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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孤星的小夫郎(233)

“哎,都是看着的,肯定没错。”孙老夫郎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一枚枚数起来。

顾兰时坐在旁边没打搅,人家数一数也是应该的。

“七十五、七十六,正正好。”孙老夫郎数完,笑得脸上褶子仿佛都多了几道。

他掏出荷包,把铜板都装进去,灰灰跑进院里,他看一眼,因为高兴都没那么怕狗了。

“去。”顾兰时把围过来的灰灰推一把,叫它去别处,省得在这里吓人。

孙老夫郎笑呵呵起身,说:“你快忙,我不搅扰了。”

顾兰时也站起身,笑着说道:“那我也不虚留老嬷了,我送老嬷出门。”

“哎好。”孙老夫郎连忙答应,最凶的黑狗可在外头呢,他独自走过菜地,万一狗扑过来,他老胳膊老腿跑都跑不过。

送走孙老夫郎后,顾兰时回来,先把地上两只老母鸡关进柴房,解了脚上麻线,不一会儿用破碗给倒了点水,地上撒了一点谷糠碎草叶,就没有再管,关严柴房门随它们自行在里头躲着。

最近酒楼酒馆生意都不错,见裴厌拉了活鸡活鸭上去,楼里要几只,馆子里也要几只,前几天收的鸡鸭都卖光了。

裴厌回来时说沿街吆喝卖鸡蛋,有人看见鸡笼子,还问有没有活鸡,他俩想着再收几只。

住在后山较远,于是就托了他爹娘在村里帮着传话。

孙老夫郎还是好的,钱数对上再没别的话,很讲理,上回村里另一个老夫郎抱着老母鸡来卖,他给结了钱,对方自己数了好几遍,数目能对上,临走时却还嘀嘀咕咕,生怕钱数不对,不过也没办法,有的人就这样。

第161章

谷场晒了一地豆杆,割回来的草直接倒在院子空地上,顾兰时取了靠在墙上的木叉,把草铺平开。

裴厌推板车到柴房屋檐下,将板车竖着靠起来后,这才掸掸拍拍身上的草屑灰土。

院子外面晒了些半干不湿的草,等彻底晒干后,不是装进麻袋,就得堆进木棚底下。

“这会儿吃饭?”顾兰时铺完草后又把木叉放回去。

裴厌蹲在灶房门口洗手,抬头说道:“歇一歇,吃口糕点垫垫,吃完我去切菜。”

这次出门打草走得远,他以前走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但回来路上顾兰时明显有点吃力。

“行。”顾兰时喘过一口气,走过来一起洗手。

割草的手沾着草汁的青色,又混着土,盆里的水很快变脏,手上搓出来野澡珠的沫子都没那么白了。

仔细洗净后,顾兰时擦干手,问道:“明天还去送菜?”

裴厌端起木盆打算出去倒脏水,闻言开口道:“去,最近天好,不少人买了菜回去晒菜干,下午我还想上山,看能不能打到兔子,野鸡也行,带两只野味上去。”

“嗯。”顾兰时点点头,走到屋檐下摸了摸泥炉上的大陶罐外壁。

出门之前已经烧开了,炉子里的火灭了,不过水还温热,他舀了两碗水端进堂屋,又拿了点心出来,这才坐下边吃边歇脚。

等裴厌在桌子另一边坐下后,他说道:“我跟你一起上去,你打你的,我挖些野薯和地根块。”

这些东西弄堆土埋进去能放一段时日,煮了好给猪吃,煮熟后剁碎了也能掺着喂鸡鸭,西屋外头靠西墙壁的角落里已经用土盖了一堆。

“好。”裴厌先喝了半碗水,放下后擦擦嘴,想了一下说道:“野薯放在外头,要是下雨,屋檐就那么一点宽,没个别的遮挡,淋湿后容易发芽生根,改天挪个地方放,要么,就得搭个小窝棚。”

“近来这么忙,搭窝棚繁杂,不如就搁在堂屋里,那边。”顾兰时指着西边最里头的墙角,说:“挪进来,放那儿就行了。”

“也好。”裴厌拿起一块米糕,一口就咬下去大半。

顾兰时又道:“到时候弄两根木头,挡在土堆外面,围成隔档。”

“嗯。”裴厌嘴里有东西,含糊答应着。

看他俩吃东西,灰仔舔着嘴巴过来,顾兰时看它一眼,拿起一块米糕掰了,分给三只狗去吃。

*

地上一层落叶,爬上山坡后,顾兰时跟着裴厌往深处走,前山人多,田里稻谷和柴豆都收了,野兔子野鸡踪迹比之前少。

忽然听见旁边树林子里有人喊,他俩停下脚步看过去。

孙安媳妇刘娥背着个竹筐,手里拿着小锄头,离得不远,林子里树多,有时在树后蹲下,不容易瞧见。

“婶子,挖什么呢?”顾兰时笑眯眯开口。

刘娥往这边走,她背上筐子有点份量,额头上都出了汗,说道:“嗐,弄点子窝根,又刨了些树叶塞进去,好当柴引子。”

她说完,顿一下问道:“兰哥儿,你俩还收鸭子不?”

顾兰时看向裴厌,裴厌开口道:“婶子,这两天先不收了,婶子是想卖鸭子?”

一听不收了,刘娥擦擦汗,说:“嗐,也不是我卖,我娘家老头老太太养了几只,今年老了,下蛋不怎么好,就想着卖掉,我寻思虽然少两文,你用车拉走,就省得他俩走一段歇一段往镇上跑。”

“这几天不收,是酒楼里的鸡鸭足够,再过几天,生意好食客多,鸡鸭吃完了,我自然还要收一些送去,婶子那边要是不着急卖,下次再收的话,我先上婶子家里问问。”裴厌说道。

这话说得很和气,刘娥笑着开口:“好好,到时候我过去看看,要是他俩没卖的话,正好你收了。”

再没别的话说,客套两句后,便各自分开了。

收鸡鸭刚起个头,能揽住的生意自然要先揽住,自从裴厌拉了活鸡活鸭去镇上,吴厨子那边不用说,肯定是要的,他得给苗成才面子。

况且裴厌并非一概都收,若老母鸡老鸭子瘦巴巴的,根本不会出价钱,他拉去镇上的东西都不错。

价钱合适东西也好,是不怎么愁销路的。

村里有的老人仗着上了年纪嘴巴厉害,但到了裴厌这儿,就算想闹事也得先掂量掂量,因此即便是顾兰时委婉拒绝了对方带来的鸡鸭,那几人根本不敢嚷嚷。

至于同春酒馆,馆子是小了点,就蒋厨子一个人管灶上各种事务,既然有现成拉到门口的,他也省了力气。

酒楼酒馆要是一次要的鸡鸭多,裴厌会相应便宜一文,和菜蔬不同,肉食蛋类本就金贵,能便宜一两文已经不错了。

他有时也会沿街叫卖,一只老母鸡别看只赚两文钱,他不嫌少,一文文攒着,慢慢就多了。

“我就在这附近。”顾兰时把竹筐放在地上,顺着藤蔓用锄头挖埋在土里的野薯。

裴厌看一眼前面,说:“好,我打到会过来找你。”

他走远之后,身影消失在郁郁草木后面,顾兰时在山上待惯了,刚过晌午,太阳亮堂堂的,他安心在这里挖薯根,不一会儿就刨出来不少,砍断根须后逐一丢进筐子里。

正在挖的这种野薯人也能吃,不过没什么滋味,想吃那种甜甜的,还得在山里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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