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吕雉一直盯着他，怎么能没看到他闪烁的眼神和恍惚的神色？
“本宫在问你话，你最好说实话！”吕雉又问了一遍，“或者本宫再换一种说法，近日来唐美人有没有去你那里取些什么不该取的药？”
看莫书生气了，尚子墨才说：“回皇后娘娘的话，的确是如此！唐美人在臣那里要了些莪术和五木香之类的药！”
吕雉要被尚子墨的坦然气笑了，说：“这些药都有什么功用你都给本宫说出来，难不成还要本宫一句一句问不成？她跟你要这些药做什么？”
“唐美人对臣说，她近日月事不调，想让臣给她开几味药调养调养！”尚子墨说，“臣开得这些药有行气破血之用！”
“... ...”吕雉看着尚子墨，说，“看来是本宫错怪你们了？”
尚子墨笑了笑，说：“不过唐美人离开之前，臣告诉她这两味药万不可在有了身孕之后用！”
“什么？”吕雉听了尚子墨的话猛然转过身来，“这么说是你害了戚姬的孩子？”
“皇后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尚子墨说，“臣一个小小的太医哪里敢去谋害夫人还是皇上最宠爱的夫人？臣只是将每一味的疗效和禁忌告诉唐美人罢了，至于她要做什么那就不是臣能左右的了。”
“... ...”尚子墨这绝对是在狡辩了，明明就是他诱使唐七七做出了这等事。可是又像尚子墨说的那样，若真要将他扯出了，他定然难逃一死。
“你给本宫安分一点儿！”吕雉说，“还有，如果查出来了你最好也这么说！”
“皇后娘娘放心！”尚子墨嬉皮笑脸地说，“臣还是很珍惜臣这条命的！”
“你先回去吧！”吕雉说，“以后有什么事先来跟本宫说一声！”
“诺！”尚子墨走了。
吕雉看着尚子墨离开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尚子墨是刘肥刚到齐地不久送来的，说是自己的八拜之交，医术不错，希望能在宫里助吕雉一臂之力。虽说这人看起来不靠谱了些，但是好歹也是肥儿的一片心意，又对自己很是忠心。吕雉是断断不会看着他有什么事的。
——那么，唯一有罪的就是那位刚坐上美人之位不久的唐七七了，也只能是唐七七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三更也只有六千字23333
☆、平起平坐
第六十章、平起平坐
戚夫人那里受了吕雉一番更像是刺激的劝慰之后真的恢复过来了，等到戚夫人脸色看起来不那么苍白的时候，刘邦终于答应了戚夫人在整个宫里查。
“雉儿，戚姬这几日心情不大好，你担待些！”这是刘邦见了吕雉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说到底戚夫人也不过一个夫人，如今吕雉这个皇后还在，戚夫人要在整个宫里盘查，吕雉面上肯定过不去。
“我知道戚妹妹不查清楚心里是过不去的！”吕雉说，“皇上，我没关系的！”
看着识大体的吕雉，刘邦的羞愧之情越发明显，忍不住说：“雉儿，真是委屈你了！”
这次吕雉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吕雉心里冷笑着：委屈？原来你还知道什么事委屈啊？怕是整个宫里的女人都觉得委屈了你也还是帮着戚夫人查不是吗？真是可笑至极！
“对了，雉儿！”刘邦说，“戚姬说她觉得是唐美人那里的，你觉得呢？”
“... ...”吕雉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皇上，唐美人也是您的美人，这话问我不怎么适宜吧！”
吕雉无论回答是与不是都不对，回答不是好像是不相信刘邦的宠妃一样，回答了是又像是打压唐七七。
“也是也是！”刘邦干笑了一声，“是朕问错问错了！”
... ...
莫书替吕雉抱不平，说：“娘娘，皇上这是什么话？戚夫人要查椒房殿，居然还要让您答应了她！这让您的威严何在？”
“威严？”吕雉笑了笑，说，“莫书啊莫书，我什么时候需要皇上来给我威严了？”
吕雉在刘邦面前绝对不是受宠的。所有人都觉得吕雉之所以能坐上皇后的位子是因为刘邦同她是患难夫妻，戚夫人才是这宫里的无冕之后。可是等吕雉真正做了皇后没几天，所有人的包括刘邦在内都觉得吕雉真的是皇后的不二人选。吕雉落落大方知书达理，却又不失厉色，能做贤后，也能镇住他人。
想到这里莫书又有些得意，说：“是呀皇后娘娘！就算没有皇上的宠爱，您也是唯一的皇后娘娘！”
吕雉像小时候一样捏了捏莫书的鼻子，说：“这话你都能说出口！你不害羞我都害羞了！”
“哼~~~!”莫书发着鼻音，说，“那我又没有乱说！这是实话嘛！”
“这话在椒房殿说说也就算了！”吕雉说，“你要是出去说看看别人笑话不笑话你！”
“我可是皇后娘娘身边最得宠的人，谁敢说我？”莫书十分骄傲地说，“就算她们真敢笑话我，也不敢在我面前说。”
“你呀！”吕雉无奈了，“别在这里混说了！你不是去看盈儿读书了吗？盈儿看起来怎么样？”
“太子殿下很刻苦！”莫书说，“只是我觉得太子殿下的老师给太子殿下讲得有些死板复杂了！”
“哦？这又怎么说？”吕雉问。
“就是比较死板嘛！”莫书说，“您以前逼着我和二小姐读书的时候可都是给我们编故事的！那多好玩啊！”
吕雉有些无语，说：“你和媭儿读书又不要治理国家。盈儿将来要做大汉的皇帝的，总不能学一堆故事吧！先生讲得刻板一些才好！”
“... ...原来如此！”莫书说，“那太子殿下可就枯燥了！”
“将来他要做天下之主，首要的就是担负起天下重任，若连这点儿苦都吃不了可不行！”吕雉说，“我知道你心疼他，我也心疼，可是没办法！”
“我知道！”
... ...
宫里说大不小说小也不大的这么点儿地儿，怎么查个东西也查出来了，证据很快就指向了唐七七。
“皇后娘娘，皇上和戚夫人在宣室殿那里要讯问汤美人，陛下让奴婢请您过去！”宣室殿的小宫女过来传话。
“本宫知道了！你先去告诉皇上，本宫马上就过去！”吕雉说。
“诺！”... ...
“咱们走吧！”吕雉跟莫书说。
莫书过来扶着吕雉，默默地跟着她走向宣室殿。
宣室殿里除了端坐着的刘邦和戚夫人，跪了一地。
吕雉在正门口朝里看了一眼——很好很好，戚夫人同刘邦平起平坐了。
吕雉看到了，莫书自然也看到了，刚想发作便被吕雉轻轻地捏了一下手掌心，这才罢了。
“皇后娘娘到——！”宫外太监喊了一声，将戚夫人和刘邦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雉儿来了！”刘邦说，“你坐到朕身边来！”
刘邦拍了拍自己左手边还空着的位子。
吕雉愣了愣，戚夫人坐在刘邦右侧。刘邦让她坐在左侧，岂不是要她和戚夫人平起平坐？