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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的那天朕发现自己是反派(348)+番外

面前陈路道:“不像假的,看那面上是一点血色都没有,说太热了。”

陈文玉笑道:“也不过就是去那魏京给人家打下手打了十几年,便忘了老家的本了。”

陈路道:“那……那也没有吧,这些日子,她也是向着咱们。”

陈文玉道:“陈沣源那事,她可没向着我们……”

这么说完,她招来身边的仆从:“带上我那匣子里的人参,你带人去她那儿拜访一下她,看看她到底是病得怎么样了。”

下人领命,很快下去了。

她则又在船上坐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让游船到了岸边,上了水阁

,见众人都在,笑道:“今天我做这个局,就是希望大家都和和气气的,小孩子嘛,打打闹闹常有的事,为了这个事伤了和气,可太不值得了。”

周围人皆是附和,纷纷奉承。

陈文玉便又道:“如此,今日便在这饮酒作诗,风雅一番,且看我这酒,可不简单,是宫中的御酒,只有天子喝得的。”

“陈家姑姑怎么会有天子的酒啊。”

“那不是天子抬爱么,我们老祖,先是从军高祖麾下,而后又做了今上的丞相,更了不得,老祖做了丞相,我大姐仍任中书,御赐之物,怎么能少呢。”

便有人在人群中笑道:“不过御赐之物又算得了什么,咱们传家百年,所拥有的珍宝怕是比皇上更多吧。”

话音一落,陈文玉瞪了他一眼,但面上也不算太生气,而是浮现出得意之色来。

其实这话,自然也是不假的,像他们这样的大家族,若真比较起底蕴与资产来,也未必就比皇家差。

这也正是他们的得意之处了。

水阁中正其乐融融,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阵着急的声音:“糟了糟了,陈洛落水了。”

陈洛是陈文玉的嫡亲孙子,陈文玉惊得站了起来,走到水阁之外,很快便有一只小船接来了陈洛,却见对方浑身湿透满脸青紫,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喊疼,显然是被人打了一顿又推到了湖里。

“谁?谁干的?”

陈路眼看陈文玉气得脸色发白,连忙上前问话,众人面面相觑,自然无人承认。

但陈文玉已经将目光投向了杨家的主事人。

“杨彦德,你是不是得给我个说法?”

杨彦德亦是变了脸色:“你凭什么说就是我们杨家人做的,若真是,我必查出来,但若不是呢?”

陈文玉冷笑,让人背起陈洛,匆匆离开了水阁。

……

而这件事的罪魁祸首陈宴,此时则匆忙地从湖畔回自家府上。

她正得意,觉得自己选了个相当不错的人选,因这陈洛因为是陈文玉的孙子,平日就不是个好东西,她早想教训教训,如今属于是一石二鸟,结果走到门口,便看见挂着陈家族徽的马车,正停在大门口。

她脸色微变,正准备绕到后院,却看见她的仆从陈风,恭恭敬敬地把陈家的管家送了出来。

“待郡守身体好些了,主子一定亲自来看看她。”

“不过总躺在床上也不行,有时还是要走动一下的。”

“越是这天冷啊,越是不能贪凉,这声音听着也有些哑了。”

若说听前面的话,陈宴还松了口气,听到后面,心又提了起来。

声音?什么声音?

待陈家的马车消失在街角,陈宴悄悄绕到了后院,贴着墙听里面的动静。

院子里安静极了。

陈宴想了想,又爬上了房顶,掀开瓦片往房间里看。

刚打开了一个洞口,一道风声便迎面而来,陈宴后退躲开,一时不查,从屋顶跌落下来,在地上打了个滚才站直了。

抬起头,却看见房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宋霖抛着一枚铜板,挑眉看着她道:“半年没见,身手退步了啊。”!

第二百一十四章

陈宴觉得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刚来博陵郡的时候她便经常做这样的梦,有时候是宋霖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有时候是她跑到了漠北,但是这无一例外全只是没有结局的梦,醒来空余怅然若失。

不真实感令她不知如何回应,直到铜板又砸向了她的脸,这次她没躲,铜板正中额心,然后当啷一声落在地上,一阵刺痛。

宋霖皱眉看着她:“你傻了?”

陈宴道:“你怎么会在这?”

她望向陈风,陈风道:“您出去不久,北梁侯便来了,小的没拦住她,她进去了,见您不在,就坐下了。”

宋霖道:“怎么,这话的意思是还要怪我擅闯民宅?要不是我,刚才那管家过来,你不在这件事早就露馅了。”

陈风嗫嚅道:“不不,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陈宴摆了摆手,陈风便连忙退下去了,她又问宋霖:“他进了房间?”

“啊,可不是,我就躺在床上装成是你。”

陈宴抿嘴道:“多谢,确实,若不是你就露馅了,可是……你怎么会在这?”她还是又忍不住问了一遍。

宋霖这次答道:“你可别想太多,是陛下让我来的,陛下年初新设立了一个叫做督察院的机构,用于督察文武百官,我就报名了,上个月陛下让我来这博陵郡,因为明年想在地方上进行试举不是,想知道地方情况。”

“那你是什么官职?”

“督察御史。”宋霖见陈宴皱着眉头,心头升起点不服来,道,“我可没说要来博陵郡,这全是陛下的意思,你可别觉得我是巴巴地追过来了,有别的地方能选,我才不想来呢。”

这么说完,心里莫名一阵心虚,想是自己也知道自己说了假话——这陛下让她来这不假,但是她一听到督察院招人的消息,便立马从漠北感到魏京,还认真详尽写了一份言辞诚恳的奏折,自然主要是为了能到南方来。

她在想,陛下是否也是看出了她的心意,所以满足了她的愿望,直接便定了博陵郡。

想着这些,面上自然是不显的,只绕着陈宴走了一圈,笑道:“我是都说了,你呢,做贼去了?”

陈宴摘了脖

子上用于蒙面的布巾,边往房间走边道:“文书和官印给我看看,你就一个人?随从呢?”

宋霖气得翻白眼,从怀里掏出文书和官印来,又道:“我是秘密行动,能带那么多人?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陈宴不答,接过文书展开,细细查看。

宋霖在旁边看着,本来有些不高兴,但看着陈宴的脸,不高兴渐渐散去了,她半年没见到陈宴,上次见她,还是偷偷看她出城,陈宴折了一枝杨柳插在路边。

霍平生告诉她,这是陈宴在向某人表达离别的不舍。

向谁呢?是向她么?

也不好说。

但这话到底又是勾起了她心中的一丝绮念,她就想,要不来问问。

然而到了近前,又不知如何开口了,只是看着眼前人,心中丝丝绕绕,长出一团有些乱的喜悦来。

开心。

但又好像没那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