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听说师兄死过很多次(5)

“吃的。”

“我知道,我是问你要找什么样的吃的。”

“有什么吃什么。”

两人一边走一边看,烟花看周围有什么吃的,卫黎看烟花往哪走。

“啊……”

卫黎眼睛一亮,“找到吃的了吗?”

“嗯。”烟花指着树上的几片厚叶子,“那个。”

卫黎抬头看向那几片有点偏红的厚叶子,狐疑的问,“原来叶子可以吃的吗?”

“可以的,这个叫茶耳朵,是甜的。”

看着女孩笃定的脸,卫黎点头,“好。那我摘了。”

树不是很高,两人一起摘了一些。卫黎从没吃过这种东西,好奇的放到嘴里咬了一口。

“好吃吗?”烟花问他。

“还行。”卫黎点头,然后只听烟花道——

“不过我见过的茶耳朵都是四月才有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里会有。”

“也就是说,”卫黎幽幽的拿着咬了一半的叶子看向烟花,“你在拿我试毒。”

“不,我没有。”烟花,指着树上那些被虫子咬的坑坑洼洼的茶耳朵道,“虫子吃了都没事,你怎么会有事?”

“抱歉,误会你了。”

卫黎很愧疚,以至于他没立刻反应过来,这句话对于他来说,不是特别有利。

在烟花的指导下,卫黎摘了许多从前根本没见过的东西。因为之前错怪了烟花,后面无论烟花让摘什么,他都没有多话。

等两人觉得差不多了之后,便继续完成那一半的上山。

下山之前,卫黎拦住了烟花,“你不能这样捧着,要藏起来。”

“为什么?”烟花看了看手里的野果,“这里的果子不许采吗?”

卫黎摇头,“不是这个原因,你这样拿下去,先生看了会不高兴。”

“他为什么会不高兴?”烟花不明白。

卫黎觉得自己一时间解释不清楚,“总之他会不高兴的。你得藏起来,不能让他看到。”

“好吧。”虽然卫黎的话听起来很没有信服力,但是烟花决定相信他一下。

两人便又钻了个树丛丛,努力把果子塞到衣服里面。

最后自然是没有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三轮,不过好在,两人下去的比较早,山羊胡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当然,饭还是没得吃了。

“下午开堂,一个都不许迟到,不然再来三圈!”等所有孩子都瘫软着到了之后,他甩了袖子转身离开。

“先生、先生等等!”有孩子站出来,“我们真的今天不吃饭了吗?”

“我看起来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吗?”

“您不能这样!我们会饿死的!”

“要吃是吗?”老者挑眉,瞥向之前被打翻在地的米汤,“喏,地上那么多,吃吧。”

众人面面相觑,等到老者走远之后,突然爆发了出来。

“什么破门派,我不干了!”

“就是,饭都不让吃,又不是我打翻的!”

“大门派就是这样,不顾人死活。”

“我要告诉爹爹,我要回家!”

烟花听了两句,觉得这些人真不行。

边上有山有河的,怎么会饿死呢?

要不是怕耽搁太长时间,她本来是想去山底的那条河里抓鱼的。

摸了摸怀里的果子,不管闹哄哄的众人,她直径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原来来成仙的这些人比她还笨,这么看来成仙也不是很难。

烟花一边啃着果子,一边如是想到。

☆、第四章

因为闲下来不知道能做什么,于是烟花中午去山脚的小溪那里捉了条鱼养在放了水的盆子里,决定晚上的时候烤来吃。

既然是烤,她便顺手捡了些柴。

后山有些潮湿,好在夏天太阳够大,把阳光下的枝杈晒的很干。

烟花一手端着盆,盆里是水和鱼;一手拎着一捆用不知名的长野草扎好的木柴,身上穿的蓝色弟子服被她挽起了袖子和裤脚。

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往住宿处走过去。

一路上没遇见什么人,事实上,孩子们不是已经在门口等来接自己的人,就是累的躺在屋子里睡觉。

“你站住!”

背后传来厉喝,烟花转身,看见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皱着眉打量自己。

“新入门的弟子?”他上下看了烟花几眼,“大中午这副模样,成何体统,还有些玄鸿门的样子吗?”

烟花眨巴着眼,“玄鸿门是什么样子?”

“难道你不知道‘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吗?”

烟花迷茫的摇头,“不知道。”

男人被噎了一下,脸色很不好的解释道,“不庄重就没有威严,所学也不会坚固。”他眉头紧锁,“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如何算个学生?若是你这样的人都能学成,那天下还有无法飞升的人吗?”

烟花愣愣的还未开口,突然身后响起一声冷哼。

“若是为了填饱肚子吃个鱼都算是不庄重、就算是不能学成了,我看这天下也真没人能飞升了,全都在筑基前饿死了。”

脚步由远及近,一身褐色麻布长袍的老者双手负后,慢悠悠的走到烟花面前,他低头看了看女孩盆里的鱼,撸着自己的白色山羊胡露出了点笑意,“是个会吃的。”

“我认得你。”烟花颔首,“你是食堂的那个先生。”

“我不是食堂的先生。”刘肆看着她,“我是教剑术的先生。”

两人对话之间,对面书生状的男人面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微一弯腰,唤道,“刘师叔……”

“哼。”刘肆脾气似乎一直很差,他甩了袖子一手指地,“我现在就把鱼在这烤了,你看我能不能学成?”

男人嘴角抽了抽,“自、自然。”

“小家子气的,”刘肆低骂一声,“别把那些死东西成天往别人身上套,你要真那么喜欢这些条条框框,回你的南宫家做官去。”

“是弟子狭隘了。”南宫乐鞠了一躬,表情不太好,可道歉的动作语气十分熟练,仿佛是因为经常道歉以至于成了习惯。

道完歉的南宫乐讪讪的离开了,烟花抱着盆拎着柴看向刘肆,“在这烤吗?”

“……”刘肆被这突然的问题问得顿了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烤什么烤!都快上课了还烤!把你自己烤了算了。好好的衣服被你折腾成这个样子,以后再让我看见你这副打扮就先把你烤了!”

“不能烤吗?”

“啧,你个小丫头片子是不是来捣乱的?”他又哼了一声,“你自己玩去,别来烦我。”

烟花问,“那还能烤吗?”

已经转身朝前走的刘肆头也不回,“烤烤烤,你爱去哪烤去哪烤!”

得到确切的答案后烟花放心了,她继续朝屋子走去。

莫名其妙的书生,凶巴巴的老头。

她蹲着翻动火上的鱼,一边想着,可是那老头也不坏,凶是凶了点,但他是在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