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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同人)随云留月/每个温润受都可能黑化(17)

原随云那双点墨一般的眸子,此刻盛着晴朗的月华,亮的吓人,也冷的吓人。

他像是看着楚留香,又像是看着我,他说:“子时已过,香帅实在是,辜负了夏翁的一番心意。”

“在下向来只做力所能及之事,夏老爷的事,实为心有余而力不足。”

原随云像是可惜,神色落寞地说:“香帅高义,任谁都不能强求。只可惜了夏小姐,也苦了夏翁。”

原随云这番作态,连我都开始怀疑之前是不是我冤枉了他,楚留香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怀疑,又看了我一眼,就道:“楚某也叨扰多时了,不该打扰两位,这就告辞了。”

说完,也不多话,身形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只有桌布轻轻摇晃,杯里余留残茶,证明曾有个人在此地。

我愣在原地,眼前就刷过一条消息——

我还没来得及心痛,原随云就在门口“呵呵”地笑了笑,关门进来了。

我脑子里的想法顿时就变成了——“呵呵”算是什么笑法?!

进来以后的原随云脸上却是带着笑的,他说:“香帅这次其实仍没有失败,夏翁既然要将东西送给他,他拿与不拿,其实也没有区别。”

他神色平静地关了门,又在椅子上坐下了,然后伸手去拿茶杯。

我的杯子拿在手上,他触上的自然是楚留香用过的那只。

我刚想提醒他,却见他只是将茶杯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然后手掌收拢,茶杯就变作粉末,从他的指缝中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

我顿时就头皮发麻,觉得这被捏成粉末的,根本就是自己的骨头。

若是以往,我一定又要怕的说不出话来了,但是今天,不知是怎么回事,我怀疑是主角气场留给我的勇气之类的,总之我居然有勇气拉过了原随云的手。

原随云像是愣了一下,眉眼间甚至都有了迷茫。

我将他的手展开,将上面残留的粉末掸尽,平静地像是被打了镇静剂似的说:“没想到呢,原来那条白玉龙,就是楚留香。”

眼前突兀地就刷过了一条信息——

‘……’

“原来白公子就是楚香帅么。”原随云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总之他露出了恍然的神色,然后说,“这般手段果然巧夺天工,步伐气息,言谈举止,无一不精。”

他抚掌长叹:“这世间,恐怕只有楚香帅,足以成为一敌手。”

但是他很快摇头,含笑道:“不过无论如何,我不想同楚香帅成为敌手。”

我斜眼瞅着他,暗想:你干的那些破事,一看就是要被主角推到的BOSS,还妄想一直干下去不成。

嘴上却说:“你与他同为人中龙凤,定能成为至交好友的。”

然后心里又想:这次怎么没个‘胡说八道’技能之类的,给我加点黑化值啊。

第14章 BOSS说起情话来也是高段位

这天农历九月二十三,黄历上说,今日大殓吉时,宜用巳时、未时。

夏小姐的遗体在夏府躺了五日,楚留香终究没来,这件事移交官府,也可以说不了了之。

夏老爷已经瘦脱了人形,夏夫人据说更是生了重病,如今才渐渐缓过神来,终于还是开始准备丧礼。

原随云这几日经常陪着夏老爷,但毕竟不过是个外人,夏府没那么大的力量留住所有江湖人,有第一个离开的人,自然也会接下来离开的人,终于,原随云也向夏老爷告辞,决定回无争山庄。

我自然没有看见他们告别的场景,只知道在一个阳光不甚明朗的阴天,我穿过层层黑白帷帐,在一片萧索惨淡之中,登上了马车。

赶车的是个年轻人,相貌清秀,笑容可亲,看上去不像个奴仆,更像个少爷,他似乎只是来交车,交完车就施展着轻功走了。

我发现这个马车,是个较之之前更为豪华,更为牢固的马车。

但是我先管不了这些,我进车之后就问原随云:“我们去哪?”

原随云微笑着,漆黑的眸子令人难以判断他在想什么——我确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说:“我们回无争山庄。”

比起惊喜,我更多的是一种怀疑,但是我努力不让我的话语沾染上怀疑,我只说:“不知道我已经离开山庄多久了。”

原随云道:“小叔叔可能不知道,父亲一直以为你已经在一年前死于仇杀,若看见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就不知道我能说什么了。

这样的厚脸皮程度已经不好吐槽,一个人若能这样若无其事温文尔雅地把自己的关系轻描淡写地过掉,我等凡人就只能跪舔仰望了。

所以才说嘛,厚脸皮到一定的程度,就叫心理素质了。

原随云是个BOSS,他的心理素质也毫无疑问的是BOSS级别,他现在要把他绑架了一年的叔叔送回到他老爸那儿,可是他完全没有什么不自然的。

一路上只是看看书弹弹琴,弄弄花逗逗我。

有一天他弹着弹着,突然就不弹了,微笑着对我说:“此情此景,不禁让我想起过去我与叔叔合奏的日子,那个时候,随云不过是个垂髻小儿罢了。”

“是啊,我跟一个小孩一起学,学的还比他差。”

“小叔叔手腕受伤,本就不适合学琴。”原随云微微摇头,“但是换了学笛,却进步飞速了。”

我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叔叔,为何不再和随云合奏一曲呢?”

果然是这样啊!

我相当嫌弃地看着原随云从马车暗格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那盒子不知是用什么木头做的,黑的惊人,让人觉得手指触上去,就能染上墨色,衬着原随云玉做的一般的手指,有种异常的美感,看上去非常低调奢华有内涵的盒子,边角还镶着花纹精美的金边。

原随云用一把金色的小锁,打开了这只黑的诡异的盒子,盒子里垫着银白色的锦缎,锦缎上的暗纹在光线下忽隐忽现,而躺在这锦缎上的,则是一直墨绿色的——

竹笛。

我不禁有种被神转折了的落差感,不信邪地拿过这只笛子,翻来覆去地看。

“怎么了,小叔叔?”看到最后,连原随云都感到奇怪。

我按了按笛孔,又吹了两下,拿起来对着阳光仔细辨别,终于承认我只是不懂行的门外汉,看不出来这只笛子有什么特别的,甚至,还有点旧,猜测可能是用的竹子特别珍贵,千金难买,或者是著名音乐家用过的古董。

如果真的那么珍贵,我倒也确实有吹的兴致,就勉为其难的和原随云合奏了一曲。

大概是因为太久没吹,而且以前的技术也不怎么样,这次吹的断断续续,到最后,我干脆停了下来,气的想把笛子扔了算了。

这么想着,我就真扔了。

我最近胆子见长,脑子又不好使,自控能力摇摆在青春期少年和中二病少年之间,脑子里刚过这个想法,做了就做了,而且不是自己的东西,根本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