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一惊,正要挣扎,忽然觉得那人将手臂环在自己腰间,搂住了自己。
苏欢此刻外衣已经脱下,只着里面的小衣,那人的体温立刻传了过来,她翻了翻白眼,放弃了挣扎。
此人的怀抱和体温乃至身上的味道都如此熟悉,不是她那被休掉的夫君宁筱之还会有谁?
原本宁筱之打算吓唬她一下,结果发现她很快停止了扭动,心里惋惜之余,却也有些欣慰,禁不住俯下头去,在她□的颈部亲了一亲,害得她立刻想缩着脖子躲来躲去,又怕被外面的人发现了,只得忍住,任着他温热的唇触在颈子上。
难道这人属性真的是犬类吗?
不管她跑出多远,他都能迅速地找到她。
那边程一升还在等着诸宸回话,却听见他说道:“还是等晚上我问了欢儿再说吧。”
说罢,也不等程一升回话,已经迈步走了出去。
尹珊珊这次却没有跟上,等诸宸已经走得不见了踪影,她转头对着程一升说道:“什么时候可以放了我爹?”
“等你做上太子妃的时候吧。”程一升扔下一句话,也走了。
尹珊珊站在原地,终于咬着牙说了句:“谁稀罕做太子妃!”
她泄愤似的在地上踢了几脚石块,一转头便瞧见了地上的女子外衣,依稀记起是苏欢的衣服。
尹珊珊四下里环顾了一圈,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在这里。”
等了一会儿,没听见苏欢答话,尹珊珊才又继续道:“你不出来也好,又让你看笑话了。或者你说得没错,我喜欢的真的只是太子显赫的家世而已。现在我不喜欢他了,也不想做太子妃了,可是,我总得把我老爹救出来。”
她又等了片刻,始终没有瞧见苏欢现身,只得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等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便听见树丛后面啪地一声脆响,接着一个女子有些恼火的声音说道:“快放开我。”
方才尹珊珊说话的时候,她差点便要跳出去了,却再次被宁筱之按下,顺道用手堵住了她的嘴,气得她咬了他一口,然后被翻转了身子,紧接着,那人的唇便落了下来。
于是,可怜的苏欢又被吻了个七荤八素,等她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尹珊珊已经走得看不见影子了。
“你这个登徒子!”她恨恨地抹着唇上的口水,红唇被他又吸又咬,生疼生疼,也不知道是不是破了皮。
宁筱之一挑眉,伸手将她抓了回来,按在怀里,不怀好意地说道:“我是你夫君,做这种事情乃是天经地义。”
她气得笑了:“用不用我再给你背一遍休书?”
他哼了一声:“你敢背出半个字来,我现在就家法伺候。”
“家法……”她欲哭无泪,用脚趾头去想都知道这厮嘴里的“家法”是什么,这荒郊野外的,她可是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啊!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笔帐先记着好了。
她立刻做出低眉顺眼的模样:“好好,我不背了,你先松开,我要去穿衣服。”
他不满地瞧见她外衣未着,袖子捋上去,露出很长一截手臂的模样,十分腹诽,好在这副样子除了自己没有别人看见也就作罢了。
她终于脱身出去,捡起外衣穿上,正在低头整理,便看见他走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后退,生怕他再行什么不轨之事,却瞧见他望着母亲的坟墓,慢慢走了过去,老老实实地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轻声叫道:“娘。”
她本来想说他不要乱认亲,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他那声“娘”叫得她心里软得腻到了一起。
若是成了亲,她的夫婿便是母亲的半子。
她怔怔地立在后面,瞧见他和那坟头,在心里暗暗地说道:“娘,我带喜欢的人来看你了。”
虽然这“喜欢的人”是自己摸来的。
她看了良久,直到脸上被轻轻抚了下,才回过神来,他正望着她,手指还在她的脸颊上。
“你哭了。”他本来满脸风雨的模样,此刻已然化成温柔的一团,伸手将她揽住,“傻瓜。”
你才是个傻话。
她在心里低低地说。
因为你非要喜欢一个傻瓜。
鉴于荒郊野外场合不适,宁筱之终于没能及时施行家法,在一番耳鬓厮磨之后,他勉强先放过了她,她面红耳赤地从他腿上逃开,躲在一边划圈圈,便瞪着他。
娘啊,你看你这女婿是怎么欺负女儿的啊!
他权当没看见,从地上拾起铁镐,开始她方才没有完成的事情。
偌大的坟堆终于被挖开,苏欢一眼瞧见母亲的棺木,她咦了一声,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伸手轻抚。
“奇怪。”她喃喃低语,“当年我们给母亲买下的明明不是这具棺木。”
“嗯?”他正伸手拂去上面的泥土。
棺木十分漂亮,一看便是上好的楠木。
她眼神有些发直,伸手便要去推那棺盖:“那时候,我们没有钱,根本买不起这么好的楠木棺。”
她边说边使力。
这棺木钉得非常结实,纹丝不动,她心里着急,便更加用力,也仍然推不动,一看这棺木就是十分讲究的。
宁筱之终于看不下去了,将她的身子扶了下来,自己伸手道:“还是我来吧。”
言罢,内力一吐,在棺木的边上轻轻击出一章,那棺盖便应声飞了出去。
苏欢连忙伏在棺木上往里面一看。
里面空空如也,除了一套衣服,哪里有母亲的身影。
“衣冠冢?”她身子有些颤,他靠过来扶住她,握着她的手。
她在他怀里,心里便觉得安定了许多,再往那棺木里看了一眼,忽然奇道:“这不是我娘的衣服。”
54、私藏与付终身
但见那棺木之中只有一套衣服堆叠在一处,倒是放得整整齐齐,仿佛是刚放进去的一般,但是从上面落上的灰土来看,应该时日不短了。
而且那衣服的样式十分面熟。
苏欢忽然啊了一声跳起来,对着宁筱之说道:“我知道了……这……这是……”
“龙袍。”身边那人似乎是随口接了过去,而后伸手从棺木里将叠得整齐的衣服拿了出来。
诚然苏欢并未与那九五之尊做过多接触,然而御书房一面之缘再加上已有的认知,也能看出这明黄袍子上九条龙腾云驾雾于身前背后,不是一件龙袍又是何物?
为何这样一件龙袍会出现在母亲的棺木之中?那么母亲又到何处去了?
或许这个答案只有已经过世的父亲才能解答吧。
她蓦地想起那张图纸之上,父亲遗言中所说,若是想得知真相,到图中标记的地方便可找到答案,现如今便只有这件龙袍了。
宁筱之正低头要将那龙袍展开,被苏欢劈手抢了过去,一把抖开,想要从里面抖出什么东西来,看得他有些好笑,连忙拦阻道:“欢儿,你慢一些。”
正说话间,两人都清楚地看到从龙袍之中掉落出一张信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