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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剧情需要(189)+番外

他的想法得到了几乎所有贵族的支持。

并不确定会不会成功,他开始尝试彻底封闭聚窟城,将其余城池的死气导入聚窟城,只在世间留下“生”的力量。

当然,后来的事实证明,他成功了。

首先受到影响的,便是路边微不足道的野草,很快便被纯粹纯净的“生”的力量改造,成为了“返青草”、“不死草”。随后,就是动物、人类。

再后来,环境被彻底改造,让走尸、鬼魂、幻影,也有了诞生与存在的空间。

所以不死草与十城人漫长的生命,并无太大关系。

在环境改造完毕后,就算新生的人不服用不死草,也同样会不老不死。

“到这一步,还都是皆大欢喜。”

席恩声音淡淡:“皆大欢喜?真的是所有人,都愿意不老不死?”

就像长干,他又有几分想活?

被迫长生,是比死亡更痛苦的惩罚了。

于印忽然笑了笑:“对,没错,他也是这么说的。”

于印口中的他,自然是白生澜祭。

白生澜祭在“生”的力量效果开始彻底显现后,才恍然发现,他太想当然了,太理想化了。

他独.裁地剥夺了所有人选择死亡的权力。

他做错了。

生与死的界限,不是单凭个人便能模糊抹消的。他这样做了,付出代价的是整座十城。

他看着如长干这样的人活着煎熬,看着善良质朴的人们心生恶念,看着欲望与罪恶在年年岁岁里滋长,看着曾经设想得无比美好的十城蒙上一层厚厚的阴霾……

他做错了,就必须纠正自己的错误。

他开始寻找让生与死回归正轨的方法。

他想要找到一种温和的方式,重新打开聚窟城。

可他的行动被贵族们察觉了。

回归正常?

怎么可能愿意!

谁有哪个魄力,舍弃已经到手的长生不死?!

要夺走他们漫长的生命的白生澜祭,成为了他们的敌人。

他们在暗中谋划,趁着平民反叛的时机,在最后一次利用完白生澜祭的力量后,将人彻底抹杀。

“彻底?”席恩不解,他很早之前,就听白生胧说过白生澜祭的死亡,当时他便想问,在没有死亡的十城,白生澜祭难道就没有鬼魂之类的留下?还是说,被流放去了聚窟城?

“彻,底,的。”于印一字一顿,声音沉郁,抬手指向祭台的方向。

席恩抬眸看去,远远的看不清楚容貌,只能看见血红的石台上,白生澜祭的身躯化光消失,是死亡后投往往生池的景象。

这时他才注意到,石台的不远处,有一口乳白色液体的池子,那是往生池。

死去的白生澜祭,径直投往了这口往生池。

如果不出意外,他会从往生池中获得新生,成为一只鬼魂,再现人世。

然而石台上僵硬的于印却有了新的动作。

他跳下了祭台,走到了往生池畔。

他低头看着汩汩翻涌的池水,看着刚才死去的男人的身形逐渐在其中凝聚、凝实。

而后他伸出双手,仿佛在隔空抚摸男人的脸颊。却在下一刻,舒缓伸展的五指狠狠一握,周围的空间也在他这一握之下,片片碎裂,猛然狂暴起来。

席恩的视野全被破碎的空间阻拦,再也看不清往生池畔的景象。

于印的声音在这时响起:“千流城的空间本就混乱,哪怕是澜祭,没有一定的防护,也无法在城内生存。”

“那个祭台所在,是贵族们消耗无数珍宝,勉强支撑起的一个处刑地。处刑地内部是安全的,四周则被空间裂缝包围着。”

“在他还未转生成功之际,我打碎了那片空间。将空间裂缝引入了原本安全的处刑地。”

于印看着席恩,暗沉的眼眸中,暗藏的疯狂与扭曲竟与鱼朝恩有几分重合了:“你猜,后面会发生什么?”

会发生什么?

席恩不可思议地望着屏障后方的那处混乱,耳边是鱼朝恩撕裂嗓子般的尖锐哀鸣。

还能发生什么?

在白生澜祭转生成功之际,空间崩碎。

刚转生为鬼魂,力量尚处在虚弱期的白生澜祭,甫一新生,便会立即死于空间崩碎之下。

然而十城是没有真正的死亡的。

他会继续在这个往生池内转生。

新生后继续死于空间崩碎之下。

……

如此循环往复。

生不止。

死不休。

这便是,十城独有的,“彻底”的死亡了。

第132章 江山一统

白生澜祭现在、此刻, 还在千流城的某个地方,持续着新生与死亡的刹那循环么?

如果是的话,那么在千流城上来去自如的鱼朝恩,为何不将人救出?

席恩沉默片刻,说是开口问,但实际却像是洞察了真相的陈述:“那里不止是幻境,同时也是真实的白生澜祭所在的往生池吧?”他指向屏障之后。

如于印先前所说, 这道屏障是鱼朝恩的枷锁,他跨越不了,闯不过去, 于是无法拯救困在其中的白生澜祭。

任他如何在千流城中来去自如,这座城上,始终有一处禁地,他无法入内。

他救不出白生澜祭。

哪怕与对方朝夕相伴, 在千流城上共同存在了数百年,却咫尺天涯, 隔着一层屏障,眼睁睁看着对方沉沦地狱,自己却无能为力。

真是残酷。

每日重复的真实、每日重复的幻境,都直面而来, 刺激着他。

他而今的实力越是强大,越是说明了他所怀的深重执念,与激烈感情。

“是啊。”于印说,“澜祭就在那儿。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 他已经死去新生了多少次……”

席恩看着他清隽平静的面容,有种他将所有炙热尖锐的情绪都切割下来,全数抛给了鱼朝恩的错觉。但细细深究他漆黑眼眸的深处,又觉得站在这儿,语气平淡的于印,与旁边深陷幻觉无法自拔,濒临疯狂的鱼朝恩别无二致。

于印与鱼朝恩,他们原本就是一个人,有着相同的记忆与情绪。

只是在白生澜祭死去之后,他们分别走向了不同的道路,成为了两个不一样的个体。

但好歹起点是同一个人,骨子里有些东西是怎样也不会变的。

像是……对白生澜祭的执着……

于印的目光一直流连在席恩的眼角眉梢,他不似鱼朝恩那样,将人错认,只带着微微的赞赏:“不愧是与他相同模样的人,在这种时候,头脑也一如既往的清明。”

席恩终于问了出来:“我和他很像?”

“不是像。”于印抬起指尖,似乎想触碰他的脸颊,“是一模一样。”

席恩微微侧身,打算避开他的触碰,却在刚刚侧过一个小角度时,感觉身畔一阵劲风划过,带起的风压使皮肤生疼。

在他恍然身边鱼朝恩的嘶吼声已经停下有一会儿了时,他的余光也瞥见鱼朝恩一脚踢出,于印双手招架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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