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天煞孤星的小夫郎(327)

吃不好也不怎么提,毕竟不是地主员外,谁家有那么多好的给别人吃。

可越是忍让,对方就越是过分,甚至半夜让他起来,借着月色去田里干活。

白天就够累了,半夜都睡不了觉,白天不免打哈欠,连干活都迟钝,亲戚家的老人看见后,便骂他懒,他有心为自己辩解,却被骂得不知道要如何说,折腾了几次后,他终于明悟过来,这分明是把他当牛马使。

本就是远房亲戚,断就断了,闹了个不甚愉快回家后,又被周书宏介绍到这边来。

在这边干活后,周大良心里那叫一个舒坦,没人骂他也没人挑刺了,吃喝都好,连肉菜都会分给他和刘大鹅吃,更不会半夜被叫醒,他脸上笑容重新浮现,不再忧心忡忡。

他做长工的经历少,头一回就吃了亏,难免想的多一点,只觉这么厚道的东家,算是他撞了大运,给碰到了,自然天天都高兴。

星星在摇篮里哼哼唧唧的,裴厌和顾兰时同时看过去。

他小腿踢一下,又落回去,像是不满被忽略。

顾兰时笑着轻晃两下摇篮:“我们星星可真乖,不哭又不闹。”

不知道孩子听懂没有,但星星又笑了,显然很高兴。

裴厌拿起摇篮里放着的拨浪鼓,咚咚咚摇起来。

看见熟悉的爹爹,星星也很高兴,很给面子地笑出声。

裴厌不急着出去挖野菜,陪儿子玩起来,还学着星星爱听的鸟叫声,用口哨吹了一段婉转悠扬的。

果然,星星看着他,大眼睛里全是认真。

连顾兰时也抬头,惊讶道:“你还会吹这个?”

裴厌笑道:“听多了,记住那个调调,就当打呼哨,学得也没那么像。”

确实,鸟叫声尖脆,和呼哨声不一样。惊讶过后,见星星乖下来,顾兰时又惦记他的草编了,好几年没弄,一上手怪有趣的。

裴厌晃一下摇篮,手里的拨浪鼓摇几下,有风吹过,见顾兰时低着头玩狗尾巴草,他笑笑,没有打搅,伸手帮他把头上两片小小的花瓣摘掉。

“给你,拿着去玩儿吧。”顾兰时又编了一个兔子,见裴厌看过来盯着,颇有一副眼巴巴的感觉,于是很大方,不就一个草编兔子。

得了“赏赐”的裴厌哭笑不得,完全是打发小孩的糊弄语气。

“去挖野菜?”顾兰时抬眼看他,因太阳大,伸手在眼睛上方挡了挡。

“嗯。”裴厌捏着狗尾巴草的草茎,转动两圈,绿色小狗的尾巴就转成了一个圆。

“在门口给我拔一把,这点不够了。”顾兰时支使道。

裴厌立马去办,拔了一大把回来,能编不少。

刚放在地上,灰仔就凑过来嗅闻,许是被毛茸茸的草头弄得鼻子痒,它晃着脑袋打了两个喷嚏,随后就离这一堆狗尾巴草远了。

“笼子会编吗?”裴厌问道。

顾兰时觑他一眼:“有什么不会的?”

裴厌笑,说:“我等会儿回来,在河边摘些芦苇叶,编几个草蚱蜢草蛐蛐,你弄几个草笼子。”

“行。”顾兰时痛快答应,又说:“我再编几个大点的,回头捉点蚱蜢回来喂鸡,我昨天还看见草里有蹦跶的。”

“好。”裴厌没忍住手贱,逗小孩似的,轻揉两下他脑袋,把刚才被当成小孩的“仇”报了回去。

顾兰时翻个白眼,直接撵他出去挖野菜。

第226章

春风尔来为阿谁,蝴蝶忽然满芳草。

遍地野花开放,烂漫多姿,最小的当属婆婆纳花,只有小孩指甲盖那么大,可当一大片一大片开出来,粉色和蓝色交织,仿佛画满一地花瓣。

清风轻吹,枝头的、地上的大小花朵摇曳颤动,有各色花瓣被卷起,黄的红的紫的,裹在风中飘起又落下,地面洒满春花。

蝶飞蜂舞,翩飞穿梭在百花间,嗡嗡嗡落在花心。

“咕——咕咕——”

