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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控制(99)+番外

“没关系……只是一次牛刀小试罢了,你还年轻,有很多次机会。”

“其实并没有那么糟,刚刚你不是听见了?萧然,只要你回头看看,便能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崇拜你……”

“那些人的评语真的很重要么?分数很重要么?”

不知道林晰那句话触动了萧然,埋在林晰怀里的萧然终于开始发出压抑的低泣。林晰亲吻他的头顶,“萧然,你弹得很美,真的,我喜欢!萧然,我喜欢你的琴,这便足够,你只需为我、为你的爱好而弹琴,快乐、悠闲……根本不需要顾及其他,他们不值得你上心。”

“想一想,你弹琴是为了自己,你喜爱音乐只为爱好,又何必为了这点事,为了那些人弄得不愉快?”

“记住,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独一无二的!萧然,萧然……”

……

萧然受到的挫败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磨平的,即使这三言两语出自林晰之口。毕竟,萧然骄傲了这么多年,自负了这么多年,如今第一次出师,在信心满满的时候突然遭受如此之大的打击,确实让人难以承受。并且,萧然甚至没有理由反驳这个结果,坚持自己的骄傲之心。

但林晰的三言两语也不能说没效果,至少萧然已经在他怀里哭过一场,不管心里多难受也算及时发泄出去了。等萧然这边到家吃晚餐的时候,他战后失利的狼狈已经平复了很多,至少在人前已经表现的足够平静,闷闷不乐是一定的,但哭天抹泪的狼狈样子,这世界上只有林晰才能看到。

而任仲夏,本次大师赛的冠军得主,压根没留下等待最后的颁奖荣誉时刻,比赛一结束,就冲出音乐厅、咬牙切齿地直奔机场,飞往家乡。两个小时以后,这位大少爷一脚踹开香市地标建筑云天国际的顶楼办公室,开口就吼,“是不是你?”

“混账!有你这么跟自己亲爹说话的么?”办公桌后面的中年商人眼里最初闪过一瞬惊喜之后,脸就沉下来。

“是不是你?”任仲夏还哪里顾及这些,几乎就是跳脚,“是不是你在比赛里做了手脚……”

任远行盯着自家的小兔崽子, “你……失利了?”

当爹的当然知道自己亲儿子最近在滨市有个重要的大赛,也知道他儿子那翘上天的尾巴一直在空中招摇,恨不得二里地以外都能看见。任家长很不待见自己儿子不务正业扔下家族生意不管,去当什么喝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的艺术家,但是……这比赛刚刚完,就跑到家长这里又砸又闹的,是比输了,所以跑自己这里倒委屈来着?

亲爹老子的猜测,让任仲夏好像被踩了猫尾巴一样,蹭地就窜高了,“我宁愿输成最后一名,也不稀罕这样的冠军!”

如果这场比赛没有萧然,任仲夏对比赛的结果绝对不会有任何质疑,得冠军那是必须滴!或者,哪怕萧然得了本次大赛的第二、三名,任仲夏都不会觉得这个成绩有问题,但是现在……萧然被压的最后列了个第七,那全棒子都排在他前面,这结果你能信么?反正打死任仲夏,任仲夏也不敢相信的。是的,他没有那些大师级评委的耳朵尖,可是任仲夏也不是死人,他从五岁起就开始拿大奖,难道感觉不出来与自己朝夕相对两周的对手的实际水平?你是变相骂他呢吧?

任仲夏冒着火,把心里的怀疑从头到尾吼了一个遍,说是对老爹质问,其实未尝没有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找家长倾诉的意思——他赢了又怎样?任仲夏心里的憋屈一点不比萧然少,因为赢得不光彩啊!他最后简直没有勇气去看萧然那双失望的眼睛,如果再等到最后萧然对他道一声‘恭喜你得了第一名’,那任仲夏可真没脸活着了!所以,这厮当时匆匆看了一眼萧然,憋着一肚子火,落荒而逃。

在任仲夏的炸毛跳脚中,任家长终于把前因后果都听明白了。如果,如果那个叫林萧然的孩子真的有仲夏说的这么好——这只是假设,当爹的比较怀疑儿子的鉴赏水平——那显然,这个成绩被人做手脚了。

任家长心里第一个念头想的不是林萧然这个孩子委屈了,而是——谁有这么大能量操纵这种重量级的比赛?不说比赛本身的名气,单看评委,全是外国人,还是来自不同国家、不同背景、不同文化的外国人,是颇有身份地位的外国人!你就是想暗箱操作,那至少你也得先能搭上关系吧?任家长自认自己在华国商界也算有脸面的人了,但他要想把手伸到国外去……儿子,你真高看你爹了!

不是任远行做了手脚赖着不承认,用他警告任仲夏的话翻译过来就是:你爹我要是有这暗想操作的能力,早在八百年前,老子就把你卖身音乐的念想给掐断了!还容你嚣张到今天?再说,你老子我是那种为了支持你弹个破琴,就去打压别人的人么?反过来还差不多!

任仲夏就是心里委屈,坐飞机回来到亲爹办公室吼一吼,权当父子俩的亲子娱乐了。其实等冷静冷静之后,任仲夏自己也觉得原先那想法太不靠谱,他亲爹对他弹琴这事,除了最开始为了哄孩子学门手艺、装装门面的爱现初衷外,自打任仲夏真的爱上弹琴之后,他亲爹后来对钢琴就一直没给过好脸子。

“那个……爸,”任仲夏这回把亲爹当亲爹使唤了,“你帮忙给查查,到底是谁……”

“如果他有仇家捣鬼,那这仇家的来头可够大的。”任远行心不在焉,他没想多事。

“不可能!萧然性格很好,根本不可能有仇家!”任仲夏继续在地上嗷嗷跳脚。能深仇大恨到用这么费劲拔力的报复手段,就凭萧然那单纯的生活圈子,配上温和的性子,怎么可能有机会惹仇?

哎——等等!

任仲夏忽然想起来,“他有个哥,叫林晰,是个做生意的!”肯定是林晰惹了仇家!林晰一看就是个精明厉害的,对萧然又关爱有加,看他照顾萧然那股仔细劲儿,吃饭都给夹菜剃骨的,他要是林晰的仇家也肯定挑他宝贝弟弟这根软肋下手。

任老爹听到‘林晰’之名,上心了,脸上却没动声色——做生意的,叫林晰,三十岁左右、手腕很高,如果不是巧合的话,任老爹一次贸易商会上,跟此人碰过面,说生意伙伴还谈不上,但酒会里握过手,聊过天,任老爹能对此人印象如此深刻,还得托那些私语间的八卦:别看此年轻人不露山不显水的样子,那是道上鼎鼎有名的……

通常讲,做生意到了一定规模之后,随着钱与权膨胀到某种高度,人就很难说自己的手是干净的。像任老爹,拎到哪里都能拍着胸脯说自己是正经商人,可你真能当他一双手伸出来,就全是干干净净的、没沾一点黑么?这是丛林里的真实法则,混这个圈子,有些事情需要心照不宣,需要掩耳盗铃。总之一句,大家都不是很干净。但是,林晰此人的水深,则又是一个说法,哪怕是任老爹这种在香市能跺一脚抖三抖的人也探不到底,是不能,也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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