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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孤星的小夫郎(241)

“好。”顾兰时打了个哈欠,又说:“明天回来买几斤肉,炒肉片子下饭吃,肉片子也能弄蒸碗,吃饭时热一热,就能夹馍。”

“嗯,多买点,剁了汆肉丸子,煮丸子汤吃。”裴厌顺着他的话也有想吃的了。

“行,这个不难。”顾兰时答应着,许是这几天没怎么吃肉,他心思又转回刚才的蒸碗上。

蒸碗用的肉片子一般肥瘦相间,爱吃那一口香浓油脂味儿的,更偏爱肥多,夹馍时肉香油香,要是再夹点泼好的辣子油,就更香了。

光是想着,顾兰时就咽了咽口水,说道:“明儿回来了,我切肉,你把石臼搬出来,磨一碗辣子面,用热油泼了,也能夹馍。”

“好。”裴厌低声答应。

入夜了,附近没有人家,除了他俩的说话声,外头很安静。

“不行,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非得爬起来吃一顿。”顾兰时忍住对吃食的想法,将被子裹紧,嘴巴鼻子也盖住,只剩半张脸在外面。

裴厌轻声笑一下,没有出声,万一再说到什么吃的,大晚上这么冷,总不能真爬起来找东西吃。

*

夜里没起风,又是一个好天气。比起之前,即便太阳很好,该加的衣物还是得加。

要赶车,一路迎冷风,人人都会穿厚实,冬衣一上身,不免看起来臃肿。

顾兰时把咸鸭蛋一枚枚塞进蛋筐里,这些是之前用陶罐腌的,已经煮好了,是为他俩吃的时候方便,去卖也不怕路上磕碰,里头熟了,就算磕破一点,不会有蛋液流出来。而用缸腌的百十来个还没到时候呢。

他抬头看向一旁装鸡蛋的裴厌,说:“不多了,先带十二个?咱们还得吃。”

裴厌开口道:“行,今天只是探探市价看看行情。”

顾兰时不再装咸鸭蛋,过来和他一起往格子里塞鸡蛋,正忙着,趴在门口的狗冲外面叫,两人不约而同看过去。

方红花背着手,从进篱笆门就左看看右看看,大菜地的变化都在她眼里。

太阳出来以后,她闲着没事,在村里瞎溜达,转着转着见到村后了,干脆过来看看。

“阿奶。”顾兰时喊一声,见她一副巡视的模样,就知道没别的事,又和裴厌装鸡蛋。

跑出去的狗见是熟人,不再叫了,方红花拍拍灰灰脑袋,灰灰尾巴一下子摇的很欢快。

“阿奶。”裴厌见她进来,正好鸡蛋装完了,连忙倒了碗热茶。

方红花接过茶碗喝一口,问道:“车都套好了,这是去镇上?”

顾兰时把鸭蛋筐子拎过来放一起,笑着说:“今儿没事,能卖几个是几个。”

方红花点点头,很快喝完茶起身要走,不愿耽搁他俩的事,要不是刚才溜达一路真渴了,都不想让裴厌倒茶,耽误事不是。

“阿奶,给你拿两个鸭蛋回去吃,煮好的。”顾兰时摸了两个熟鸭蛋塞进她手里。

方红花笑眯眯的,也没推辞,把两个鸭蛋藏进袖子里,跟他俩一起往外走。

第165章

毛驴由慢至快,在官道上跑起来。

风在耳边呼呼吹,顾兰时抬手把围脖子扯高了点,把耳朵也包住,头上还带了帽子,帽边挡住额头,一张脸几乎只剩眼睛露在外面。

他双手插进袖子里取暖,腰背微弯,胳膊搭在大腿上,整个人随着板车颠簸而晃动。

路上其他赶车坐车的人也是这般模样,要不包严实点,冻得流涕还是好的,吹的脸疼耳朵疼才最难受。

走路的人也不少,背着筐子挑着担,走累了就在路边歇一歇,尤其上了年纪的。

有走不动道的人,又不想花钱坐车,只能一边慢慢走一边回头看,企图遇到个赶车的熟人,运气好还能被捎带一程,要是没碰见相识的,就只能慢慢往前磨。

驴车一路奔至宁水镇外,慢下来后,裴厌见前头有几辆车,排着往里面走,他没有着急。

路边空地上,看车的陈三儿双手插袖,带着狗皮帽子,不断吆喝揽客,他今天生意不是很好,只有一辆骡子车拴在那里,见又有车过来,他认出是裴厌,看出对方没有放车的意思,只嘿嘿笑着,朝裴厌点点头。

裴厌同样颔首,算是招呼过了,没有多言语,从陈三儿摊子前过去。

见镇口进得慢,顾兰时直起腰说道:“我下来走着。”

坐了这么久,即便穿得厚,依旧觉得腿脚不热乎,得走动走动。

闻言,裴厌从扯住缰绳,让毛驴停下,自己也从车上下来,走到前面牵起绳子。

因惦记车上的蛋,顾兰时没有去前面,跟在板车旁边走,万一没看住,被胆大的直接伸手进竹筐里掏,逮住还好,没逮住人家跑了,都没处说理去。

前两天孙安来镇上就遇到这事,他来卖干菜,用麻袋装着,颠了一路袋口开了点,人家悄悄走到板车跟前抓两把就跑,他一个人,不好撇下骡车去追,着急上火,却没别的办法,只能在后边骂,末了把散落在车上地上的干菜捡起来,幸好被偷的不多,就那两把。

据孙安所说,他还算警醒的,被偷的时候立马发现了,可惜那贼汉子脚下太快,当时附近行人也少,忽然有人跑起来,大伙儿估计都是懵的,没人帮着阻拦。

现在想想,估计是贼专门挑街边人少时,对车辆下手,甚至都不能叫偷了,和明抢没什么差别,也不知是不是饿狠了。

冬天了,家家户户的粮食菜蔬都金贵,也就手里有余粮的,才倒腾一点出来卖钱,对偷东西的贼,自然人人厌恶,要是人多,指不定就有出手的,毕竟逮着贼对其他人来说也是件好事,万一自己被盯上呢。

不过据孙安所说,那人手脚俱全,还是个年轻汉子,不知是太懒还是怎么,身上衣裳还算完好,只是太脏,十分邋遢。

他们宁水镇算不上什么大富大贵的地方,这些年还算安稳,近十年都没遇到过灾荒,前几年打仗也打赢了,正是盛年光景,田税徭役并没有那么繁重。

即便是穷人,卖卖苦力亦或是到处挖野菜充饥,总不会饿死,尤其年轻汉子,去码头日常守着,总能遇到活,扛扛大包都能挣几个钱。

小河村人都说估计是个懒汉,不愿干活,到冬天没东西吃了,就跑出来偷或抢。

顾兰时不知道那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也想不出来,毕竟不认识,他想的简单,鸡蛋鸭蛋可不能被偷了,得好生盯着,不能叫人钻了空子。

“鸡蛋——”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从巷子里出来的妇人,一手提着竹篮另一手还揪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小孩帽子歪了,看见不远处有其他孩子,一个劲儿想扯开他娘的手,喊着要去玩,他娘犟不过,边骂边叮嘱:“该死的!就给我在这条街上,要是我卖完鸡蛋回来找不到你,你给我等着!”

“听到没有?”妇人揪着儿子耳朵问道。

“知道了娘,知道了。”小孩玩心重,耳朵被揪疼干嚎了一声,目光还是落在那一群孩子身上,恨不得立马冲过去跟他们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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