顾兰时踩着一地花瓣将鸡群赶进野地中,大鸡小鸡如入了水的鱼,呼啦啦迅速在草地间散开。

有老成稳重的,一出来就到处啄草刨地,老鸡追着草丛中惊起蹦出来的蚱蜢去啄,伸长脖子一叨,蚱蜢便落入口中,再挣扎不出去,落为腹中食。

看见有跑太远的鸡,顾兰时望一眼,拍拍手嘴里又咕咕咕呼唤。

大黑带着灰灰和灰仔早窜了出去,飞奔截住了远处的母鸡,汪汪叫着,把母鸡往回赶。

母鸡被狗撵的慌乱起来,扇着翅膀飞快逃跑,一旦跑岔方向,守在另一边的灰灰便冲着它们叫。

三只大狗各自占据一方,围成大半个圈子,只把母鸡往家门口那边赶。

见母鸡被撵回来,顾兰时喊一声,狗不再冲着母鸡凶,个个昂首挺胸,轻晃着尾巴在附近巡视,显然很乐意干这样的差事。

顾兰时又回去,把十六只鸭子放了出来,其中六只是老鸭子,十只是前段时间刚养的小鸭,让它们也在外面吃吃草,等会儿裴厌回来,下午要去挖野菜的话,再带去河边游游水。

养的鸡鸭多,靠他和裴厌给啄蚱蜢蛐蛐这些,弯腰都要弯许久,还不如放出来,让它们自己找虫子吃,外头野地宽阔,溜达溜达也好。

有狗守着,顾兰时很放心,转身往家里走。

家门外的野地经常有人走,蛇鼠少,一般要是草丛里潜藏着长虫,狗早就叫起来了,只要大黑没异样,一般不会有危险的东西危及到鸡群。

葫芦架下,他挽起袖口摇辘轳,井桶被放下去,随后又反转着把井绳摇上来,提着井桶往木桶里倒水。

水缸水不多了,裴厌上山挖春笋捡菌子去了,刘大鹅和周大良在田里干活,他一个人在家,星星睡了,倒是有空干干活。

西边鸡圈里,老母鸡咯咯咯叫,他脚下不停,拎着木桶跨进院门,往灶房去倒了水。

老母鸡都三四年了,五十四只已经吃掉卖掉一些,昨天放了它们和小鸡出去,今儿就该新母鸡和小鸡出去了,不然和新母鸡混在一起,不容易区分。

开春后让几只肥壮的老母鸡抱窝孵小鸡,不然孵太多的话,他俩一来没经验,二也看管不来,最后成活四十几只。

鸡仔难养,太冷太热都不行,好在运气还算不错,活下来不少,只是运气又有那么点不好,四十五只鸡仔,十九只都是小公鸡,裴厌最后买了三十只母鸡仔回来。

下雨天有点冷,陆续又死了几只,如今小鸡里头,母鸡仔有五十一只,公鸡仔倒是都活着。

公鸡仔明显比母鸡仔大一圈,抢食也更猛,吃得多较为强壮,并不意外。

来回拎了几桶水,听见孩子哭声,顾兰时正好从灶房出来,放下木桶匆匆往东屋走。

星星醒了,掀开小被子,就知道他哭闹的原因,尿湿了裤子和一大片褥子,得亏褥子是他自己的小褥子,炕里一侧特地给他腾出来一片地方,让他自己睡,不然大炕褥要是湿了,拆洗很费力气。

顾兰时脱掉星星的裤子和衣裳,衣裳下摆也沾湿了,他用干的地方给孩子擦擦腿和小屁股。

上一篇:教主的鸡儿呱呱叫 下一篇: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