 他好奇喝过,也看过外公亲手制作,上好沉香放入陶炉点燃焙香, 壶口覆炉,不令烟气旁出, 香气烧尽,滚水注入壶内, 便是养生沉香水, 香气清甜雅致。

但刚才那香丸甜蜜又口齿噙香, 芳香直冲天灵盖, 消魂之极, 如今他虽然喝着牛肉汤,却仍然感觉到自己身上从内往外都在散发着那股香味。

什么帐中香,听起来就十分不正经的样子,还说是宫廷秘制。

始作俑者端坐着拿着勺子慢慢喝着汤,他的姿态高贵得仿佛他亲自喝汤都是一种降尊纾贵。

许莼一会儿看他一会儿喝几口汤。

圆溜溜的眼睛实在太醒目了,谢翊终于将汤勺放下,问道:“想什么呢?”他将桌上玛瑙碟里头的鲜桃拿了下来,拿起一侧的银刀切开来。

许莼道:“那是什么香?能给我方子配了去卖吗?”

谢翊笑了声:“有方子,但那方子是古方,好些香料市面上已找不到材料了,只有配好的香丸,用一颗少一颗,你喜欢,都给了你去。”

许莼道:“试试吧,其实小夏调香也不错,他嗅觉味觉灵敏,东西给他尝一尝试一试,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再请周大夫帮忙辨认,还有秋湖帮忙,未必我就配不出来,到时候配出来了,我给九哥分红!你六我四,这四里头两股是给小夏小秋的。”

谢翊笑了道:“嗯,你几个小厮都极能干,你外祖父是很疼你了。”

许莼笑嘻嘻,谢翊道:“说起来我看你平日虽然贪玩胡闹些,却也有些底线,并无什么欺男霸女,强抢勒索之事,又有春溪他们几个能干的规劝着你,想来不会做什么恶事,况且你还这般年少,如何年纪轻轻便传出那么不好的名声?”

许莼茫然:“啊?可能是被我爹连累了吧。”

谢翊道:“你爹也并无非法之事,他也不当差,领着个爵位罢了,便是贪花好色些,也都实实在在纳妾了,这京里这许多高门也都如此,如何就你爹名声如此坏?”

许莼道:“我也不知道……从我懂事起,家里就没怎么举办过宴会,都是普通家宴,请些亲戚在家摆摆戏罢了,没什么正经权贵和我们家来往。但我爹确实经常传戏班子,召歌女到府和清客们助兴的,加上他有钱吧。”

“我听说他和一个江南来的书生竞买个歌姬,砸了三万钱,结果那歌姬当场退还了钱,宁可和人书生走,也不跟他。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传为笑谈,太祖母当时很生气,还罚了他跪祠堂了好久。我当时大一些了,还记得他当时还委屈呢,和我娘说明明对方老鸨子和她当时都说好了,同意和他走,只是要抬抬身价,方便今后做生意,让他喊高价,谁想到最后成那样。骂了好久的无情无义,就是个冤大头。”

谢翊道:“嗯……读书人是很喜欢这种故事。狐女慕穷书生才华,千金大小姐与书生夜奔,风尘女不贪金巨眼识英雄,因此你爹这砸钱也比不过书生才华的故事,就很容易被津津乐道,四处传扬,然后成了如今这般坏名声。”

许莼面上微微红了:“九哥,我知错了。”却是知道九哥还是在教训他。

谢翊却将桃子切成小片,喂到了许莼嘴边:“你还没发现这与前些日子李梅崖斥你奢侈,异曲同工吗?来去不过都是这些手段罢了。更何况,你爹是真的荒唐好色,你也是真的挥金如土。”

许莼吃了桃子,抬眼茫然:“九哥的意思是?”

谢翊看着他微微一笑:“九哥教过你,以后再遇到这等想要踩你成就他名声的,直接攻击他短处。”

许莼道:“我也不去那等风月场所了。他们算计不到我。”

谢翊道:“你祖母如此溺爱你,想来你那弟弟也不怎么成器了?”

许莼道:“嗯,就许菰天赋好一些吧,我们不是读书的料。”

谢翊道:“我听说你外祖母给你赏了通房丫头。”

许莼一口桃子几乎没来得及咽下去,瞪着眼睛便和谢翊辨白:“我只留着让她们办些差使罢了!并没有收用。”

谢翊笑了:“那你两个兄弟也都有吗?”

许莼摇头:“不曾的,苇哥儿还小,许菰的话,祖母说没个让嫡母用自己嫁妆给庶子安排通房的道理,也让他好生读书,等他做了官再谈亲事。如今有伯母替他打算,想起来确实没有通房妾室,应当极好议亲了,祖母应该早就打算好过继又中举后替他议一门贵亲了。”

谢翊道:“你也十八了,你祖母就没替你操心一下议亲?”

许莼道:“长幼有序么,等大哥哥议完再说了。大哥哥如今强拗着要外放,祖母和伯母也犯愁,外放的话,高门的就未必肯议亲了,舍不得自家女儿来吃苦,人家也不愁嫁的,门第太低的,她们又嫌帮不上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