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诺白：“把定位地址发给我。”
“操！”肖珣猛然从床上跳起来，人都惊醒了，半天，才支支吾吾，“你，知道我……”
江诺白不用他说完，“知道，你哥给我打电话了。”
“我哥他干嘛给你打电话。”肖珣破罐子破摔，在床上打了个滚，说，“对，我是来京市了，不过，我只是来玩玩，过来旅游的。”
“定位。”
肖珣仗着人家看不见，翻了个白眼，“行！给你发。”
在挂电话之前，又说：“你过来给我带吃的，我饿了，要吃京市了特色小吃！”
说玩，啪一声挂断。
肖珣洗完澡出来，没多久，江诺白就来了。
肖珣打开门，果然见江诺白手里拿着一堆吃的。
肖珣满意了，他也不去桌子上，东西都摆在茶几上，坐地毯上吃。
边吃还边说话，“你去看过你爹妈弟弟了吗。”
江诺白：“嗯。”
“那下午准备做什么，要不我们出去玩儿？”
江诺白摸了一下肖珣半干的头发，淡声道：“说了我有事。”
肖珣撇撇嘴，“不去就不去，我自己去。”
肖珣吃好了，漱了口，坐在沙发上消食。
江诺白忽然问：“肖珣，你的身体，以前是不是出过什么问题。”
肖珣脸色一变，他盯着江诺白，半天，说：“你什么意思？”
“肖珣，你不用紧张，其实是，我有一件事情弄不明白，可能，我只是说有可能，你会知道点什么。”江诺白坦诚说。
第023章
肖珣沉默良久。
“对不起, 是我为难你了，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说。”江诺白走过去, 抚开肖珣皱着的眉心。
肖珣抬起脸， “你真想知道？”
“其实, 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他神色露出些厌烦, 低声说道：“我的信息素的确有问题, 但是，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子的。我十二岁那年，身体开始出现分化征兆，去医院检测后, 测试结果显示信息素浓度为30%，是很稳定的beta倾向。不出意外的话，只要等待第二次分化结束, 我以后就是一个beta了。”
“但是, 出现了意外是吗。”江诺白说。
肖珣声音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是的，出了意外，不对, 那能说是不是意外，那是人为的。我生物学上的父亲，肖伟业, 他弄到了一种药，据说, 只要在分化期开始后开始服用，用一段时间, 就能改变人的信息素，从而改变性别，由beta改变成alpha或者omega，肖伟业偷偷给我用药了，等到爷爷和哥哥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的信息素基因完全被改变，变得非常不稳定，我在医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勉强保住性命，没有死掉。
我没变成omega，但也不再是一个正常的beta，信息素异常不稳定，身体随时有可能崩溃，一直重复着吃药，检查控制。这几年来，大哥花非常多的钱投资医院，建立研究团队，甚至一度要去向肖伟业低头换一点当时的资料，都是为了我，他想把我治好。”
江诺白脸色冷若冰霜，“改变信息素，改变性别的药物，这已经触犯了法律，他们怎么敢！”
肖珣说：“肖伟业从始至终都不说那些药是哪里来的，哥哥原本要报警，但是爷爷求他，饶肖伟业这一次，至少不能让这件事闹大，否则一定会影到肖氏集团。爷爷把肖伟业赶出来肖家，肖伟业也和我妈离了婚。”
“就这些，我都说完了。”
江诺白抱了抱肖珣。
片刻后，她说：“肖珣，那种药物，可能出现了。”
肖珣眼睛微微一睁，“你说什么？”
“是我的猜测，”江诺白说，“但我真的宁愿是我想多了。我弟弟，他现在就在医院，信息素出了很大问题，跟你的问题，类似。”
肖珣都蒙了，半天，才找回声音，“所以，你突然问我这个是因为弟弟也……”
江诺白：“是，我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多巧合，我只相信，每一个出其不意的巧合，都有可能是来自背后的一场精心设计。”
“那你准备怎么办？”肖珣飞快问。
江诺白垂着眼眸，半晌，说：“揪出背后的人，送他们去进监狱，治好苏润。”
肖珣看着她眼睛，小心试探问：“那，是谁给你弟弟，吃的药。”
江诺白神色有些难耐。
不用她再说，从她的眼睛里，肖珣也猜到了，无非是他们父母，不然苏润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如果不是家长，哪里来的禁药。
“那你，要去跟你父母谈谈吗？”
“嗯。”江诺白点头。
“那我去也。别那样看我，我不是要去见你父母！我躲在一边听，我也想知道，那么药到底他妈哪里来的，我也要报仇。”
江诺白莞尔，这次没有拒绝，“行。”
下午，江诺白给苏以南打了电话，约她出来谈谈，去苏以南答应了。
他们约在一家人比较少的咖啡厅见面。
苏以南脸上精致的遮不住她眼底的疲惫，她坐下来问：“你想和我说什么。”
“我爸呢，他不来？”
苏以南说：“你爸爸很忙，他要加班，小润住院的治疗费用不低。”
“既然坐在这里，我也不再拐弯抹角，妈，你不能能告诉我一句实，苏润他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或者说，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苏以南差点打翻咖啡杯，“你，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怎么会害他！”
“你不会害他，但是，你厌恶beta，嫌弃beta，你只要要omega和alpha性别的孩子。”江诺白直视着苏以南的眼睛，淡淡说着，“如果你还对苏润有一丝愧疚之心，就告诉我，你喂给苏润吃的药，是哪里来的。”
“刺啦——”椅子摩擦地面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苏以南猛然站起来，“够了，你还没有资格来管你的父母。”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了咖啡厅。
苏以南走后，肖珣从她后面的卡座走过来，“她不肯说？”
“没那么容易，一定有什么在限制着他们。不过不用急，既然马脚已经露出来，就没那么容易缩回去。”
第024章
“你弟弟现在怎么样？”肖珣想了一下, 说，“梁遇哥是信息素方面的专家，当年我就是他救回来的, 你愿不愿意把他转到凛城去治疗。”
江诺白不是医生，不懂信息素遭到破坏身体会有多痛苦, 有多危险, 但她有眼睛, 看见苏润现在只能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消瘦，满身掩不住的消沉病弱。
他以前其实是个活泼的孩子。
江诺白摸摸肖珣的头发，“好, 谢谢你。”
肖珣不喜欢江诺白脸上那种冷淡得厌世的幽微情绪，不喜欢她眼睛里有漠然得不近人情的距离，像是谁也不能走进她一步, 靠近不了, 她在排除所有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