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反转
“我们的父母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个性……所以她们变成这样子, 大概和我有关系吧。”
“……你还真有自知之明啊。所以, 你到底教导了什么她们才会有这样子令人崩溃的个性？”
“这可不是我教的哦，是她们自己发展出来的。不得不说有时候我也吃不消她们。”折原临也难得露出了头疼的表情, “她们两个的异常性我也想不到啊，早知道的话我可能就会采取另一种方法了。”
“……你之前采取了什么方法？”
“其实也没什么。”折原临也说得风淡云轻，“我只不过是对着五岁的她们说了‘九琉璃和舞流还真是什么都一模一样呢。这种光做着相同事情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这样子的话而已。”
“……”这种哥哥可以直接打死了吧？！
“然后，用五岁儿童也能轻松理解的说法, 将这个含义的内容仔仔细细地讲述了一遍。”折原临也说着露出了笑容来，看起来并不带恶意, 而是纯粹的叙述，“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她们相信人类可以互相补充对方的不足之处，于是用掷骰子来分配决定彼此的‘特征’, 力图成长为仅由优点组合而成的人。”
……所以那对姐妹才反差那么大而且骨科那么严重么？
“……你简直是全世界双胞胎的公敌啊。你被你妹妹们讨厌也是理所当然的。”我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他, “你就没想过, 你的妹妹一开始是想要和你这个哥哥的关系更拉进一层么？”
“这也是一种可能。”折原临也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过对于我而言，不管是舞流和九琉璃, 还是其他陌生人，全部都是平等的观察对象。所以也并不指望她们对我抱有家族情分就是了。”
“……我错了, 你应该是全世界妹妹的公敌。”
对方不可置否, 反问道：“小千你也是双胞胎之一吧, 难道就没有想过诸如此类的问题么？”
“女孩子和男孩子本来就不一样，我和我哥虽然理念很多接近但是从来没有做过相同的事情。”我停顿了一下，补充道, “如果我是男性的话，或许就会笑纳你的妹妹们了。”
“……若无其事地说出了十分糟糕的宣言啊，小千。”
“再怎样也不可能比你更糟糕了。”我面无表情道，“顺便说一句，如果你是女性的话，不管我是男性还是女性，我倒是很乐意结束你的dt生涯。毕竟欺负你这样子的人还挺有成就感的。”
“哎——我是男性的话就不行么？”
“……所以舞流说得没错，你果然还是dt么？”
“……你特意过来一趟应该不是为了说这种无聊的事情的吧？”
“嗯……”我也不再继续开玩笑了，“你知道黑沼青叶吧？”
“你提问得比我预计的要稍微晚一些啊……不过准备的东西还是派上用场了，也不算无用功了。”折原临也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叠封存在文件袋里的资料递过来，“你想要的东西。”
这个人……早就知道我会来问他黑沼青叶的事情了么？
我接过资料，想起了新罗和我说的话，有意试探道：“新罗曾经说过，黑沼青叶和你很像，是同一类人。”
折原临也嘴角边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微微蹙眉，露出了些许不悦的情绪，但很快又舒展开来：“新罗也变得迟钝了么？”
我低头粗粗地翻阅资料，看到对方擅自使用dollars名义带头主动袭击琦玉暴走族to罗丸时，眼睛微微眯起。
果然是这个小子干的么……
“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个孩子……但是我不得不说新罗说得的确有道理。”
折原临也皱起眉头，在沉默了几秒之后，带着堪称虚假的笑容望过来：“为什么这么说？”
“你那么聪明，自己猜吧。”我将资料放了回去。
黑发青年并没有在这个问题多做纠结，转而说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新发型不错。”
“……谢了。”这两天为了行动更方便，我没有和以往一样披散着头发或者直接拿夹子一夹，而是将头发编了起来扎好垂在一边。相比之前的发型来说，现在的发型明明应该是温婉类型的，却因为我自身的气场和这张脸的缘故，硬生生地往池面上靠了。
我也很绝望的，我在刚来池袋的时候可是想要做一个淑女的人啊！
虽然现在也知道这违背我的本性，不太可能了。
“你在横滨耗的时间比预料中的要长啊……看样子和计划有出入啊。”折原临也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些，明明是疑问却用着笃定的语气，“是因为太宰治吧？”
“……”
“看样子你抵抗失败了啊。”折原临也笑了起来，语气都带上了几分嘲讽，“果然还是改不了情圣的本质么？别人稍微露出点可怜的模样就放弃了自己一开始的原则去回应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太宰治摸透了你的性格从而对症下药做了点什么吧？”
“……折原临也。”我在安静地听了对方一大串话，纳闷对方这到底算不算吃醋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他，提醒道，“太宰是你给我送的男朋友。”
“……”对方一下子噤声了，脸上划过一丝郁闷的表情。
我的心情也一下子复杂起来。
时至今日，我自觉自己已经挺了解眼前这个人了，但是想到对方当时的操作，依旧觉得窒息。
“顺便说一句，我并没有解除d伯爵的影响。”
出乎意料的，折原临也对于此事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很平静地一点头：“我也猜到了。”
对此我有些惊奇：“哎——我还以为你会对此事耿耿于怀呢。”
“无所谓，反正你现在露出的是属于人类的表情。”黑发青年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真是不知道如何评价小千你，明明像个情圣很多时候心软到让人看不过眼，但是有时候又冷漠到了极点……我倒是很好奇，太宰治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你这样的人改变了初衷？”
我收敛起脸上的表情，淡淡道：“那么在意么？”
“是啊，在意地不得了。”折原临也看过来，用一种令人不舒服的、就像是隐私被侵犯一般的洞悉一切的眼神看着我，“到底是哪一点，让你决定不再遮掩，暴露本性呢？”
我无端地觉得有些烦躁起来。没有一个人在被看透然后被当面戳穿后还能保持好心情的。
“什么叫做暴露本性？”我勾起嘴角，在这一刻变得极具攻击性，“折原临也，你一直在尝试激怒我，到底是因为你觉得作为你观察范本的人类脱离掌控了，还是因为你喜欢我——”
我的话说到一半，就看到了黑发青年脸上露出了充满抗拒的表情，然后在一瞬间，像是所有的计谋都被拆穿一样带着不悦甚至是恼怒，整个人显得特别狼狈。
然而也仅仅是那么一瞬间。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
“……抱歉。”我下意识地回道。
“……嗯？”对方抬眼看过来，嗤笑一声，“为什么？”
我瞥了他一眼，已然冷静下来：“总觉得……刚刚伤害到你了。”
黑发青年愣了一下，皱了皱眉，脸上带上了几分嫌恶的表情，接着很快又露出一贯的笑容来：“真意外，小千你是被太宰治那泥沼一般的单方面的爱影响得整个人都自大了起来了么？”
“住口，不准那么评价他。”我淡淡道，“每一份发自真心的喜欢即使不去维护也不能成为攻击对方的理由。”
“所以小千你这是为了太宰治而让我闭嘴？”
“……”这话的走向已经越来越奇怪了……我一脸复杂地看向他，“不，应该说大部分的时候我都想让你闭嘴。”
“……”
“还有，临也，你现在的样子，很像是追问自己的男友如果她和情敌掉进水里之后男友救谁的小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