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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孤星的小夫郎(117)

顾兰时揉了几下带着青胡茬的俊脸,又用手指给他勾出唇角弧度,一番作乱胡闹后,笑道:“这下清醒了吧。”

裴厌想笑但忍住了,见人离得这么近,心底一点念头被勾动。

好一会儿后,顾兰时擦擦嘴巴,红着脸关好篱笆门转身往回走,没有目送已经出去的驴车。

风吹散林间白雾,太阳一出来,雾气很快消退。

顾兰时等天亮之后才背上竹筐往地里走,快到拔豆杆的时候了,秋稻过半个月左右就能割,每天去地里转转才放心。

庄稼快长成了,有一点草也不怕,柴豆荚挺饱满,稻谷穗子也抽了出来,暂时没有别的活,他沿着河岸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打猪草。

“兰时哥哥。”竹哥儿远远就看见熟悉的身影,冲着那边喊道。

顾兰时抬头去看,拎起竹筐往过走,笑道:“你怎么一个人?”

竹哥儿说道:“我和狗儿哥出来早,打了一筐子,他先背回去了,我在这里继续割,他等会儿就来。”

虽然是白天,但河岸大了,弟弟年纪小,又是个双儿,听他这样说,顾兰时才放心。

见竹哥儿突然笑眯眯的,一看就是有什么话,他顺嘴问道:“怎么了?家里有事?”

顾兰竹就等着他问呢,说道:“昨天娘和金凤婶子说闲话,让给狗儿哥找媳妇呢。”

“有看上的了?”顾兰时问道。

竹哥儿摇摇头,说:“没呢,就提了一嘴,金凤婶子说她记下了,以后给留神。”

“嗐。”顾兰时白他一眼,说得这样神秘兮兮,还以为已经有看上的人家了。

他放下竹筐,使镰刀割下一把草,开口道:“你狗儿哥都十五了,是该找找,说亲相看都费工夫呢,今年要是能相中一个,估计到明年才能定亲,若是再耽搁一下,一两年工夫也过去了。”

竹哥儿嘿嘿笑了声,说:“我这不是听见了,也没个人去说,好容易才见着你,哪里能忍住。”

顾兰时见弟弟如此憨,只觉讨喜,伸手揉了揉他们竹哥儿脑袋,见他脸颊肉肉的,又摸了摸脸蛋。

“哎呀,摸什么。”竹哥儿推开他的手,抗议道:“我又不是小孩了。”

顾兰时笑着说:“才十二,小毛孩子一个,怎么就长大了。”

他俩在河边说说笑笑,没一会儿顾兰瑜过来了,兄弟三人一起在河边割草,时而玩闹一阵,倒像是他成亲之前的光景。

打了两回草后,顾兰时回到家中,估摸着裴厌应该快回来了,他添好泥炉的火将水烧开,冲了一壶热茶。

听见大黑叫声,他往房顶放了两个竹匾,脚下没着急,稳稳从梯子上下来,探头一看,裴厌已经牵着驴车进篱笆门了。

他笑着往外走,说:“今天怎么样?”

比起早上走之前的闷闷不乐,裴厌面带笑容,说:“都卖完了,按一斤三文卖的。”

家里种菜瓜的人多,最近也是这东西上市的时节,价钱略低一点。

“都卖了?”顾兰时有点惊讶。

裴厌说道:“本来没卖完,我往回走的时候,沿路吆喝了几声,有户人家估计要晒菜瓜条子,把剩下两筐都买了。”

这么一说,顾兰时明白了,也是怕冬天没口粮的人家。

进院门后,裴厌先解车套,。

顾兰时在后面把六个空竹筐搬下来,问道:“饿不饿?茶我都冲好了,刚才打猪草回来,路过祖宅,阿奶偷摸给了两块桂花糕,说是前天大姑妈来看她拿的。”

他俩常吃自己蒸的米糕垫肚子,没买过外头的糕点,得了两块没舍得自己先吃。

等裴厌把毛驴栓到后院,洗过手后进来,顾兰时才把桌上的手帕打开,一人拿了一块。

桂花糕比米糕甜,还有桂花香气,用料足,吃着到底不一样。

到最后顾兰时把手心里的渣子都吃完了,一点没剩。

见他如此珍惜,裴厌说道:“你爱吃,过几天咱们去镇上买,卖的这点菜钱干别的不够,买一包糕点怎么也够了。”

他说得这样认真,反而叫顾兰时说不出不买的话,笑眯眯点头道:“好。”

乡下人的日子只有柴米油盐这些俗物,一包桂花糕就足以高兴起来。

顾兰时心想,不止糕点,好好挣钱,以后连肉也要吃得起。

第82章

地头土路上,顾兰时从地上捡起裴厌从对面扔过来的麻绳,麻绳绕过板车底部捆了两圈,把一板车秋柴豆绑好,见捆结实了,他俩才拍拍袖子上的灰土草屑。

太阳早已出来,比不上夏天的炙热,干一早上活,也叫人汗流浃背。

柴豆熟了,田里的豆杆豆叶已经变黄,这两天村里人都在拔豆杆,西边两亩地里周平和刘桂花正弯腰忙碌。

一大早进地碰见时,顾兰时和他俩聊了几句,得知周石头和他媳妇吴小桃在他们家原先的地里干活。

顾兰时两手抓起扁担在右肩上挑好,扁担两头各有一捆柴豆,见周家叔婶离得远,他就没招呼,见裴厌也挑好了扁担,他抬起左手擦擦额头上的汗,说:“走吧。”

“嗯。”裴厌挑着扁担走在毛驴旁边,大手在驴背上一拍,毛驴就拉着板车跟他往前走。

顾兰时走在板车后面,万一有豆杆掉下来,能及时捡拾。

这已经是第三车了,早上那两趟他和裴厌一个拉车一个推车,把柴豆弄了回去。

田地离村子不算远,费些力气的事,这点路连腿脚都算不上,刚买了毛驴,还舍不得让牲口太累,因此这会儿天热了,人也有点累,他俩才牵驴过来拉车。

毛驴挺聪明,认得主人,也记住了回家的路,它四条腿,到底比人走得快,不过因为主人在旁边,即便没有牵绳子,它随之放慢了步伐。

裴厌在军中时经常赶急路,脚力自然不凡,可这又不是行军打仗,自然不用紧赶慢赶,况且顾兰时在后头跟着,挑了两大捆柴豆,肯定不能走太快。

两人一驴慢悠悠往家走,板车旧了,车轱辘一圈圈碾过土路,发出吱呀声响。

回去的路上不止他俩,路过别人家田地的时候,要是离得近,免不了说笑两句。

至于旱田同样在这边的赵家人,正巧也在地头捆板车。

看见裴厌后,赵金通脸皮子抽搐一下,十分不自在,他二弟赵金水同样如此,抓耳挠腮,眼睛到处乱瞟,就是不敢和裴厌对上视线。

刚才没到跟前时,顾兰时听见赵家人在说话,眼下没有一个出声的,见裴厌没搭理这家人,径直走过去,他同样当做没看见。

赵家其他人不说,他发现赵小吉在地里后,心里也不愿意和赵家人闲聊。

昨天路过梅哥儿家门前,遇到赵小吉在骂保儿,他便让保儿回家去,别听那些混账话。

赵小吉见是他,一家子从老到小都是欺软怕硬的,对裴厌可以说十分畏惧,就不再找李保儿的茬,灰溜溜回了家。

赵金通和赵金水虽然比顾兰时大一辈,实际年龄相差只有八九岁,因此赵小吉是他们赵家最大的孙辈,如今下面只有个两岁的双儿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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