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天煞孤星的小夫郎(239)

不过没等到他想出什么好法子,裴厌就开了口:“试试用麻绳。”

两人折腾了一会儿,最终用结实的麻绳把粮缸捆好,一前一后留了两段绳索。

顾兰时在前面用力拽着绳子,裴厌用手抵着粮缸上部一同用力,大缸被拉被推,倾斜着,缸底只有一半在地上。

裴厌趁势在后面一边扶着大缸不让倒下,一边用力转动大缸,一点点往门外转挪。

而顾兰时在前面拉麻绳,时而用力拽,时而配合着裴厌松一松力气,让大缸稳住倾斜的角度,不至于倒下也不至于缸底又落回地面。

“慢些。”

“先别用力。”

“停停停!”

一开始两人还不甚熟练,有一下顾兰时背过身,弯腰把麻绳扛在肩上,一个劲往前,仿佛连屁股都在用力,累得哼哧哼哧,但不小心使的力气太大,缸倾斜的角度大了,幸好裴厌一直注意着,用力拽住粮缸那边的一截短绳,没让斜倒。

就这么转着挪着,慢慢找到了窍门,虽然依旧费力气,但比在平地上硬往外推轻松些。

粮缸只需从西屋挪到堂屋就行,不用多费劲搬出去,第一个粮缸放好后,两人都累得够呛,喘着气揉胳膊揉肩。

视线对上之后,顾兰时又忍不住笑出来,喘过一口气说:“这个法子挺好,就是得先歇歇。”

裴厌比他好点,笑道:“不着急,多歇歇,今天没有别的事忙,还早着。”

西屋放了好几个粮缸,缓过劲后,两人又照刚才的办法把另一个粮缸捆好。

之所以让顾兰时在前面拽绳子,是裴厌怕他力气不够,万一粮缸快倒了,根本撑不住,而且转动粮缸是件很费力气事,又要时刻留心,也有压到脚的风险,只能自己来。

当然在前面拽绳子也要用力,只是相对来说轻松一些。

家里狗看见他俩,汪汪叫着,灰仔还跳起来想帮顾兰时咬住麻绳。

平时还好,能由着它们胡乱帮忙,粮缸若倒了可不是好玩的,两人都挥胳膊吆喝,让狗待在一旁。

即便如此,三只狗看起来都十分操心,尾巴都不摇了,在堂屋走来走去,一直看着他俩,时不时呜呜呜叫几声。

四口大缸费了好大一阵功夫,才从西屋挪出来,轮到两口只有半人高的大肚瓮时,明显轻松许多,甚至都不用顾兰时上手,裴厌推着转着,就把瓮挪动了。

“还是照着刚才来,这么下去,你明天还干不干活了。”顾兰时嘴上这么说,实际是不想他太累,拿了麻绳过来。

裴厌停下,直起腰歇了歇,胸膛起伏着,显然颇费力气。

瓮里是磨好的糙面,满满一瓮还没打动,另一口面少,装的是更金贵的精细白面。

满瓮即便低矮,因肚子大,里头很能装放,一点都不轻,要是再来两个汉子,还能用麻绳和棍子抬出去。

他看一眼顾兰时,肩膀那么单薄,不能用这个法子,于是应一声,接了麻绳捆住面瓮,依旧和之前一样,一个人拽一个人转,一点点挪出去,把面瓮放在粮缸旁边。

到最后一个大肚瓮,裴厌挪开压在上面的圆石板,开口道:“只有半瓮,你歇着,我自己来。”

“行。”顾兰时擦擦额头上的汗,他肩膀有点酸,手心被磨红,不过还好,没有磨烂。

这一口瓮只装白面,因此只给翁口盖了沉甸甸的石板盖子,不像刚才那几个,口用黄泥封好了,没法儿取下。

“我把石板先拿走。”他走过去,圆石板挺沉的,不过比起刚才那些要费上老牛劲的,他自己完全搬得动。

取下石板盖子后,裴厌两手也有抓的地方,很快就把面瓮挪出来,这下西屋彻底收拾出来了,除了一个炕,再没别的东西。

地面被拖拽出痕迹,有不少土,顾兰时看一眼西屋大开的门,屁股挨在椅子上没动,太累了,过会儿再去扫。

再看一眼外面天色,晌午饭点已经过了,他俩为一鼓作气搬完,还没吃饭,太阳倒是挺大的,和夜里的寒冷完全不同。

“想吃什么?”顾兰时喝完一碗热茶问道。

裴厌想了一下,说:“上回打的醪糟不是还有半罐,烧碗醪糟就好,不用煮稀饭了,炒个春菜,切几片咸疙瘩。”

“行。”顾兰时点点头,这样做饭确实快。

上回裴厌去邻村买酒,卖酒的人家也酿醪糟,顺便打了一罐,有时太忙等不及稀饭白粥煮好,就煮点醪糟对付,酸甜滋味吃着也很不错。

*

下午。

西屋扫过之后,顾兰时顺便把粮缸面瓮外壁擦了擦,以后就放在堂屋了,走进走出都能看着,肯定要擦抹干净,不然来个人,脏兮兮人家会笑话。

他到外面洗抹布,裴厌正往炕洞里塞柴火,又用一根棍子把里头的柴弄平铺匀一些,得先试试炕热不热,烟囱通不通。

这是别人建的房,西屋炕一直没用,有几个年头了,好在土炕还算结实,没有塌陷的迹象。

乡下土墙土地土灶,忙了小半天,无论挪东西还是扫地烧炕,不免会有灰尘飞扬,两人身上头上沾了一些。

顾兰时起身把抹布随后搭在一个木架横杆上,拍拍自己衣服上的土,说:“衣裳该换,头发也该洗了。”

裴厌见炕洞里火起来了,拿起放在地上的蒲扇对着火苗扇几下,转头看着他说:“那等炕试过之后,不然里头要是堵了,明天还得掏炕洞。”

“行。”顾兰时应道,烧火有裴厌在,他不用操心,于是拿了竹篮去鸡圈拾鸡蛋。

白天太阳好,暖和,有的母鸡隔几天能下一个蛋,他不出去打草干活的话,没事就去那边转转,指不定哪一会儿就摸两个鸡蛋进来。

乡下人烧炕都有一手,只是试试土炕能不能用,不用闷柴,烧了一会儿裴厌进去摸土炕,手底下热乎乎的,烟囱出烟也利,按刚才烧的那些柴,这热度显然是对的。

正好,不用花力气弄一身脏拾掇了,至于炕洞里的火,他没有再管,柴火烧完就灭了。

至于养鸡时要烧成什么样,得后面养起来再看。

从鸡窝掏了一个鸡蛋的顾兰时进院子,听他说炕好着,立马就往灶房走,趁这会儿太阳还大,在院里洗头发不怕着凉。

*

不知不觉,暮秋走到了尾巴,已是初冬时节。

地上看不见绿草了,全都枯败,树叶子掉光,只剩光秃秃的枝干。

天一冷,没了别的颜色相衬,土墙瓦房,草屋篱笆,土黄色占据了视野,唯有天晴朗时,头顶有蓝天和白云。

再没了野菜野草能挖,出来的人变少,今年并非饥年,穷人多少都备了过冬口粮,甚少有去剥树皮挖草根吃的,家穷,夏秋时自然知道多挖野菜晒菜干。

蛋价又涨了,一个鸡蛋卖到五文,鸭蛋相应也涨了一文。

不少酒楼和饭馆趁着秋末这段时间,囤了些鸡蛋,一些大户人家也是,眼下吃用足够,因此蛋价没有疯涨。

上一篇:教主的鸡儿呱呱叫 下一篇: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