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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谈女友[无限](191)

梁家大门被挤得水泄不通,名流权贵纷纷下车,衣着华丽、举止端庄优雅。

有淞沪市市长的儿子,有金陵市远道而来的同窗,有英国留学的同学,有远洋银行的公子哥。几乎所有在报纸上叫得出名字的人,都积聚在梁家,只为祝梁家大少爷梁砚行生辰快乐。

无数没收到邀请函的记者只能蹲守在门口,拍摄采访这些平生难以见到面的英年才俊们。

毕竟这种架势,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能看到的场面。

以前只见过基督教来礼拜堂过圣诞才有这样的阵仗,换句话说,梁砚行的生辰宴堪比节日。而作为当天的主人公,梁砚行从早上开始就满脸带笑,拿着香槟游走在人群中,和朋友叙旧。

香槟让他的脸颊变红,星目般的眸子也变得朦胧,仿佛有流光在眼眸深处一闪而过。

“怎么一大早就喝酒?”

梁砚行的朋友们调侃他,白日酗酒。

梁砚行毫不在意,高举酒杯一干二净:“今天高兴。多喝两杯。”又从桌边拿走了一杯新酒。

这时门外响起悦耳的喇叭声。

有节奏的按压,使原本刺耳的车喇叭声,变得像交响乐的前奏一样。

众人好奇,站在窗边朝外看去,发现是一辆低调精致的黑色雪佛兰缓缓开来。再定眼一看,驾驶位上坐着的人正是梁父!

他居然给梁砚行送了一辆车当礼物!

“从今天开始,砚行即将离开学校,正式踏入社会!”梁父脸颊通红,因为开心而嗓音变大。他不仅给梁砚行买了全上海第一辆雪佛兰,还大手一挥给梁砚行所有的同龄朋友们发了红包,看起来薄薄的一封,其实都用英镑做了结算。

对于同样有钱有势的朋友们,这算不得什么,但重在心意。

可不是参加什么生日宴都有钱拿的。

“梁砚行生辰快乐!”

“梁砚行前途有期。”

“梁…”

祝福声音此起彼伏。

紧接着,梁砚行就在这欢快的气氛中喝醉了,再往后,他就不太记得了。

每次回忆生日那天的场景,梁砚行就会拿出那天收到礼物,一边抚摸一边缅怀。

可当他再一次拿出生日宴收到的书籍礼物的时候,他却莫名的、如同记忆缺失般愣了一下。

“这本书…是谁送的来着?”

他记得是很重要的人,却在尝试回忆对方样貌的时候,只剩下脸部蒙上白雾的影子。

梁砚行翻开封面,内页用钢笔一笔一画地写着:“岁在已巳之时,砚行悬弧之辰。”

重点不是内容,也不是这如同小学生一般端正但毫无书法练习痕迹的字体,而是…

她用的是简体字。

第84章 第 84 章

梁砚行的思绪飘远, 而副本的真相却还在继续。

自从下水道口被填平后,梁妍琼就像受到很大的打击一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愿意出来。

梁砚行没办法, 只能拜托姥姥陪在她旁边, 每天陪她说说话开导情绪, 不然梁妍琼一口水,一口饭都不愿意碰。

像她跟下水道是命运共同体, 下水道灭亡, 她也不想活了。

而梁父梁母似乎预感到梁砚行要做什么,下水道填平的当天晚上, 他们就消失了。

梁砚行还是从小报报道上才知道梁父带着梁母去郊区避暑了——两人像逃跑一样无声无息,连夜驱车离开淞沪特别市,没和任何人打过一声招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梁母不在梁家, 这两天风平浪静,无论白天黑夜, 弥什都没见到灵异出现。这本该是好事,但是介于弥什对无限空间的了解,她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就像副本在憋一个大招。

因此,弥什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无事发生而变得平静, 反而更紧张, 心弦崩得很紧、很紧。

梁父带着梁母住在外面, 一住就是两晚, 无声无息。

但他们逃避不了多久。

因为梁砚行的生辰到了。

对于梁家这种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来说, 嫡系大少爷的生辰,不亚于欧洲皇族的加冕仪式, 因为这意味着梁砚行即将接手梁家家业,正式在商圈抛头露面。

记者也会闻讯而来, 记录梁家继承换代的光辉时刻。

如果梁家不大办生辰宴,外界就会认为梁家内里虚空,资金链不良,进而影响近几年的生意。所以即使梁父再想带着梁母一直藏在郊外,也必须回来,在儿子的生辰宴上露面。

梁妍琼也在姥姥的劝说下,踏出房间,站在人满为患的大厅里。

梁砚行的生辰宴没有像寻常有钱人家一样,在一个洋派酒店举办,而是选择在家里进行——反正梁家也足够大,足以承载近百人的宾客,

如同现实中的梁砚行记忆一样,生日当天人来人往。

梁家最近因为下水道女鬼而阴冷的大宅,也因为这些人的到来显得热闹,暖黄色的氛围中,一脸冰冷的梁砚行就坐在沙发上,机械式接收着大家的礼物。

他甚至连笑容都没有。

“梁砚行生辰快乐!”

昔日同学带着礼物上前,却差点被梁砚行脸上的铁青吓退,他疑惑道:“今天是你的生辰诶,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抱歉。”梁砚行已经没有应酬的力气了,平淡地说:“最近发生很多事,我有点笑不出来。”

“…这样。”

同学悻悻然。

因为梁砚行的脸色糟糕,他把礼物放下后就离开了。

又有连续几位同学在梁砚行那儿受到平时截然不同的待遇,不禁感到困惑,聚集在一起闲聊:“梁砚行今天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之前他对人可不会这样。”

“是梁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另一个女同学因为是女宾,不仅在寿星梁砚行那吃了闭门羹,也在梁母、梁妍琼那里杯冷待了。

作为女宾,她更能察觉到这家人的异样,低声道:“今天梁家的氛围好奇怪,一点儿都没有生辰的感觉,刚刚我去看梁妍琼的时候,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什么?”

“她把母亲递给她的曲奇,全打翻在地上了。”

因为梁家没有固定佣人,所以梁母需要亲自下厨,给宾客们制作下酒的小零食。就在刚刚,她将一盘刚烤出炉的饼干递给梁妍琼,梁妍琼却没有接过来的动作。

现在回想起来,梁妍琼的表情很瘆人。

她的双眼死死盯着梁母,忽然手一挥,竟然直接把饼干打翻在地。

某位男同学听到这里,下意识问道:“不会是失手打翻吧?”

“不是的。”女同学咽了咽口水,专门避开了梁砚行等人,才敢讨论这些迷离鬼怪的事情:“妍琼她打翻饼干后,直接双脚踩在饼干上面,将那些饼干踩得稀巴烂…然后…”

“然后?”

打翻饼干又踩碎饼干,已经很迷惑行为了,居然还有后续?

女同学说:“她把地上踩碎的饼干全吃下去了…她姥姥一直在拦,阻止她趴在地上的行为,梁砚行的妹妹就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