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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谈女友[无限](168)

三米。

两米…

意外忽然发生了。

在马儿即将冲线的瞬间,弥什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人,卷带着一个小孩,双双往下倒。

两人倒在冲线前。

此时距离冲线只有短短一米,赛马者们根本反应不及,他们驾着高大的骏马直接冲破终点线。矫健强大的马腿直接将哭泣的小孩踩得稀巴烂。

这匹马的前脚踩住了小孩的脊背,那匹马的后腿踩住小孩的脑袋。当场给这个小孩分了尸。四蹄奔跑带起无数的尸块,白马被染成红马,空气中都是飞扬的鲜血。

短短几秒钟。

满地都是破碎的尸块。

1928年,此时的赛马厅没有高高的看台,所有人都是站在跑道旁边观看比赛。梁家是第一排。

喷泉般炸裂的鲜血和破碎内脏,一股脑全都迸射到权贵身上。

特别是位置安排在终点最佳观看区的梁家。

瞬间染红一大片观众。

惨烈的尖叫瞬起,让这则多人围观的分尸现场重新动了起来。

“天啊!”

“出人命了,踩死小孩了!”

刚刚还坐在梁家位置上,说说笑笑的姑娘尖叫着跑走了,脸上沾满鲜血的梁家少爷转过头,正好和站在后面的弥什对上眼。

弥什因为太惊讶,以至于直接喊出了声。

“梁砚行?”

第73章 第 73 章

[主神这是什么意思?]

连赞德也生气了。

原本一人一ai还在研究密斯·凡德·罗的身份。

他们和李豫成一样, 看到罗凡德出现在副本里,率先排除了罗凡德的可能。

可是从“万国运动会”、“淞沪特别市”这些关键词出来后,原本还在劝说赞德冷静的梁砚行, 忽然就变脸了。

他凝神看着屏幕上的一切, 眼眸中露出向往的神色。

“对, 那时候特别流行赛马。”

“1928是我进入无限空间前一年,那一年我刚从英国留学回来, 正是家人相聚的开心时候…”

此时的梁砚行, 还没发现这个副本是他的原生世界,直到一个女人卷带小孩倒在赛马冲线前, 被飞驰的马当场分尸。

他如副本里的自己一样,脸色大变,昔日回忆席卷而来。

“当年, 确实有一个小孩死在我面前,然而恐怖的不是小孩, 而是…有一个看不见的女人。”

梁砚行的声音深远悠长,阐述起这些他从没在意,也从没提起的过去。

赛马厅内人声鼎沸,乱作一团。

“死人了!”

“天啊好可怕, 这是哪家的小孩?”

警察护送着权贵离开, 安静有序, 而那些只缴纳了两元看台费的普通观众, 只能靠自己离开。他们将孩子架在脖颈上, 神色恐慌,动作凶狠地推搡着前面被堵住的人。

有人摔倒了, 被后面压上来的人踩了几脚,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啊!”便没有动静了。

弥什被推得左右摇晃。

全靠护在身边的罗凡德, 她才不至于被人群携卷带走。勉强有一席之地。

可看台也就那么大。

百分之八十的区域留给权贵们退场,其余大多数人只能挤在角落里,位置逼仄使人素质下降———他们骂孩子,骂老婆,骂路人,就是没敢骂到权贵身上。

因为这里是民国,阶层划分最严重的近现代。

再加上权贵们的状态也并没那么好,因为他们的位置离赛马冲线处很近,那名小孩被踩碎时,溅出的血肉大多落在了他们身上。

一个个身着华丽的绅士小姐们,头上都顶着或多或少的内脏碎片,血浸红了西装布料。

随着权贵们的退场,腥臭气味弥漫开来,属于同类的气味,又引起人群新一轮的反胃呕吐。

因此,赛马厅的空气变得更浑浊,更令人反胃了。

有钱先生小姐们哪遇过这种待遇啊,一个两个纷纷“呜呜”抽泣起来,大口喘着粗气。

在这种低迷的情况下,脸上全是血,还能冷静地和租界警察说英文的梁砚行,显得鹤立鸡群。他指着跑道一地烂泥状的尸体,英文流畅地说:“这绝对是他杀!”

“我刚刚看到了,一个女人双手抱着小孩,倾斜直直倒在跑道上。”

坐在第一排的梁砚行比所有人看到的细节更多。

他竭力按下颤抖的手,说:“那个女人的头发全披散着的,我以为她只是把头发拨弄到面前,可是她带着小孩倒下去的时候,风吹开她的头发,我看到…青白色的头皮。”

租界警察面面相觑。

梁砚行的英文几乎是母语水平了,不存在听不懂的情况,他们疑惑的只有:“头发下有头皮,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可如果身体是正面,头颅却是反面呢?”

梁砚行的声线都在颤抖。

他长久以来的教养不让他露出恐慌的表情,可偏偏他的语气越冷静,越衬得说话离谱。

其中一位警察说:“梁先生,可能你距离死亡现场太近受到惊吓,所以产生幻觉。这是自杀,又或者说是意外,这个小孩没有遵守跑马厅规矩,擅自跑到拦线外面了。”

梁砚行蹙眉:“不对,我亲眼看到了,有一个女人…”

“梁先生!”

另一个警察明显没有前一个那么好说话,他生硬地说:“你再仔细看看。”

“跑道上除了小孩尸体,哪还有别人,更别说什么女人了!”

怎么会?

梁砚行回头,忍着恶心再次看向现场。

果不其然,跑道上只有一个小孩体量的血肉,就连被马蹄踩扁变形的人头也只有一个。

哪有什么女人?

那他刚刚看到的东西,就是什么?

梁砚行被前后不一的记忆现实,冲击得整个人木然,张了张口却没有话要说,大脑卡壳了。

他被两位警察机械地请出了跑马厅,即将离开看台之前,他听到一声清脆的女声,问同伴说:“罗凡德,你看到那两个人死了吗?”

两个人?!

他惊讶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月光般皎白色套装的女孩,还有她那漂亮的侧脸。

弥什和罗凡德两人钉死在看台上,马步扎紧,没有跟着人群流出去——这么残忍的凶案现场,怎么看都像是无限空间的杰作。

这绝对是副本的线索!

他们不能走。

自从比赛发生意外后,跑马厅的负责人立马反应了过来,一边找来租界警察入场维持秩序,一边让工作人员把马蹄沾血的赛马牵进帐篷里。

漂亮的清洁小姐们拉起长长的白布,挡住所有现场,不让记者拍照。

弥什因为人群被迫错开眼,等再次抬头的时候,就看不到死亡现场了。

于是她才会问罗凡德:“那两个人都死透了吗?”

“两个人?”

罗凡德无论在哪个副本都是灵感0的存在,又或者他和其他观众一样注意力都放在赛马上面,所以没有看到终点线的异样。

他反问:“什么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