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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孤星的小夫郎(134)

乡下人很少给头发上抹桂花油、茉莉花油之类的东西,哪有那些闲钱。

梳完后,顾兰时笑着说:“我也给你梳梳。”

于是裴厌把木梳给他,乖乖转过身。

等晒干之后,梳好的头发披散在背后,光滑而柔顺,裴厌头发丝稍硬些,也比顾兰时发丝粗,他率先缠好头发,后颈没有干扰,只觉松快了许多。

顾兰时闲的没事正在打络子,想着打完这个再束发。

见他头发披在后面,裴厌摸了几把,手指插进去从上往下梳,顺滑的细发丝从指缝中滑过,像是软绸子一样。

他越摸越上瘾,到最后捉起一缕头发轻嗅,竟有些痴迷之态。

家里只有他们两个,顾兰时早习惯了没事时他的动手动脚,因此背着身只管打络子,连头也没回。

裴厌从来不知道,头发竟然也能引诱人心,他情不自禁,插进发间的五指并拢,用上了一点力气,想将这光滑的头发全部抓在手里,一点都不要露出去。

不知不觉间,他气息加重,从心底燃起阵阵燥热。

手里的络子刚打完,顾兰时还没拿起来赏看,头皮忽然一紧,扯得他头往后仰,他轻嘶一声,显然吃痛了。

裴厌陡然回过神,松开手,在他转头看过来后,抿着薄唇低下头,一副干了错事的模样,低声道:“不小心力气大了点,弄疼你了。”

疼就那么一下的事,顾兰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对自己头发这么有兴致,笑着说:“没什么,不疼了,木梳给我,该束起来了。”

裴厌却有点舍不得,他还想摸,甚至从心底涌上一股自己都说不清的感受,越发焦躁,直勾勾盯着眼前的乌发。

顾兰时没等到梳子,心中疑惑,正要回头自己拿,不想突然被抱起腾空,他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裴厌没说话,抱着他直接往屋里走。

如此着急忙慌,顾兰时瞧他神色,薄唇微抿,一张俊脸显出几分冷硬,忽然就悟过来,垂下眼帘不再说话了。

每次裴厌动情的时候,一开始没什么表情,一旦上了炕进去,神色就又变了,一双眼睛露出欲念,左脸上的红色长疤显出几分狰狞,每次疯劲上来,疤痕带上了别样的凶恶色彩。

这种事顾兰时不敢同别人说,他没念过书,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能默默承受,受不住时便哭着去打裴厌,甚至上嘴咬,却常常适得其反,裴厌有一回连眼睛都红了,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为此,他暗地里没少琢磨应对的法子,可无论想了什么办法,每次行房的时候,总被裴厌弄的头脑晕乎昏沉,就什么都忘了。

砰——

房门被重重踢上,很快就有了其他动静。

*

晌午,青烟从烟囱中飘出来,灶房里,裴厌正在添柴烧火,锅上垒了三层笼屉,白汽已经冒出来好一会儿。

加上锅里的一屉,一共是四屉,其中两屉是糙馒头,一屉是马齿菜包子,另外一屉是肉包子和白面馒头。

炕上,顾兰时在歇息,他包完包子后,交代了裴厌烧火的事宜,就进来躺下了。

昨天晚上本来想发火,可一看裴厌那副无措慌张的样子,他只能狠狠闭上眼睛翻个身,眼不见为净。

好在睡一觉醒来没那么难受了,看裴厌也顺眼了。

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他睁开眼,裴厌用碗端着包子进来。

肉包子用白面包的,碗里一共是四个。

“熟了,快趁热吃。”裴厌很高兴,端着碗坐在炕边。

顾兰时坐起来后,顺手给腰后放了个枕头,他确实饿了,直接拿起一个。

“烫,吹吹。”裴厌坐在炕边叮嘱,眼巴巴看着夫郎,见对方没有生气,心才落回肚子里。

顾兰时咬一口绵软的肉包子,肉馅露出来,登时散发出更浓郁的肉香味道。

肉汁很多,沾在包子上,连包子皮都是香喷喷的。

他来不及咽下就含糊说道:“好吃。”

裴厌露出个笑,自己也拿了个包子尝,果然很香。

有油水的东西谁不爱吃,两人狼吞虎咽,三两口就吃完一个包子。

“锅里还有,吃完我再去拿。”裴厌说道。

“嗯。”顾兰时哪里顾得上说话,今天一共蒸了八个肉包子,个头不算小,不过照这架势,他俩一顿就能干掉。

肉汁流在手上,顾兰时舔了舔,见裴厌起身,他说道:“一人再吃一个,剩下两个,留着后天吃,不然全吃完了。”

他笑了下又说:“早知道多包几个。”

裴厌说道:“下回再蒸馒头,我去买几斤肉,全包成包子。”

热乎乎的肉包子吃起来十分过瘾,连身上的难受都消减了几分,顾兰时点着头欢快开口:“好,到时候咱们敞开吃。”

见夫郎这么高兴,别说几斤肉,就是把自己身上的肉剜下来,裴厌都能不眨眼,好在顾兰时不吃人。

一吹风,寒意从外面透进来,但两人吃了肉包子,从胃里肚里都是暖的,全然不畏惧寒冷。

第93章

晒了几天,地面又变得坚实干燥,除了山里的背阴处还留有残雪,别处早没了。

脚下的枯叶十分脆弱,踩上去就碎成渣子,下过大雪,林子里有不少被大雪压断的树枝,要么本来就枯朽了,稍微遇到点外力就直接断掉。

顾兰时背着麻绳和裴厌走近树林,见地上有现成的树枝,两人放下麻绳,弯腰先把能用的树枝捡到一起。

“没了,我去那边看看。”他把两根树枝扔过去,空地上已经堆了一堆。

“好,别走远了。”裴厌挑好了一棵树,将柴刀别在腰后,三两下爬上树,找个落脚点站好,抽出柴刀砍下合适的树枝。

顾兰时听着砍柴的声音往林子深处走,把能看见的枯枝都捡了,抱了一堆回来,哐当先扔在柴堆上,抬头看一眼裴厌,叮嘱道:“小心些,站稳了再挥刀。”

“知道了。”裴厌答应道。

见状,顾兰时又往旁边去,地上还有几根呢,都捡回来,弄一车明天好拉去镇上卖。

一边走一边寻找,不知不觉,发现砍柴声明显变小后,他连忙转了方向,不再往深处去,抱着木柴折返。

冬天进山,好处就是不怕踩到蛇,别的虫子也少,都钻进土洞里过冬避寒了。

裴厌站在树上,一手攀着主干,在他走近后开口道:“正说没看见你。”

顾兰时笑着说:“走远了一点。”

他把柴火扔在地上,见裴厌把柴刀扔下来,人从树上滑下,他也过去捡砍落的树枝。

捡完后,顾兰时拍打身上木屑碎渣。

裴厌拾起地上竹筒,打开喝了几口水,说道:“不太热了,赶快喝完,再砍一些就回去。”

“好。”顾兰时接过竹筒,将剩下的温水一饮而尽,他看看四周,最后坐在高处的一棵树底下歇脚。

裴厌再次爬上去砍树枝,山林空旷,砍柴的动静带了一点回音。

不远处,高处的树枝上落下六七只麻雀,冬天树木凋零,树干光秃秃的,和麻雀褐色的羽毛十分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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