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炎是贾肃的门生,如今顶在了谋臣的位置上。
他虽年轻,能力倒也不弱。
牧歌知道魏琢的要事要紧,便急忙拾起衣裳,想赶紧穿上。
谁知道魏琢将人按在了怀中,拿出大氅将人包了个严严实实。
“让他进来吧。”
牧歌来不及穿,便只能那般贴着魏琢,一动也不敢动。
而魏琢知道小公主害羞,还故意伸出手,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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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避子 ◇
◎那夫君可要勤勉一些。◎
牧歌身形小, 躲在魏琢怀里,再用魏琢的大氅盖上,旁人根本看不出什么。
牧歌其实并不担心被人看出来, 刚刚被魏琢捏的那一下, 虽然有点难为情,但是她心里想得却是另外一回事。
她想,若是魏琢与他的谋臣聊的是什么重要军务,就这般被她听到,真的好吗?
魏琢是真的信任她, 还是说,他根本不觉得牧歌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牧歌想, 魏琢大氅下的位置真的很好,可以让她无所顾忌地想问题, 却又不担心情绪外露被人发现。
当然, 魏琢身上的气息也很让人安心。
牧歌不由得想起她第一次跟魏琢接触的时候, 尽管她当时正在小心翼翼地勾丨引,可她当时环抱着魏琢的脖子, 感受着他的呼吸,她浑身上下, 连头发丝都在无声地颤抖。
那个时候,她是那样地害怕这个男人。他与自己的每一次亲密接触,都会让牧歌颤栗不已。
可现下不过也才几个月的光景,她开始喜欢与魏琢接触,开始贪恋他的怀抱和温暖。
原来人是会变的,不仅她在变, 魏琢也在变。
或许是牧歌想了太多, 以至于百里炎和魏琢到底说了什么, 她都没太听清。
她回过神来,只听到百里炎问:“魏王,安郡那边已经都安排好了,老魏王后和安郡公不日便会启程回许州。臣已经根据您的吩咐,在外面收拾府邸,让安郡公居住。”
安郡公就是魏修,他的封地就在安郡。不管之前这兄弟两个闹了什么矛盾,魏琢还是喜欢在年节下,召唤兄弟们回都城过年。
只是,魏修在魏王府的院子已经被魏琢另作安排,魏琢特意给他安排府邸,便是不许他在魏王府住了。
魏琢叮嘱百里炎道:“之前安郡公的事,孤王一直交给贾老去做。如今贾老不顶事了,孤王希望你能办好。此后事无巨细,无论他谋划什么,要做什么,你都需得先他一步。在孤王的眼皮子底下,孤王不希望他再掀出风浪来。”
百里炎躬身道:“魏王放心。”
之后魏琢又与百里炎吩咐了许多事,两刻钟之后,百里炎起身告退。
魏琢就那样维持一个姿势,抱了牧歌很久。等到百里炎走后,下人把房门关上之后,魏琢才掀开大氅。
魏琢本想看看,牧歌在听到那么多事之后,会作何反应。
可是他的小公主,竟不知何时,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魏琢见她呼吸匀长,便知道这小丫头怕是睡了有一段时辰了。
魏琢眉眼上扬,他想,陛下能把希望寄托到小公主身上,也当真是无计可施了。如小公主这般可爱乖巧的妙人,本就该好好养着,不让她经历风雨。
既然陛下做不到的事,魏琢便想替他去做。
魏琢怕小公主冷着,便用大氅紧紧将人裹住。他不敢这个时候给公主穿衣,怕动作太大,再惊醒了她。
她能睡着实在不易,魏琢轻轻将人抱到榻上,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回到案桌前,忙些别的。
魏琢想,以后他该多让小公主在一旁听事,也许这般,就能治好她的失眠症。
牧歌这一觉睡得很好,直到快晚膳时,她才醒来。
睡醒之后,魏琢将人抱起来,一边亲自侍奉她穿衣,一边道:“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只让厨房备了昨天晚膳的菜样。你若是想吃旁的,我再吩咐厨房去做。”
牧歌摇了摇头,她看起来还不算太清醒,只是道:“还不太饿,不用忙,厨房做什么就吃什么就好。”
魏琢微微一笑,他拿起一边的玉带,细心地帮小公主系好。
等他帮牧歌穿好衣服之后,才将人抱了起来。魏琢本是想让她下地的,谁知道牧歌却熊抱一样,紧紧环在魏琢的身上,趴在他的肩头,一脸懊恼道:“这个时候睡醒,晚上我又睡不着了。如今这睡眠实在是任性,旁人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而我现下,也分不清日出日落了。”
魏琢抱着牧歌走到了窗前,示意她看外面。
外面正是黄昏,金灿灿的晚霞如一副五彩画卷,肆意挥洒在天边。
暮霭沉沉,山衔落日。无论盛世乱世,似乎都不影响老天给予所有人看风景的权利。
牧歌就维持着这样一个姿势,看了很久很久。
直到她回神,打算从魏琢身上下来时,魏琢才笑了笑道:“你若是喜欢这样的风景,以后我带你去山上看好不好?”
牧歌摇了摇头:“你整日里那么忙,哪有多少时间带我去看晚霞。再说,也不是每一日都有晚霞的。”
魏琢道:“那就挑一个晴好的天气,再等我不忙的时候,我便亲自带着夫人去看晚霞。当然,咱们也可以起早去看朝霞。少年时,我都是寅时三刻就起来练武,朝霞漫天之时,我刚好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牧歌听他说起少年时光,便靠在他怀里问:“那你那个时候,会不会觉得很辛苦?”
牧歌只听说,她尚在襁褓中时,吃了不少苦。那个时候,连给她喂奶的乳娘,都因为吃不上饭,挤不出奶了。后来,陛下便让人给牧歌挤马奶。
牧歌三四岁时,也不太能吃得饱饭,她跟着牧和颠沛流离。不过对于现在的牧歌来说,那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自打老魏王迎牧和入都,牧歌便养在深宫里,能吃得饱也能穿得暖。
魏琢寅时三刻起来练功的时候,牧歌在深闺中睡得正香。
从前,牧歌在宫里,看惯了父皇的无奈与悲苦。可如今,牧歌在魏王府,她跟在魏琢身边这些时日,看到的,是魏琢的辛苦,以及魏琢想要天下一统的决心。
这是第一次,牧歌不知道自己做的事,到底是对是错。
她是齐国的公主,是陛下的女儿,她生来就应该为皇室效力。
如今,父皇视魏琢为仇敌,那么牧歌就该跟父皇站在一起,与魏琢对抗。
可是他们做的事,真的有意义吗?
郭策和贾肃都不算是好人,以郭策之过,更是死不足惜。
可是以齐国如今的近况,就算是魏琢死了,乱世依旧是乱世。
人的野心是无穷大的,换做任何人站在魏琢的位置上,都不会把朝政全权交给牧和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