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黑心娘亲后(334)+番外
原本挂在枝头的冰雪已经渐渐消融,只留一些半化的冰晶。
春天就要到了。
同样的窗外景色,天元宗主神色阴沉地看着枝头那朵含苞待放的花苞,伸出手,将花苞掐了下来。
他身后的人战战兢兢道:“大人,这次的药……”
天元宗主手里捏着那只花苞,只冷淡地了一句:“蓬莱岛上个月抓了多少有用的修士?”
霜雪未消,空气里还残留着寒意,那人头上的汗却猛地冒了出来。
“是零,有用的修士,一个都没有。”天元宗主转过头,目光如同毒蛇一般缠绕住那人的脖颈:“你们竟然还敢来要丹药……没用的废物,你们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在这种重压下,那人的腰越弯越低,唯唯诺诺地应是:“是我们办事不力,请大人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他仿佛想起了什么,立即说:“问仙大会就快到了,若是有丹药提升实力,我们蓬莱岛的弟子必能击败其他宗门的弟子,挤占所有进入剑阁的名额,绝不让拂霜剑主有机会拿到拂霜剑!”
天元宗主闻言,却是冷嗤一声:“拂霜剑主?呵,不过是些人云亦云的传言罢了,有何可惧,一人一剑,怎能斗得过神启。”
“我要的,是你们趁此机会,抓到更多有用的修士,”天元宗主眼神阴鸷,瞥了那人一眼:“否则你们每月的丹药,怕是要断掉大半了。”
那人咬了咬牙,点头应了下来!
天元宗主这才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那人眼前一亮,嗅到瓷瓶中逸出的一丝味道,神态瞬间变得不正常。
他颤抖地伸出手,恭敬而小心地接住了瓷瓶。
天元宗主漠然转过身:“这次的丹药效果翻倍,尽快提升实力,若蓬莱岛中有人能让拂霜剑认主,我就会给你们,真正的解药。”
那人手一抖,险些将瓷瓶摔了。
他抖着唇走出门,沐浴在阳光里,却感到了极致的寒冷。
手里小小一个瓷瓶,仿佛重若千金。
那人舔了舔干裂的唇角,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个小瓷瓶。
其实最开始,他们只需一年服用一次这种丹药。
但是,这丹药提升实力的效果实在太好了,只需服下一颗,就能直接跳级晋升,蓬莱岛的岛主和长老没忍住诱惑,用资源跟天元宗主交换了更多丹药。
可后来,一切都失控了……
丹药所带来的提升越来越少,而丹药的副作用也逐渐显现。
等他们发现丹药有成瘾性,长时间不吃就会被焚烧而死的时候,蓬莱岛天赋较好的绝大多数弟子都已经服用过这种丹药。
他们已经无法回头了。
不吃丹药,就会死。
天元宗主手里捏着丹药,掌握着蓬莱岛弟子的性命,蓬莱岛承受不起失去大部分弟子的后果,只能为他做事。
然后,服用丹药的频率就从一年一次,变为了现在的一个月一次。
蓬莱岛不是没想过偷偷找炼丹师解毒,可天元宗主是天阶炼丹师,想解他的毒,也只能找同样身为天阶炼丹师的碧霄宗主和悬游道人。
然而,蓬莱岛一直身处神启的监视之下,根本无法找到求救的机会。
他抬起头,直愣愣地看向天际。
如今的蓬莱岛在修真界占据着一席之地,俨然是一个人才济济的大门派。
不知真相的蓬莱岛弟子尚处在虚假的繁荣之中,唯有很少的一部分人知道,蓬莱岛就像一个千疮百孔的豪华游舫,看似光鲜亮丽,其实已徘徊在覆灭的危险边缘。
蓬莱岛的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
那人这么想着,捧着手里的毒药,唉声叹气地离开。
第155章 对练
眼看距离问仙大会只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 随着日子迫近,谢挽幽越发地生出了一丝紧迫感。
她本想趁着还有时间,再外出历练几次,却被封燃昼给拦住了。
“没必要, ”封燃昼懒洋洋道:“你若是想快速积攒实战经验, 与我对练就够了。”
“跟你对练……你确定吗?”
谢挽幽默默地瞥他那双一看就充满力量的厚重虎爪:“你一巴掌下来, 我可能会死。”
封燃昼原本趴在花树下看她练剑,闻言好笑地晃了一下尾巴尖:“不会,我会很小心的。”
说罢,他伏低身子伸了个懒腰,这才慢条斯理地朝着谢挽幽走去,竟像是真的要当她的陪练。
他走到谢挽幽的跟前, 整只虎几乎跟谢挽幽同样高。
谢挽幽站在他身旁,更显弱小无助。
谢挽幽:“……”
封燃昼甩了甩浑身的毛, 抖掉落在身上的花瓣,而后眯起灰蓝色的兽瞳, 对谢挽幽直截了当地说:“攻击我。”
这、这么快?
谢挽幽料想自己一个元婴期应该破不了他这个混血神兽的防御, 便没有再犹豫, 试着举剑砍了他一下。
剑锋刚碰到白虎的皮毛,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反弹,白虎毫发无损,谢挽幽的手差点被震麻。
……这她怎么打?
面前白光一闪, 封燃昼化作人形,他似乎对陪练这件事生出了兴趣,对着谢挽幽勾勾手:“再来一次, 认真点。”
谢挽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剑, 一咬牙,使出全力开始“家暴”。
封燃昼身法诡谲,不过眨眼之间,便掠过重重剑光,飞身朝谢挽幽而来,他的速度实在太快,等谢挽幽再回过神,已经被封燃昼虚虚地掐住了脆弱的脖颈。
连一招都没撑过。
要是在现实场景中,谢挽幽如今怕是已经死在了封燃昼手中。
光是交锋了一次,谢挽幽便意识到了自己跟封燃昼之间的巨大差距。
那是如山一般的巨大鸿沟,谢挽幽相信,绝大多数修士哪怕终其一生,恐怕都无法跨越。
谢挽幽不免有些失落,分不清是因为那鸿沟,还是因为没能再封燃昼手中过一招,太过丢脸。
封燃昼手指依旧虚虚拢着谢挽幽的脖颈,见谢挽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便靠近了她一些,低头注视着她,放缓声音问:“怀疑人生了?”
谢挽幽闷闷应了一声。
她脖颈上还留有昨晚留下的红色痕迹,封燃昼用指尖摩挲那块肌肤,眸光微暗:“不用为此伤心,我本就是为杀人而生,实力更多来源于血脉,可你不一样……”
见谢挽幽疑惑地看向自己,封燃昼声音更低:“你才几岁,往后还有大把的时间用于修道,假以时日,修为说不定能超过我吗,你差的,只是成长起来的时间。”
“真的吗?”谢挽幽被他这么一哄,瞬间又可以了:“但是不太可能超过你吧,我在变强,你不也在变强?”
“会的,”封燃昼指腹摩挲着她的脖颈,不知想到什么,漫不经心道:“我不可能一直变强……总会遇到瓶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