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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心计(41)

大太太看着五娘目光一沉,微微笑了笑,“就是因为好吃我才让人去问。”

五娘笑起来,“可是母亲换了好厨子?”

大太太瞪了五娘一眼,却掩不住笑意,“你呀,总是嘴挑,不喜欢吃的从不肯多吃一点,这才养的这般瘦,你若再这样下去,我可要告诉你父亲了?”

五娘掩嘴笑,“女儿知道母亲最疼女儿的,定不会与父亲说,是不是?”

大太太再也崩不住严肃,笑了起来,其他几个小姐陆陆续续的进了屋子,众人又其乐融融的说了会儿话,才各自散了。

五娘和二娘回到暖阁里描花样,三娘在一旁兴致勃勃的看了半晌,捏起一个花样问,“绣在帕子上的真能跟这个一模一样?”

二娘笑道,“五妹妹一向手巧,绣的花儿跟真的一样,到时绣出来可是比这个还漂亮呢!”

三娘一脸惊叹,“真是神奇,那我可得跟五妹妹学学。”

五娘道,“哪里有二姐姐说的这样好,倒是二姐姐打的络子极好,等到了响,我给三姐姐绣个扇面,二姐姐再打个络子,到时候三姐姐拿了,一定好看。”

三娘眼睛一亮,“那可说好了,我可是等着。”

二娘刚要说话,就听锦绣进来道,“姚妈妈来了。”

三个人忙站起身,姚妈妈掀了帘进来,将手炉交给了一旁的丫头,才行了礼说话,“太太让我领两个针线好的过来给几位姑娘帮衬。”说着看向一个二十来岁梳了媳妇头的老实妇人,“这是绣房管事于妈妈的媳妇,做的一手的好针线,平日里大太太大老爷的衣裳都是她绣的。”

待那媳妇子见了礼,姚妈妈才又看向另外一个鸦青褙子的丫头,“这是大太太跟前惯用的,叫知柳,也是个手艺好的。”

那丫头乖巧的福身行了礼,姚妈妈叮嘱了两人几句,才转身出去了。

五娘脸上带着笑,温和道,“我和两个姐姐正描着花样,如今倒也用不着你们,你们先去耳室歇着,待用的着的时候再差人去叫你们。”

打发了锦绣带两人出去,五娘才笑着坐回椅子上,二娘又描了两张花样,才看着五娘道,“五妹妹忙了一上午,可莫要累着了,不如先歇会儿?下午再做?”

五娘想了想,才道,“也好,刚巧到了饭点,不如两位姐姐就在我这儿用了,晚些一起去给母亲请安。”

两人自是笑着应下来。

用了饭,三人又描了些花样,到了时辰,才一起去了大太太屋里。

大太太将花样一一看了,半晌才道,“我看这些样子都好,不如都做些,二娘再打些络子,差不多就齐了。”

说着一顿,看向五娘,“只是这样一来做的可要不少,五娘身子能不能行?”

五娘笑道,“有二姐和三姐帮衬,再加上母亲给的两个丫头,哪里会累着我,只是有几个图案复杂些,可能要费不少功夫,也不知会不会耽误母亲的事?”

大太太道,“先将那些能绣的的绣了,最后再做那几个样子复杂的,也不妨事。”

五娘这才笑起来。

第三十三章

五娘用过了晚饭回到暖阁里梳洗,锦绣替五娘除了钗钏,又用手炉暖好了被子,才扶着五娘在床上躺下。

五娘靠在引枕上,眯着眼问锦绣,“今日让你去厨房要了燕窝,可有觉得和平常有什么不一样?”

锦绣仔细想了想,才道,“与往日里倒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遇见秦永家的聊了几句,怕耽误姑娘去给大太太请安便没有多说,只是秦永家的一向是个热心肠,亲自陪我进了厨房去,还将燕窝帮我放进食盒里。”

秦永一家也是大太太的陪房,原先也是得用的,只是后来秦永媳妇在采买差事上出了差错,这才被大太太撤了下去,换上了刘妈妈,平日里两人见面也是和气,只是底下却一直暗暗较着劲,毕竟厨房管事是个油水大又体面的差事,但凡有点心思的都会用眼睛盯着,如今借秦永家的手揭了刘妈妈出来,倒也算合情合理,现在只看大太太怎么发落了。

第二日五娘在屋子里做活计,刚绣了半朵金蕊在丝绢上,二娘就一副愣怔的表情进到暖阁里来。

五娘看了看她,嘱咐了锦绣出去沏茶,又让帮忙分线的荷香知柳去耳室里歇着,才起身坐到二娘身边。

五娘将早上新描的几个花样给二娘看,问道,“二姐看这几个花样怎么样?说起来还是三姐的主意,说光绣些花花草草太过无趣,不如绣些兔子来的生动?二姐觉得可好?”

二娘接过来心不在焉的看了看,问起三娘,“三妹妹怎么不在?去哪里了?”

五娘道,“三姐屋里的丫头过来说锦福烧的厉害,三姐不放心,回去看看。”

二娘嘴角一抿,露出几分悲悯来。

二娘不愿意说,五娘也不想问,正想起身坐回去,二娘却突然抬头看着五娘,道,“五妹可知道母亲叫我去做什么?”

自然是锦言的事,五娘心里知道,却不表现出来,摇了摇头。

二娘苦笑了一下,才道,“母亲问我,可舍得将锦言放出去,还说我屋子里的人不够伶俐,要给我换几个。”

锦言五娘见过,是个忠心的,只可惜忠的不是大太太,二娘又到了年纪,为了好控制,自是要换上大太太的人,只是大太太一向不会善待没有用的下人,也不知怎么安排锦言。

五娘问了出来,二娘咬了咬牙,才道,“母亲将锦言配给了外院的于管事。”

五娘不由一怔,没想到大太太竟会这样安排锦言。

不过想了一想,却又释然了,虽说那于管事年纪有些大,又因给府里办差陂了脚,可到底也是个管事的,又是老夫人从娘家带来的,在府里也是有几分脸面,大太太这样不仅奉承了老太太,也算是变相的安插了人进去。

五娘宽慰二娘,“虽说是不在姐姐跟前伺候了,可到底也在府里,日后也有机会见面,总比是嫁给刘妈妈那个侄儿要好些。”

二娘脸色发白,捏的手帕都起了皱,“话是这样说,可于管事那个性子,我哪里舍得。”

五娘看二娘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这于管事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只是到底是二娘屋里的事,五娘也不想过问,便道,“能被母亲看上的,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二姐就别操这个心了,想想拿些什么东西给锦言才是正经。”

虽然二娘没有奢求五娘能帮忙,但看到五娘这个态度,还是不免失望,匆匆应付了几句,便提出要回去看锦言。

五娘笑着应下,将二娘送出了屋,才叫来锦绣。

五娘坐回软榻上,拿起针线绣了两针才问锦绣,“可知道外院于管事?”

锦绣倒了杯茶递给五娘,脸色复杂的道,“奴婢听说过一些。”

五娘看了她一眼,“那就说来听听。”

锦绣道,“那于管事以前是专给老夫人办差的,前些年很是有些脸面,只是有一次采买了东西在回府的路上不知怎么惊了马,不止坏了老夫人让买的东西,还从马车上跌下来摔断了腿,请了好几个郎中都没有续好,后来腿陂了脾气也大了起来,成日里不是骂人就是抓了人打,原先老夫人给的媳妇就是这样被他打坏了,躺了半年也没能好,老夫人罚了他,这才收敛了些,只是有这一遭,谁也不敢再与他多来往,老夫人也是冷了他好几年才开始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