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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心计(126)

三娘一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即汕汕的不再言语,反倒是五娘起了兴,缓缓道,“我上个月打发了两个妈妈去安阳看了看,回信说大姐日子过得着实有些糟心,这李子允本就好女色,如今离家远了,可不是变本加厉?再说依大姐的相貌性情,就是再好的日子也能被她毁了。”

三娘想起从前的日子沉默不语,半晌才道,“大姐的性子是有些……”像是没想到要怎么说,便顿了一顿,才续道,“都说咎由自取,可母亲那里,不闻不问也不好交差,总要想个办法,胡**了帐才好。”

五娘笑了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让那两个妈妈带了一对相貌好性子也和顺的通房,这药也提前就让吃了的,如今只看大姐怎么做了,若是聪明些的,就依这对姐妹花,要拉拢李子允倒也不难。”

五娘说的含蓄隐晦,三娘不免有些懵懂,五娘没好气的看了三娘一眼,解释道,“这对姐妹是找了人从那种地方弄来的,受过调/教又是清白之身,比起一般的通房自然要好的多。”

三娘这才有些明白,转而笑起来,“也亏你想了这个主意,不过也好,那个李子允,换了普通人倒也未必震的住。”

五娘慢条斯理的抚着袖口的精致绣纹,笑道,“我该做的可是都做了,如今就看大姐自个儿的手段了。”

两人做别已是晌午时分,五娘难得同三娘一起用饭,一不注意便食的多了些,五娘又身子虚,怕积了食,便索性带了几个丫头,去了侯景福的小书房整理,说是整理,其实无非是将书籍规整了一番,五娘正打量着一幅青松图,眼角忽然扫到书柜的角上藏了一个小小身影,五娘定睛一看,原来是年哥儿缩着身子藏着,见五娘看过来,忙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噤声。

五娘颇感意外,倒也配合的点点头,正寻思着,就听外面响起丫头的声音,“年少爷可是在这里?”

在外面守门的是锦绣,见没见过自然是清楚的很,闻言回道,“没有看到年少爷过来这边,你们还是再找找,小孩子都喜欢玩闹,指不定就跑到小花园子里去了。”

待外面人都走了,五娘才拉了年哥儿出来,半蹲下/身子,笑眯眯的问,“跟婶娘说说,可是又在跟丫头玩捉迷藏?”

年哥儿今年已经□岁大,小模样虽没有长开,却已经有几分侯景竹秀气的模样,闻言一皱眉,奶声奶气的道,“我不喜欢她们,老是要跟我玩,可我心里清楚的很,都是想跟我抢爹爹。”

五娘一愣,方才笑道,“那你想找谁跟你玩?”

小毛孩却忽然来了脾气,一扭身子,将手里抓的东西更握紧了几分,“我想要玉姑姑。”

五娘笑着去牵年哥儿的手,年哥儿却身子往后一缩,道,“我走的动路。”

五娘啼笑皆非,却也不勉强,站起身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回头见年哥儿跟着,一张小脸崩的紧紧的,脸上更是带了几分好笑。

五娘推开门,锦绣见年哥儿跟在身后,不由一脸意外,五娘却摆摆手,随意问,“听方才似是有人找过来,是哪家院子的丫头?”

锦绣回道,“是表小姐身边的两个丫头。”

五娘微微一怔,倒也不多问,只让锦绣领了两个得力的丫头送年哥儿去侯景玉那里。

回到锦德堂做了一会儿子针线,正打算小憩一会儿,锦绣就急急忙忙的跑回来,草草福了身,就道,“夫人快去看看三小姐,也不知怎么,三小姐竟发了好大的脾气,此时正往表小姐住的院子去了。”

五娘一怔,问,“又关表小姐什么事?”

锦绣道,“奴婢也听的不大清楚,只隐隐约约听年少爷说什么药,三小姐又叫了个略懂些药理的婆子进去,没一会儿就发了脾气,身边的几个丫头可都拦不住。”

药?五娘想了想,不过片刻就猛的站起身子,随即吩咐锦绣,“你去乐安居找夫人,我这就去拦三妹妹。”

说着就出了屋子,微微提了裙摆,疾步过去。

99、V章

如今到了半下午,日头倒是不大,只是起了些风,五娘走了一路倒也不觉得,直到赶上了侯景玉才缓下步子,立时就觉得冷了,只是如今这个关头也顾不得许多,好不容易拉着侯景玉进了一间抱厦坐下,忙打发了一众丫头下去,问道,“三妹妹怎么这样大的火气,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侯景玉一脸怒气,倒也没有瞒着五娘的意思,立时就从袖里拿出个紫檀盒子拍在桌上,气道,“大**先别急着拦我,瞧瞧这是什么?”

五娘看了两眼,方才拿起盒子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粒药丸子,颜色倒是好看的紧,红彤彤的像是糖丸子,只是散发着浓郁的香气,五娘不过闻了一会儿,身上就开始燥热起来,忙盖上盒子扔回桌上。

如今就是侯景玉不说,五娘也知晓这是什么东西,只是有些惊疑不定,忍不住问,“这是……”

侯景玉冷哼了一声,方才道,“看她一介孤女,到底也是官家女儿,没想到这么没脸没皮,这样的玩意儿也敢碰,如今是咱们运气好发现了,若是这药被下到二哥饭食里,岂不是要出大事,这样不要脸的狐媚子,怎配进我侯家门。”

侯景玉素来是个直脾气,五娘倒也习惯了,皱眉想了一想,才道,“这事做准了么?别是哪个下作奴才带回来的东西,可别冤枉了乔家小姐。”

侯景玉柳眉一竖,冷笑道,“这事我是查清了的,不然哪会动这么大的火气,大**别看这小小药丸子,可是价值千金的好东西,甭管再有定力的男人,也要被这个东西迷的转了向。”

五娘见侯景玉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再想起下午几个兰芝馆的丫头慌慌张张的四处找年哥儿,心里纵有疑惑,可也信了几分,只是依五娘的意思,并不想闹大,到底事关女儿家闺誉,更何况留着这东西,也未必不是握着二太太的把柄,纵然小了些,可日积月累之下,也未必是没有用的。

五娘想了一想,便将这打算,推心置腹般的说给侯景玉听,侯景玉愣了一下,半晌才道,“大**这主意好是好,可时过境迁,若是乔家小姐抵了赖,我们也没有丝毫办法,再说我们防的了一次也防不了第二次,索性就让祖母看看,二婶娘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样的赖儿也敢往府里带。”

五娘若有所思的看了那盒子两眼,方才笑道,“三妹妹以为,这样的东西,是乔家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就能找来的么?”

侯景玉一惊,不敢置信道,“大**的意思,这东西是……”

五娘笑了笑,慢条斯理的拨弄着腰间的珍珠坠子,淡淡道,“三妹妹本到了出阁的年纪,按理说这些是不必说给三妹妹听的,只是三妹妹心思单纯,以后嫁了人怕是少不得要接触这些,便索性借这个事,跟三妹妹好好说一说。”

“乔家小姐是二婶娘的远房侄女,这祖上也是出过大官的,只是子嗣单薄,又一味的娇宠惯养,几代下来,竟是每没一个能接下祖宗基业的,好不容易到了乔家父亲这一代,有个资质好能读进些书的,偏偏又是个药罐子,年岁还不过二便早早的撒手去了,这乔家主母也是个奇人,竟撇下这十岁左右的稚女随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