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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孤星的小夫郎(86)

他开口道:“改天去镇上,我买点糖回来。”

顾兰时转头看过来,说:“也行,干活饿了能垫个肚子,不过这不是什么紧要东西,少买点,有个滋味就行了。”

“嗯。”裴厌点头。

两人进了树林,一直走到最后面才看见后山外头那两间破草屋,一条土路被踏出来,两边荒地长满野草。

顾兰时看着足有半腿高的野草,这些要是猪爱吃还好,偏偏都是些狗尾巴草、锯子草拉拉藤这些难缠的东西,尤其草丛里攀爬的藤蔓,蔓茎长扎手的绒刺,叶片也毛绒绒扎人,长得还老长,根系紧紧扒在土里,一旦掘起就是一长串。

裴厌顺着他的目光看两眼,心知他怕草里有蛇,说道:“吃完饭没事,我出来锄一片。”

“好。”顾兰时连忙答应,后山一直荒芜,杂草蔓生,他俩如今住在这里,要是还这样岂不是没道理,住人的地方再怎么样,也该拾掇的干净敞亮。

两人都是干活不推脱的性子,吃过饭顾兰时去打猪草,大黑跟着他出去,裴厌没言语,自己拿了锄头先从离院子近的荒地锄。

院子左边五丈开外有间草屋,院门前面三丈是另外一间草屋的后院,再往前还有两个被走出来的土路隔开的草屋,若算上曾经这四户人家的地盘,后山这片开阔地不算小。

锄头刃锋利,连草根一块挖起,裴厌一边锄地一边在心里琢磨,好一会儿后他停下动作,视线在这一片地方来回巡视。

顾兰时曾说他们前院菜地有点小,种菜只够两个人吃的,想多晒点菜干子都不好下手。

其实前院不小,主要留了一片晒谷场,要是都开垦出来种菜,麦子谷子收回来后要重新找地方晾晒,万一下雨,还要发愁怎么运回家。

他凝神细思,外头这片地方开垦出来,不正好是一大片菜地,离家又近,想吃菜出门就能挖到,也没邻居争地方。

另一边,顾兰时因有点不舒服,猪草打了大半筐,见够今晚猪仔吃的,他没有强撑,喊上大黑往回走。

一回来看见裴厌已经锄出来一片空地,心里立马就舒坦许多,没有杂草看着真干净。

等他过来后,裴厌接过他背上竹筐,同他说了自己方才的想法。

顾兰时眼睛亮了一瞬:“怎么之前没想到呢,放着这么一大片地方,不种菜真是可惜了。”

裴厌笑了下,说:“现在想起来也不迟,这两天地里的活不忙,先把这里平整出来。”

他说着看向那四间破败的茅草屋,又道:“我想把这几间屋子都推倒,如此就是一整片地方,没有遮挡,以后也好分划出每样菜的地盘。”

顾兰时犹豫道:“可,这几户人家都还在村里住着,这里算是他们老屋,要推了的话,是不是得和他们说一声?”

裴厌没放在心上,说:“这里他们早不要了,里头也没家当,就些腐朽的木头,推就推了。”

顾兰时有点担心人家不同意,毕竟这么大一片地方呢,要是知道他俩全占了,搁谁不眼红,肯定有不愿意的。

听完裴厌的话后,他若有所思,仔细想了一会儿。

他在小河村长大,除了附近村镇从没去过远地,所见所识全是村里传闻,知道一点不成文的霸道规矩,在乡下,谁家人多拳头大,日子过得就好,抢地盘打架这些事屡见不鲜。

说起来裴厌名声这么差,一言不合就动手,砍人的事发生后,好一段时间村里人都绕着裴厌走,根本没有敢上前搭话的,况且赵家人被打得那么惨,村里人有目共睹,谁没事会来触霉头。

裴厌一边看一边说:“要是搭个葫芦架,再打口井,挑水浇地不用去河边,方便许多,以后想吃葫芦也不用上家里摘,多余的晒成葫芦条干子。”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一看他模样就知道这主意打定了。

顾兰时一想也是,平时没人愿意来这边,完全是荒地,他俩自己开垦平整,又没霸占别人家菜地,要是真有人来找事,到时再想办法,不行让他爹帮着说道说道,实在不行给点钱,肯定能摆平。

裴厌又拿起锄头锄地,说道:“早点开垦出来,八九月种菘菜就能多种点,冬天不愁菜吃。”

提到冬天,顾兰时越发觉得有道理,连声答应。他闲不下,一想到能有这么大一片菜地,兴冲冲回去拿了锄头来锄草。

第61章

两人将院门前面这一片荒草锄完,露出来的空地有些不平,还有石头烂瓦片,裴厌捡起来扔在一旁,等回头平整的时候,把所有杂物一起拉走,

顾兰时拄着锄把歇息,今天这么忙,他属实有点吃不消。

“怎么了?”裴厌转头看他。

顾兰时开口道:“没什么。”

这样子不像没事,裴厌拧着眉头又问他一遍。

顾兰时这才说:“就腿疼。”

他有点恼羞成怒,低声不耐烦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又不是不清楚。”

裴厌沉默一下,确实是他思虑不周,于是放缓了语气说:“你回去歇着,我来干就好。”

顾兰时一想,锄地这事不着急,于是嘱咐他小心草里的蛇虫,就拿上锄头回去了。

入夜。

顾兰时早就困了,洗完脚打着哈欠上炕躺下,洗脚水自有裴厌去倒。

房里没点灯,他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不想裴厌上炕后,摸索着摸到他腿,竟从上到下按揉起来,连脚也照顾到。

他困到极点,声音都是疲倦的,问道:“你做什么?”

裴厌低声开口:“给你揉揉,今天走了山路,万一明早起来腿疼。”

更要紧的地方其实不是腿脚,他心里清清楚楚,只是不好开口,他夫郎肯定也不愿意,而且就算看了又怎么样,一没药用二没手段缓解,只能尽尽其他心。

顾兰时没力气收回腿,而且裴厌手掌温热有力,也没弄疼他,腿脚一按揉确实舒服放松了许多,就由着对方去了,自己很快舒舒服服进入梦乡,什么也不得知。

*

麦穗晒得差不多,该碾场了,碾完麦粒还要再晒几天,顾兰时得了消息后,和裴厌一起回家帮忙。

顾兰生牵着驴子拉着石碾在麦场上来回碾压,压过后裴厌几人用木叉翻起另一面。

唯有多翻多压几遍,麦粒才脱得干净。

就一头驴,碾一遍场没那么快,太阳正炎热,没必要所有人都在谷场上忙碌,有裴厌、狗儿还有他二哥顾兰河就足够了。

外头灰土大,顾兰时见裴厌三个人停下后,朝院里喊道:“茶水倒好了。”

这几人进来歇凉喝水,大嫂二嫂在灶房忙碌,他端起一碗拿出去给牵驴的大哥。

每年都要干这些活,所有人都习惯了,往年碾完老家的麦子,借驴子的顺序都是顾兰生先用,再给二弟,今年多了顾兰时和裴厌,自然也是如此。

顾兰时虽想早早碾完场,这一摊子活就能收拾了,但不好越过大哥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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