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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众叛亲离三年后(3)+番外

我勉强表示满意,并回答了它之前的问题:“接下来这个无人区恐怕会人满为患吧。”

毕竟考虑到我是近五十年来唯一有过“成功拯救世界”记录的人。

再者,他们只有十天的时间了。

“你真的不会心软吗?”黑猫很有耐心地重复问我。

“你烦不烦?”我很没有耐心地重复回答。

黑猫幽幽地说:“不是都说什么人类最伟大的力量是爱,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只要有爱就能突破一切障碍吗?我有些担心你会突破极限。”

我懒得和这只智障猫说话,我选择闭眼睡觉。

结果睡觉也不是那么安分,可能因为见到了三年不见的故人,我久违地梦到了过去的事。

简单来说,我和皇帝……从前的太子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是指“阶层不同”——当然也这是啦——而是指,我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

我从前所在的世界相当和平,而在这种和平的环境氛围中长大的我在见到另一个世界所遭受的苦难时、在发现自己有对此作为的能力时,无法选择袖手旁观。

于是我选择救人。

用一些人的说法,这可能就叫圣母,我也确实是有能力实现圣母行为的人。

太子是那种……特别典型的电影主角式人物,隐瞒身份到学院上学,能力出众,以德服人,而且脸又长得那么英俊,帝国学院里几乎没有人能不爱戴他。

当然,除了我。

因为我还没有熟悉自己新得的能力,上去就把他揍进了医务室。

不是我自吹自擂,毕竟“有才能”和“拯救世界”之间是有壁的。

可能出于爱才之心,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太子伤好后选择了主动与我结好,免除了许多校园暴力行为的发生。

后来我同他四处奔波、到处救火,有了三五个伙伴。

诶?说起来,这些伙伴死了没?还是都升官发财结婚生子,只在心里默默缅怀我这个被逐出几乎全星际的前救世主?

算了,这不重要,我连他们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我也不是一开始就直奔拯救世界而去的,我又不是那个光头披风男。

一开始只是救几个孩子,他们感激涕零;

后来是救一条街道上的人们,他们赞美褒奖;

接着是拯救一座城市,总统为我讴歌;

然后是拯救一颗星球,他们说“我们是因为你才活下来的”;

最后是拯救整个星际宇宙,他们说“除了你没人能做到这件事,所以你能不能赶紧出发呢?”;

到三年前,就成了一句“你能证明你不是星际一切危机的祸端吗?”。

我还没听过这么可笑的话,以至于对方问完之后,我当着几百联邦帝国政要、数千精锐单兵、和转播中数亿人的脸笑出了声。

因为毁灭性的“冲击波”是从另一个时空而来,我也公开承认过自己来自另一个时空,所以灾难必然是我带来的。

这个逻辑令我不得不呱呱鼓掌。

哦,我确实当场赞叹佩服地鼓掌了。

所以不是什么和平分手,双方散得很难看。

但是在性命危机之下,看来分得再难看,他们也会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吞,腆着笑脸来求我救救他们。

真可笑啊。

真可笑。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我已经开始有点期待来的会是什么人了。

这种期待就好像是从上学那刻就开始期待晚上的动画片会是什么内容一样,让我像个小孩子一样跃跃欲试。

可我从早上开始等,听着军队在无人区里哐哐建了三个营地,飞行器起落起落起落起落起落,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来了又去,一直到中午都没有人来敲门。

我开始觉得无聊的时候,黑猫跳上我的桌子:“你又一个前男友来了。”

我用天眼往外一看,这次它还真说对了。

我和太子没交往过,他倒是表白过一次,但我那时处于一个“我要拯救世界没空谈恋爱”的狂热状态,拒绝了他。

等后来我想谈恋爱时,暴露皇室身份的太子殿下已经直接失去了成为我男朋友的资格。

我的前男友……等等。

“他叫什么来着?”我问黑猫。

黑猫:“……”

黑猫:“这不重要,你就叫他前男友吧。”

我:“也成。”

前男友敲响了门。

“以利亚。”我使唤小智障。

以利亚跌跌撞撞地去开门,路上撞了三个障碍物,行程共计八十秒钟。

前男友很耐心地等到了以利亚开门。

以利亚开心地朝他喵了一声,可能是还残存一点从前的记忆。

“以利亚,回来。”我说。

前男友听见这个名字的瞬间,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可能以为我在睹智障思智能。

我也懒得解释以利亚是怎么艰难逃回我身边的,在前男友抬脚时开口:“能不要进我的家门吗?”

前男友顿了一下,沉默地把抬起两寸的脚放了回去。

他本来就不是个很擅长言辞的男人,在过了几秒钟后,弯腰将手中的军用保温箱放到地上:“这是我妹妹亲手做的,她还记得你以前喜欢的口味,在厨房忙活了很久才做出来。”

“我记得你们家是大贵族,城堡里仆人有上百个?”我诚恳地问,“就算是想表现心意吧,不能让仆人打个下手,非要大小姐自己亲手干好几个小时?”

前男友看我的眼神里折射出一丝怪异来,好像他今天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

也是,我从前的脾气不是这样的。

“你……”他扶着门,神情好像在看一只史前变异巨兽,“如果是从前的你,在听见危机的瞬间一定会比谁都先冲出去。”

“因为很显然那样愚蠢的行为不会给我带来好下场,”我支腮笑,阴阳怪气地刺他,“还是等着别人去拼死拼活吧,这样从各个角度来说都比较安全。”

前男友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像是在说“不和你一般见识”。

然后他从军装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张照片:“还记得小艺从前怀的那个孩子吗?你曾经那么期待那孩子的诞生,说不论是男是女,一定会有和小艺一样的漂亮眼睛。”

我连前男友本人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当然更不记得小艺是谁,不过我机智地联系上下语境,猜测那应该是他妹妹的名字。

“你想看看吗?”前男友问我。

“不想,而且我知道你在做什么。”我也坦诚地告诉他,“你想说点过去的事让我怀旧,然后就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我回去为你们送死。”

“从来没有人要求你去送死,你是自愿的。”他皱眉反驳。

前男友气质冷硬、身居高位、年轻有为、当然最重要是帅,我从前很吃这一款,有种得到高岭之花的快乐。

但当我讨厌他时,他的一切都令我反感。

尤其是他刚刚说的这句话,精准地踩在我的雷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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