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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散,下堂夫(40)+番外

果然第二天就有人跑上门来:“镇长,我家的锅坏了。”然后拿起我的锅就走。

我傻眼了,那锅里还炖着菜呢!

第三天又有人奔过来:“镇长,我家的鸡死了。”然后从我的鸡窝里抓走了唯一一只下蛋的老母鸡。

我欲哭无泪,终于明天为什么老镇长家里为何那么穷,原来全部家当都是被镇子里的居民瓜分了。

这镇长当的……

我必须为我那些为数不多的家当奋斗起来,于是当再次有人跑过来说家里的牛死了准备把我的米缸拎走的时候,我不得不出手了。

“慢着!”我拦在前面。

那人一脸莫名其妙,后面跟着帮忙或者看热闹的居民也都看着我不说话。

我绝对不能让他们把我的米缸抢走!

于是我大声宣布:“之前镇子里的规矩都是老镇长定的,但是现如今的镇长是我,必须我说了算。以后我的东西就是我的,谁也不准抢,要是谁不服气,哼哼……”

我装得很恶霸,其实很心虚。

有人起哄:“不服气会怎么样?”

我凑了一眼这群人,冷笑道:“就会跟这个米缸一样。”说罢,走到米缸前,使出老爹教给我的掌法,一掌拍在米缸上。

哗哗啦啦,大米撒了一地,米缸也碎了。

抢米缸的那人脸绿了,嗷地一声就跑,其他人也跟在一哄而散。

而我等着我的米缸,半晌才反应过来——

米缸它……它还是没了啊!

哀悼了两天米缸,我发现那天的装模作样还是有效果的,镇子里的居民果然不敢再来抢我的东西,而且他们还要找我治病,少不得付些诊金药费的。我的日子总算是好了起来。

我担心时间一长,居民们还会捣乱。于是开始装扮自己的脸,刚开始慢慢画粗眉形,显得凶恶一些,接着又做了半张脸的面具扣在脸上。

人们一开始果然被我吓住,后来即便是习惯了,也都对我敬而远之。

目的达到,我总算过上了太平日子。

约莫过了半年时间,天气渐渐转凉,我找人给房屋加了草盖,又在房间里做了个大炉子,然后舒舒服服地窝在里面准备过冬。

也就在这个时候,镇子里有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个人大概是在一个月前来到镇子里的,因为我十分提防外来人口,生怕是都城那边派人来追我,所以暗中对此人调查了很长时间,但是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此人名叫苏云,也是个郎中,而且明明是个男子,却生得女子般好看,一开始我还怀疑他是不是女扮男装,但是查了半天,发现确确实实是个男子。

确定了不是都城来人之后,我渐渐放松了警惕。

苏云是个十分低调的人,他的医术似乎不在我之下,很多居民也会去找他求医,只是此人有些苛刻,一天只收五个病人,而且还要看他的心情。所以很多居民吃了闭门羹之后,还是来找我。

我不怕这人抢了我的生意,只是越发好奇起来。

可是同行是冤家,不能贸贸然跑去,只得借助我的另一个身份——镇长。

于是我扣上面具,画粗了眉毛,颠颠儿跑去。

一进门苏云正在给病人看病,那病人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此刻正羞答答地坐在苏云面前,将袖子捋起,手腕放平让苏云给她把脉。

我暗自腹诽,原来这苏云是个色胚。

苏云看都没看我一眼:“看病出去排队。”

我被噎了一下,面具后面的脸也有些发红,但还是清了清嗓子:“你是新来的大夫?”

苏云终于拿正眼瞧了我一下,似乎有些意外。

我搬出雄赳赳气昂昂的身份来:“我是镇长。”

苏云面色微变:“失敬失敬。”

他嘴上说着失敬,手却还按在那姑娘的手腕子上。

我觉得这色胚未免有些过分,又道:“传闻苏大夫看病有歧视,有镇子上的居民来跟我告状,我这当镇长的,不得不来瞧一瞧。”

苏云道:“岂敢。”然后将修长的手指从那姑娘手腕上拿开,而后抄起旁边的笔墨,刷刷刷写好一张药单递给姑娘。

我瞥了一眼,但见那字迹苍劲有力,竟然不像一个大夫开的单子,心里面又不禁犯起了嘀咕,好在我现在的模样跟之前差得太远,就算面前的苏云是赵宸之或者顾桓假扮的,也决计不会认出我来。

姑娘道了谢出去开药了,苏云将东西收了收。

我奇道:“这天色刚过正午,苏大夫就打算收工了?”

“今天的五个人已满,况且我也要吃午饭了。”他将桌子收拾干净,又去拿了碗筷摆在上面,“镇长要一起吃?”

我还没拿定主意,就见他从善如流地坐下来,吃相斯文,害得我没勇气拿筷子。

“咳,苏大夫,其实是这样,我代表镇子上的居民,希望你能增加每天问诊的病人数量。”

苏云往嘴里送了一口饭,细嚼慢咽:“镇长真是爱民如子。”

我有些得意:“那是。”

“那不知苏云现在算不算镇子上的居民?”

“当然算。”我得表现得好客些。

“那镇长为何还要来为难我?”他咬着筷子看我。

我一口气堵在半截,差点儿上不来,憋了半天,只得恨恨地走了。

苏云,这下咱俩梁子结大了!

第三十四章

天气一日冷似一日。

我特别怕冷,一步也不愿出门,只裹着棉衣,偎着炉子取暖,若有人来问诊,便请到屋子里来。灶房里囤积了足够吃上一两个月的粮食,不出门也饿不死我。

从一个来问诊的病人那里,得知苏云最近转了性子,尽管在这种滴水成冰的天气,还是开门问诊,而且数量增加到了八个,并且多出两个上门诊治的名额来。

怪不得最近我的病人又少了许多。

我并不介意他跟我抢生意,只是觉得这个人很有趣。但是伸了根手指往外探了探,我还是决定死也不出门。

北方的天气果然禁受不起啊。

可是在某日大雪封门的时候,我在温暖的屋子里睡得香甜无比,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裹着被子去开门,狂风夹杂着冰雪将我吹了个透心凉。

那几个人是镇子上的居民,身后似乎拉着什么东西。

“镇长!你快来看看!”

我将被子裹得更紧一些,万般不情愿地探出脑袋去瞧,一瞧之下,我愣了愣,然后默默地把脑袋收了回来,接着啪地一声合上了房门。

屋外的人沉默了一下,紧跟着更加努力地敲门。

“镇长,你快开门啊!”

“这个人快要死了,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永安镇从来没有对外地人的生死袖手旁观的啊,镇长!”

门板开始摇晃,估计一会儿就会掉下来,然后放着我被冻死……终于我慢吞吞地拉开门:“先拖进来吧。”

这个季节是最为严酷的冬季,永安镇在一个山谷之中,一到冬季就会大雪封山。此时山外的人进不来,山里的人也出不去。如果在此时强行入山或者出山,很容易会导致一个结果——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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