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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心计(69)

侯三小姐脸上一喜,“你果真有办法?”

五娘含蓄的道,“倒也没有十成把握,可总要一试。”

侯三小姐这才稍稍放了心,又说起最近京里流行的各种衣裳首饰。

到了摆饭时间,蔡夫人还是没有上门,大太太就不禁有些急了,连派了两拨人出门打探,得来的消息却让人不免担忧。

蔡夫人带了蔡家小姐出门,谁知却惊了马,蔡夫人倒是无碍,只是可惜蔡小姐护着蔡夫人不小心撞了额角,血糊了满脸,看样子,怕是要破了相。

世族大家挑选媳妇最看重的就是头脸齐整,若是破了相,只怕中等人家也未必会娶做嫡子媳,三娘和五娘昨天还好奇这蔡小姐是何样一个人,如今就遭了这样的灾,不免让人叹息。

55、V章

第二日五娘去给大太太请了安,就转道去了老夫人的千寿院,老夫人正捉着敏哥儿背诗词,清脆的声音带了几分孩童特有的奶气,直传了老远。

五娘脱了氅衣递给锦绣,又将身上烤热了些,才进了暖阁,老夫人今日精神看着甚好,面色红润一脸笑意的靠着引枕看着敏哥儿,待敏哥儿有些磕巴的背完了诗词,才冲五娘招了招手,“今儿个怎么来的这样早?可去看过你母亲了?”

五娘挨着老夫人坐下,道,“母亲今日要去蔡府探视,孙女儿便来的早了些。”

老夫人显然也知道蔡家小姐的事,脸上不由露出几分惋惜,“蔡家那孩子我是见过的,白玉一样的人儿,谁知就出了这样的事。”

五娘轻轻捏着老夫人的肩,宽慰道,“只说是碰了额角,倒未必有多严重,说不定几贴药用下来,就好全了?”

“说的也是。”老夫人笑起来,“那蔡家家底也算深厚,多用些珍稀药材,即便不能全好了,至少也能将疤淡的看不出来,好在伤的不是脸上,头发放下来,倒无甚大碍。”

老夫人说完,便让乳娘送了敏哥儿去家学。

敏哥儿一向喜欢好脾气的五娘,不禁就有些舍不得,眼巴巴的看了五娘良久,直到老夫人笑起来说一会儿回来就让五娘陪着玩时,才高高兴兴的出了门。

敏哥儿一走,老夫人就借口疲累由五娘扶着进了里间歇息,锦春自幼跟着老夫人,哪里能不明白老夫人的意思,便打发了丫头出去,自己亲自守在外间。

五娘扶了老夫人半躺在床上,又拿了个大引枕垫在老夫人身后,将被角好生掖了掖,才道,“祖母又瘦了,孙女儿听锦春说祖母近来又胃口不甚好,可是吃腻了府里的饭菜?”

老夫人失笑道,“我哪里像你们这些小姑娘一样精贵,只是一直挂念你三婶,心里老觉得堵的慌,哪里还能吃的下饭。”

老夫人一提起三太太,五娘就露出忧色,“可是三叔又来信了?”

“还是前儿个的那一封。”老夫人神色淡淡的,像是对三老爷并不怎么上心,“说起来又有半个月没有信了,也不知你三婶能不能过得去这个冬天。”

五娘握住老夫人的手,道,“三婶是有福之人,这一关定能过去的。”

“但愿吧!”老夫人喃喃的道了一句,便转了话题,“昨儿个忠勇侯府来了人,你与侯三小姐一向交好,可曾透了什么信儿给你?”

老夫人虽然不管事,但手下忠心的人却是不少,老夫人知道这个事,五娘并不奇怪,只是老夫人却忽然过问,五娘不免有几分讶异,想了一想,才道,“侯三小姐一向喜欢三姐,昨儿个没见到三姐,像是不大高兴,还问我,三姐是不是又感了风寒,孙女儿直说了好些句,才算把她敷衍过去。”

五娘特意提到这一茬,就是让老夫人想起大太太,果然,老夫人脸色一变,微微带了些不悦,“你母亲这个事儿,是做的过分了些,忠勇侯府虽说与我们家交好,可到底也是沾了皇亲,你母亲这样敷衍人家,只怕拖得时间久了,又生出什么嫌隙来。”

大太太的不是,五娘不好批判,便闭嘴不言,老夫人却是起了兴致,又问五娘,“侯三小姐与你交好,只怕没少说忠勇侯嫡次子,依你看,这门亲事能不能成?

老夫人还是第一次就这样的事过问五娘,五娘不禁有几分紧张,思虑了一番,才道,“侯三小姐是提起过几句,只是到底太片面了些,孙女儿也不好说是什么样的人,只是单从身份来看,倒对三姐来说是门好亲,虽然过去是做继室,可嫡子年纪尚幼,三姐嫁过去带在身边悉心教导,日后必不会薄带了三姐,嫡次子又是重感情之人,与嫡长子感情又好,若是三姐真能嫁过去,只要心思不放的那么大,日子不会难过。”

老夫人像是极认同五娘的话,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五娘心里一喜,待要再说,老夫人却忽然又问起锦言的事。

五娘不得不咽下要出口的话,将自己所知都说了出来,五娘说完,老夫人倒像是不大关心,随意问了两句,就打发了五娘回院子。

五娘回了院子用过了午饭,便又去了千寿院,陪着敏哥儿荡了会儿秋千,待老夫人午睡起了找了敏哥儿去暖阁说话,才陪着进去给老夫人请了安,待再出来时,已近黄昏。

五娘原本想着去给大太太请了安,再回院子休息,谁知路程走了一半,就传来大太太病了的消息。

五娘如何不惊,大太太明明走时还好好的,如今不过几个时辰,就传来病了的消息。

五娘匆匆的赶到正院,几个丫头婆子正忙成一团,姚妈妈和锦好里里外外的打点,看到五娘来,立即请进了暖阁。

五娘急得氅衣都来不及脱,就要进去里间,谁知姚妈妈拉了五娘一把,神色闪烁的道,“请五娘子借一步说话。”

五娘愣了一下,看到姚妈妈严肃带了些担忧的神情,心里也带了些不安,只是面上仍是平静,让锦好去外面守着,才低声问,“母亲到底怎么了?可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姚妈妈抬眼看了眼悄无声息的里间,才道,“大太太今儿个自打起来就无甚胃口,就连早饭也没吃多少,才到了蔡家,就开始不舒服,说是腰上一阵阵的刺疼,觉得整个人都沉甸甸的,老奴当时就觉得不好,可在蔡家,多少有些不方便,太太便强忍着,谁知刚上了马车,大太太就喊肚子疼,没一会儿就晕厥了过去,老奴看这情形,怕是要……”

姚妈妈没有说完,五娘就露出惊容,五娘前世也是生产过的,便连小产也有两回,听姚妈妈这个意思,怕是大太太今早就动了胎气,只是大太太只当身子不适,这才生生拖成这般,可大太太终究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怎会如此大意?

姚妈妈像是看懂了五娘的意思,便回道,“自从大娘子订了亲,大太太便病了好几回,小月子也一直不准,这才……”

五娘叹了口气,却也不多说,只让姚妈妈去通知了老夫人和大老爷,又让人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自个儿独自进了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