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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孤星的小夫郎(270)

他俩也曾去过高府后巷子卖菜卖鸡蛋,不过都是住在巷子里的人家买,鲜少有府里的人出来过问。

“对了,什么价?”中年汉子边走边问。

“八文,市价。”裴厌说道,今年蛋价还是挺稳的,没有涨太高。

“嗯。”中年汉子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见他不嫌贵,跟在后头的顾兰时心中一喜,这下省事了,不用再叫卖。

很快,几人到了高府后门。

后巷子的人对高府还算清楚,有的正是高府下人,看见中年汉子以后,都喊赵管事。

原来姓赵,是高府管事,裴厌默默记下。

赵管事让后门口的小厮去喊厨房的人,不一会儿,一个胖厨子出来,满脸通红,浑身带着酒气,一看就是正在喝酒。

好不容易寻来一百多鸡蛋,厨子连忙叫人装篮。

裴厌见几个小厮上手,取第一层竹片格子时提醒了一声,他只在旁边看着,顺便盯着对方数数。

一百五十二枚鸡蛋,虽然有几枚在路上碰出裂缝,但厨子和管事都没嫌弃,拿起闻了闻,见不是放了几天坏掉的,便信了裴厌所说,只是在路上撞坏的。

高府下人手脚倒是麻利,很快就把所有鸡蛋提走了,裴厌收拾了一下竹筐,看向赵管事说道:“赵老哥,账是不是该结了。”

“自然自然。”赵管事找到了鸡蛋,心里正高兴,今年府上鸡蛋备的少了点,吃完了,菜上的浇头和蛋羹供不上,都愁好几天了。

账目很好算,厨子出来着急,于是又回去拿钱。

赵管事没有走,开口:“敢问小兄弟贵姓?”

裴厌一拱手,道:“免贵姓裴。”

赵管事笑着还一礼,说:“原是裴小兄弟,我也明说了,这鸡蛋你们后面要是还有,赶在腊月二十之前,有多少拉多少,到了后直接让后门小厮去找厨子,我自会交代他们。”

高府上下人口众多,就今天这一百五十枚鸡蛋,还得先紧着上头的人吃。

“行,今日初四,半个来月,大概有六七十枚鸡蛋。”裴厌笑着答应。

赵管事连连点头:“好好,六十就六十,尽量多带些,价钱都好说。”

鸡蛋稀少,前两天都是五个八个从散户手里收,这下碰到个蛋户,先把人拢住再说,镇上有点钱的人家可不止他们,被旁人截了实在可惜。

厨子取了钱出来,无论好蛋破蛋都算成一个价,三四个鸡蛋而已,不值得又算又减的。

一千二百一十六文,给了一两二钱,至于那十六文的零头,裴厌原想说算了,但厨子抬手就把一小串铜板丢过来。

厨子见他价钱合适,不像别的人,一听高府买鸡蛋,知道是大户,蛋价就涨到九文十文,甚至更高,虽说市价只是市价,但碰上个实诚的,自然就有了比对,谁都不是瞎子傻子,再加上他今天吃酒耍钱高兴,还看不上这一丁点油水。

裴厌接住,笑了下再没言语,高府的人财大气粗,确实看不上这点零头。

赵管事同厨子吩咐,腊月二十前还给送一回鸡蛋,让他记着点,厨子粗声粗气答应,又赶忙回去喝酒了。

顾兰时把竹筐收拾好,等裴厌和赵管事道一声,两人就往巷子外走。

鸡蛋一下子卖光了,可谓一身轻。

裴厌眼中笑意未散,问道:“还逛不逛?”

顾兰时想了一下,没什么要买的,笑眯眯说:“不逛了,趁着太阳好回去吧。”

“行。”裴厌应道,牵着毛驴就往镇口那边走。

今天运气好,实在叫人高兴。

第185章

篱笆大门一开,顾兰时和裴厌就感到了不对。

“汪汪!”

包括大黑在内,三只狗都冲着他俩叫,安静下来之后,大黑在前面走,回头不断示意他俩跟上。

平时回来,狗辨认出是他俩,顶多来蹭蹭,不会如此。

裴厌目光四下看了看,大菜地被雪覆盖,离篱笆墙近的地方,也没有踩踏过的痕迹,顶多是狗跑过后留下的。

自从下雪,他俩就没怎么管过菜地,偶尔挖棵埋在雪里的菘菜回去,院门也没有被打开。

他牵着毛驴往前走,心中疑虑不减,见狗跑到离鸡圈不远的西边篱笆墙下,又冲着他俩叫,似乎在催促,他松开毛驴绳子,和顾兰时一起往那边走。

因狗叫声不小,停下来的毛驴耳朵动了动,明显有点不安。

“不像进贼了。”顾兰时一路走来也有不少疑虑,但确实没有被贼人光顾过的痕迹。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看见了大黑爪子前的那根骨头。

“你喂的?”顾兰时问道,但很明显,他自己也不记得家里还有这么一根骨头,上回买的前几天已经吃完了,不可能还有剩的骨头给狗。

“不是我,家里没骨头了。”裴厌说道,同时眉头皱起,他直接上前捡起那根骨头。

顾兰时目光落在骨头上,看了一会儿说道:“不像是从土里刨出来的。”

家里的狗爱藏食,但这根骨头上面沾到的泥和土并不多,只有面上浅浅一点,甚至骨头上面的肉都没啃完。

他家的狗都嘴馋,向来先把肉啃个精光,最后只剩下骨头藏起来,留着下回再刨出来磨牙。

“怎么还有肉块?”顾兰时声音不由拔高,他看见的同时,灰灰用鼻子点了点示意他另一块肉。

他两步走过去,用脚把两块肉踢到一起,蹲下后皱着眉头,伸手用指头拨了拨。

裴厌也过来看,这分明不是他俩喂的,肉块被拨动,露出底下那一面,两人同时看见上面有一点浅黄的粉末。

“药粉。”裴厌开了口,眸光微冷,心里的猜测落实了。

顾兰时不是傻子,也明白了,这是有人想用骨头和肉药死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道:“该死的,偷鸡摸狗不做正事,一辈子都得是贼。”

偷鸡摸狗。

他嘴上无意,但裴厌听到后看一眼鸡圈那边,心中越发有了眉目,说:“或许,真是来偷鸡的,怕被狗咬,想先药死。”

门锁着,比起把药死的狗费力弄出去杀了吃肉,确实不如鸡更小更方便,况且鸡抱到镇上去,也比狗好卖。

“哎呀,钱!”顾兰时急得立刻起身,跑着去开锁,推开半扇门立即就往屋里跑。

见房门窗子都没有被打开,他心里稍稍安定,推门进去后,见箱子上面的锁也好好的,于是松了一口气。

为防万一,他还是打开箱子看了眼,从箱底摸出了钱袋,数了数一个都没少后,心一下子落回肚子里。

裴厌没有他那么着急,狗还活着,贼人应该连篱笆墙都没进来,自然不可能去偷钱。

不过他还是去鸡圈查看了一番,母鸡以为他来喂食,纷纷跑出来,他大概数了数,见数目差不多对着,这才出去。

看到地上的骨头和肉,狗没有吃,正围着转,还时不时盯着西边篱笆墙警惕,裴厌就知道贼人想从西边翻墙进来。

可惜没抓个正着,眼下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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