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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美色(4)

但是他也需要依靠她,因为他要留着这条命,所以尽管没有爱意,也不可能对她好,却答应了做她的驸马。

只为了等待时机的到来,这少女虽然神通广大,感情上却是个稚儿一般,所以他完全有信心可以控制得了她。

只是今天白日里发生的事情,让他颇有些在意,她竟然任着老王爷命人将他拖出去乱棍打死,殊不知那老王爷早已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只因为她的缘故,才不敢动他。

他倒不是怕。这些年来,他不肯显露武功,所以不便于在众人面前动手,若是到来僻静之处,死的人自然不是他。

他在意的是,若是事情有变,自己的计划是不是还能行得通?

床上的女子翻了个身子,月色映在脸庞之上,看上去睡得十分安然,他倒有些讶异,不知道这样一个女子的睡梦竟然也能如此恬淡。

他蓦地想起已经故去多年的父母,被践踏的卯映国,战火烧遍的国土,妻离子散的臣民,低头苦笑。

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而面前这个女人竟然能睡得这么香甜!

他摸了一下下午被她劈肿的鼻子,哼了一声,也除去外衣,上了床。

风南在做梦,梦见自己那张软绵绵的大床,自己常常抱着娃娃在大床上滚来滚去地撒欢,她在外人面前做御姐习惯了,面具常常扣在脸上,惯常以保护人和前辈的身份出现,只有呆在自己房间里的时候,才能放得开。

她那只软绵绵的加菲猫啊……

她伸手一抱,果然抱住了什么大号的抱枕,立刻八爪鱼似的缠了上去,还蹭了蹭,又摸了摸,迷迷糊糊地觉得这抱枕似乎会自己发热,而且还稍显硬了些,忍不住抱得更紧一些以便于证实到底是个什么。

忽然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被翻了个个,她终于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瞧见压在自己身上那人,仔细瞧了瞧,很面熟,再瞧了瞧,终于脸上热了起来。

“滕子君,你……”

“子君来服侍郡主。”他声音低沉暗哑的,在夜色之中忽然生了些说不出的暧昧来。

四年来,白风南数次召他侍寝,他都像个木头人一般,好在白风南也不谙此事,尽管是借机亲近,毕竟年岁不大,也没做出什么胡天胡帝的事情来。

其实他很清楚这少女心底的渴望,她不是对这种情/欲之事有兴趣,而是单纯对他的怀抱有兴趣,一直渴望被自己喜欢之人拥抱,却始终不能如愿。

而今过了四年,这种渴望会燃烧得更加热烈才是。

想到这里,他俯下身子,伸手抱着她,而后极尽温柔地在她身子上轻轻抚着。

到了这种时候,风南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习武多年的反应便是:一掌劈了过去。

这次滕子君有了防备,虽然瞧着风南的招数怪异,还是堪堪躲闪开来,跳下床去,只着月白小衣,乌发散乱,倒有些楚楚可怜。

“郡主难道不要子君服侍了?”

风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又被这句话惊得险些岔了气。

这郡主也好生胆大,竟然在大婚之前便跟这滕子君暗度陈仓?

第3章 试探

风南正自苦恼中,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形,滕子君被她逼得跳下床,光脚踩在地上,沁心凉,心里面也是微微一沉,又瞧见她脸上又是惊异又是羞恼的神色,不由得觉得有些奇怪。

他从来没有见过白风南露出过这种神情来,这女子性子又直又硬,又有权势,想得到的就一定要弄到,几乎从未失手过,所以这种情态基本不会出现在她的身上,而今日瞧见,除了觉得讶异,还有些微的不同。

就好像此刻床上的女子不是白风南一般。

他想起白日里,风南曾经清清楚楚地说过,她不认得他,当时还以为说的是气话,此刻仔细品味一番,似乎另有深意。

风南已经缓过神来,心下暗暗决定,不管这身子之前跟这滕子君究竟有没有关系,从现在起便不能胡搞了,于是缓和了语气对他说道:“我困了,今日不用侍寝。”

滕子君扯着嘴角,长眉一挑,便开始哀哀凄凄地说道:“郡主果然不喜欢子君了,唉……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啊,罢了罢了,那蓝家小侯爷家大业大,我这亡国皇子什么的,根本连给你们提鞋都不配……”

身为御姐,风南的保护欲是非常强的,最看不得有人在面前哭哭啼啼,但凡这种情形,一般就是拉着找人理论去了。注意,只是理论,若是动起手来,她怕要承担医药费。

于是,她按了按额角,叹了口气:“滕公子……”

“唉,郡主果然是不喜欢我了,以前陪人家看月亮叫人家小君君,现在旧人换新人叫人家滕公子……”滕子君继续装模作样地哭诉,眼角眉梢都是哀怨,看得风南一阵抓狂。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那个,呃,小君君,我今天身子不舒服,不用侍寝……”

滕子君脚下一软,险些跌倒,没想到风南居然当真了。

其实白风南之前都是连名带姓地叫他滕子君,那样的女子怎么会这般温柔甜腻地唤人,是以他终于再次起了疑心。

难道面前的女子果真不是本来的白风南?

他想了想,又往前蹭了蹭,几乎快要贴上她的脸颊,热气吐在她的耳侧:“郡主,你看王爷打算除掉我,我无权无势,全是仰仗着郡主才有今日,若是郡主不要我……我……”

风南心里有些烦躁,想一把推开他,又觉得似乎太过残忍,听他这口气,倒像是和白风南颇有些私下里的情分在,向来白日里说的要杀了她什么的云云,也不过是嘴巴上逞强罢了,于是想了想,便伸手推着他的肩膀,将身子往后移开了两寸。

滕子君的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情绪,忽然伸手将她推倒在床上,风南没有防备,一下子被他得手,接着便瞧见他开始解自己的衫子。

她又惊又怒,抬手便劈了下去,谁知此次滕子君已经看清楚她出招的路数,头也不抬地一手接招,另一手仍然不肯善罢甘休地扯开了她的衣襟。由于两人正在争斗之中,滕子君使力不稳,用力一扯,登时风南大半个颈子连同半个胸部都裸/露在外。

风南眼底一沉,抬腿便踢,等滕子君抬手去挡她的腿时,再次出掌,这次终于劈中他的肩头,她伸手一托,再次托住他的肩膀,又用力一扭,只听得咔嚓一声,手臂脱臼,滕子君便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她坐起身来,将衣服整好,瞧见滕子君虽然无力地躺在床上,意识却十分清醒,尽管疼得满头都是汗,还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风南心下暗自佩服,便伸手将他拉了起来,低低说了句:“得罪。”两手便一用力。

刚帮他把手臂接上,一抬眼却看见滕子君正望着她,眸子闪烁着某种光芒,如果没有会错意的话,这种光芒可以称之为“大尾巴狼的专属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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