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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手怪她只想生存(211)

郁理没有再搭理他。

三人走进渔村,和城市里的街区一样,这里同样脏乱、破败,处处透出贫穷落后的气息。

这里的居民显然没有丰富的夜生活,现在这个时间,街上行人很少,基本都是目标明确地往家赶,完全没有要在外面逗留的意思。

其实比起渔村,这里更像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小镇。虽然贫穷,但大部分基础设施都有,郁理大致观察了下,还看到一些堆放着集装箱的工厂。

“从哪里开始调查?”贺柏双手枕在脑后。

郁理:“你确定异常就在这里?”

“我不确定。”贺柏笑了一下,“或者你们也可以回城区调查。”

周屹微微蹙眉。

他发现贺柏的微妙之处了。

和平时相比,今天的他似乎要更尖锐一点。

就在他们四处游荡的时候,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注意到了他们。妇女犹豫了几秒,然后慢慢走了过来。

“请问……”她迟疑地问,“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郁理的态度很谦和,“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妇女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继续问下去:“那你们是哪里人?你们不会是警卫或者记者什么的……”

郁理和周屹、贺柏交换了个视线。

“我们不是警卫,也不是记者,只是出来旅游刚好路过这里,顺便过来逛逛。”

眼见妇女的神色逐渐放松下来,郁理又做出一副警惕的样子。

“你问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这里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不是不是……”妇女一听顿时慌了,“我就是随便问问,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周屹语气冷淡:“你最好说清楚,我们虽然不是警卫,但也可以报警。”

“不要报警,求求你们不要报警!”妇女面露恳求,“其实是我丈夫,他……”

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周围零星几个行人纷纷投来视线,还有人热心询问:“老刘,这是咋了?是不是你家那口子酒又喝多了……”

“不是、没有!”妇女连忙否认,并低声恳求郁理三人,“可以请你们去我家吗?这里说话不方便……”

郁理点头:“可以。”

周屹和贺柏站在她身后,没有异议。

就这样,三人跟着刘姓妇女穿过两条巷子,来到她家。

她家里东西不多,客厅收拾得很干净,墙角堆放着很多空酒瓶。

郁理四处张望:“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

“不是,还有我丈夫。”妇女吞吞吐吐地说,“他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

周屹:“先说说刚才的事吧。”

“好、好的。”妇女在他们面前坐下,慢慢开口。

“昨天一个从15区过来的人路过我们这里,说是想买点海鲜带回去,刚好我丈夫就是卖海鲜的,两人一来二去的,就熟络上了。”

“我丈夫跟那个人很投缘,听说他今天就要回15区了,一个劲要留他在家里住宿一晚,还说要和他一起喝酒,畅谈人生。”

说到这里,妇女的脸上流露出后悔的情绪。

“我昨晚给他们做了一桌子菜,又忙活了一晚上,实在累得不行,就先睡了。我睡之前,他们还在喝酒唠嗑,我就没当回事,没想到……”

周屹:“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妇女肩膀轻颤,眼底再次积聚起恐惧的泪水,“那个人消失了。”

“消失了?”郁理惊讶道,“什么意思?”

“就是……”

妇女犹豫几秒,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站起来,走进厨房,拿出一把血迹斑斑的斧头。

“这是我今天早上发现的。”她声音颤抖,“这把斧头就躺在我丈夫旁边,我丈夫的身上也有血,但我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个人……”

郁理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怀疑是你丈夫杀了那个人?”

妇女点点头,又连忙摇头。

“我丈夫平时虽然喜欢喝酒,偶尔也会控制不住情绪,但他不是坏人,他也不敢做这种事的!所以我就在想,会不会是那个人和他吵架了,然后动手了,然后那人被我丈夫吓跑了……”

贺柏笑了一声:“说不定真是跑了,毕竟连尸体都没找到。”

郁理和周屹默契地没出声。

如果这个人就是住进第三人民医院的那名患者,那他应该的确是跑了,而且跑得很迅速。

不过从夏楠提供的信息来看,那个人身上应该没有被斧头砍伤的痕迹才对……

周屹忽然出声:“冒昧地问一下,你是不是腿脚不太好?”

从她一开始询问他们身份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她走路有点蹒跚,像是一条腿受过伤。

妇女一愣,随即尴尬地解释:“我是今天不小心磕到脚趾了,没有别的毛病……”

郁理:“哇,听着都很疼。”

“还好……”妇女局促地附和,摆明了心思没在这个话题上。

“对了,你说你丈夫在睡觉,那他应该没死吧?”像是突然想起这个问题似的,贺柏一脸好奇地问道。

这种欠揍的说话方式就很贺柏。

妇女:“没、没有……”

“那你有没有问他昨晚发生了什么?”贺柏撑着下巴,“他如果没有杀人,肯定会极力自证吧?”

“我问了,但他……”妇女神情踌躇,抿了抿唇,忽然握紧拳头站起来,“你们看了就知道了。”

她领着三人来到里侧的一个房间外,推门走了进去。

这应该是他们夫妇二人的卧室。

屋内酒味晕天,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地上。听到有人进来,他抬头看向他们,眼神很浑浊,很快又把头低了下去。

郁理:“他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我早上一看到他,就变成这样了。”妇女走过去,蹲下来,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脸,“老朱……你醒了吗?”

老朱抬起脸,目光涣散,仍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嘴里一直在喃喃着一些断断续续的词句。

“快……报警……怪物……别过来……”

他也提到了“怪物”。

郁理若有所思:“听起来你的丈夫似乎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知道啊!”妇女一脸惶恐,“我们这个地方平时连外地人都很少来,怎么会有奇怪的东西呢?”

郁理很难跟她解释这个事情。

她看向周屹,对方微微摇头,然后对妇女说道:“先别慌张。你丈夫现在最需要的是接受治疗,你们这里有医院吗?”

他的语气太平静,妇女呆呆看着他,情绪也渐渐平复。

“有、有,但我们这儿的医院晚上不开门……”

周屹微微沉吟:“那就只能送到城区了。”

贺柏闻言,饶有兴致地举手:“要不我来送?”

郁理:“先商量一下分工吧。”

她招招手,周屹和贺柏跟着她走出卧室,三人站在客厅里,压低了声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